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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婉儿毫不畏惧，她坚信沈胤不会为了这个丑女人动如此大的干戈，况且据她所知，那事儿皇后可也是有分的。难不成为了她一个人还能把她们一锅端了不成？
“臣妾也是呢。”她同样笑着说，望着程锦乐那张颇有些花的脸，满满的同情道，“姐姐脸上的疤痕瞧着还挺吓人，这么深的疤应该很难消掉吧......”
“应该不会很难。”
吴婉儿只当她是在自我安慰，惋惜道，“没事的姐姐，有时现实也不是那般难以面对的，相信皇上是不会嫌弃姐姐的。”
“希望吧。”程锦乐没忍住上扬的嘴角，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戴上了笑意。
她见她如此还笑得这般开心，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怎么这样都还笑得出来？莫不是在冷宫那两年脑子都被人弄坏了？
“唉，时候不早了，臣妾得回去瞧瞧悻儿了。”
“是那位乐康公主吧，怎么没带来给本宫瞧一瞧。”
吴婉儿心底嗤笑一声，她可不想让她的女儿瞧见她那张破脸，万一吓着了怎么办？
“姐姐有所不知，悻儿胆子下的很，瞧不得吓人的东西。”
“你在说什么吓人的东西？”
身后传来白若霜严厉的声音，吴婉儿赶忙闭上了嘴退到一边屈膝行礼。
“皇后娘娘。”
白若霜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容妃可真会说话啊，你是当这里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没读过两本书上过学塾还是如何？”
吴婉儿面色当即白了下去，连忙跪下，“臣妾知错！”
“纵使你再怎么得宠，也不过一个妃子，怎的在宫里呆了两年还是学不会什么叫尊卑有序！来人，掌嘴！”
“是！”
“不！不要！皇贵妃都没有说什么皇后又何必多管闲事！再说了，她见着您连礼都不行一下，为什么不去掌她的嘴！”
程锦乐打了个哈欠，敛了敛身上的兔绒披风。
她还是高看了这个吴婉儿，今日一瞧简直一个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典范。
还无脑。
她想了想，似乎前面那两个词放在她身上似乎也挺合适。但是......她应该没她这么蠢吧......
有也不承认。
“还敢顶嘴！打！”白若霜面色沉得发黑，她这皇后当着属实窝囊了，一个市井贱民出身的都敢如此顶撞她。
眼见着气势汹汹满脸厉色的嬷嬷扬起手朝她走来，吴婉儿当即捂着脸大喊大叫起来，“皇上！救命啊皇上！你这贱婢要是敢动本宫一根汗毛，皇上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吵闹声弄得程锦乐头都跟着疼了起来，她缓缓起身，对白若霜道，“想必皇后娘娘今日前来也是看望臣妾的，如今也瞧见了，臣妾一切安好。这天色瞧着也要下雪了，不如娘娘还是早些回去吧。待臣妾身子好利索了，再亲自前去请安。
至于这容妃，的确是该好好罚一罚，不然这都骑到皇后娘娘头上去了。”
她含笑望着满脸不服气的吴婉儿，语气温温。
“呀，皇上来啦。”程锦乐说。
沈胤大老远就听见了这里的争吵声，走来时眉间都带着隐隐的不悦。
吴婉儿一瞧见沈胤便像是见着了救星一般从地上站起身向他扑过去，娇嗔着，眼泪说掉就掉，“皇上~臣妾不小心又做错了事情，二位姐姐要责罚臣妾呢，你赶紧的救救臣妾呀~”
男人垂眸睨了她一眼，伸手将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扯开。
“皇后既然要罚，自是要罚的。自己去领罪吧。”
吴婉儿瞪大了双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皇上？”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拖出去好好教训！”白若霜呵道。
“不要啊，皇上，您就看在悻儿的面子上绕了臣妾这一会吧，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任性妄为了......”她眼泪簌簌而落，双手死死抓着沈胤的衣袖不撒手。
“把她拉开！”
程锦乐看得累了，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转身往寝宫里走。
沈胤随之跟上，走到白若霜跟前时冷睨了她一眼，“朕觉得皇后亦该回宫好好反思，你觉得呢。”
白若霜紧抿着唇，藏在袖中的手暗自收紧。
他定是知晓了她派人去教训程锦乐的事情。
良久，她紧紧咬着唇，“臣妾知晓了。”
闻言，沈胤便也没再去看她，继续往程锦乐寝室里走。跟在他身后的方公公抱着一堆奏折匆匆跟上，草草向白若霜行了个礼。
白若霜甩袖出去，望着正受着掌掴的吴婉儿，勾了勾唇角。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吴婉儿跌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
“怎么样，被掌掴的滋味可好受？”她居高临下地鄙睨着她，嘲弄道。
吴婉儿扬起头恨恨地望着她。
她还好意思问！还不全都是因为她！
“本宫这可是救你呢，那程锦乐在你之前便已然是皇上的心尖宠，你若不是仗着你这张与她有些相似的脸，说不准现在还在乡野之间种田呢。”
“那又如何？那程锦乐如今顶着一张这么丑的脸，我还真就不信皇上能不厌恶！”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她最是讨厌旁人说她的恩宠是靠着与程锦乐有些相似的脸得来的。
“呵，她可是位大夫，曾经乌瞎关瘟疫连宫中派去的御医都没有办法，却让她轻松治好。还有她身边的侍女，曾经脸上有块胎记，也被她轻松治好。你觉得就那点小伤小疤痕的，她能没有办法？
更何况，皇上连她是不是处子之身都不在意，甚至她还怀过别的男人的种他也可以视而不见。就算她那张脸这辈子就那样了，你觉得皇上就能轻易放下她了？”
白若霜嗤笑着，嘲笑她的愚蠢天真。
“那......那怎么办......”吴婉儿一听，面色渐渐浮现出慌乱。有程锦乐那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岂不是不保了？
不行！绝对不行！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白若霜缓缓俯**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嘴角扯起一抹笑意。“送她下地狱啊。”
吴婉儿面上浮现出震惊，不过很快又渐渐平静下来。
有皇后参与，日后就算被查出来，她也可以将所有罪责都推脱到她身上。
程锦乐抱着暖暖的羊皮暖水袋，侧躺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侍女贴心地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并将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更旺了些。
她们家娘娘似乎很怕冷，身子又还病着，所以屋内的炭火一直就没有断过。甚至一度暖到像是入了春一般。
“皇上。”她向进来的沈胤行了个礼，就赶忙退出去了。
沈胤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挂在架子上，然后站在暖炉驱散身上从外面带来的凉意，这才缓缓迈步走到美人榻边上。
程锦乐原本还困意浓浓，一见他靠近自己睡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做起身仰头望着他，语气中既有疲惫又有敷衍，一股子想打发人的意思，“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朕想看看你。”他说。
“嗯，皇上看完了就赶紧出去吧。我想睡觉。”
“你睡你的，朕就在这边，不去吵你。”
“不，你在这我压根睡不着。”程锦乐伸手推了推站在她跟前的男人。
沈胤一把抓住她的手，垂眸端详着。上面的冻疮大多数已经开始生长出新的皮肉，但有些还是带着血痂。他缓缓将视线上移，放在了她那张纵横着疤痕的小脸上。
他伸出手以指尖轻轻抚着那道最深的，
“既然睡不着，那就是还不困。”
她蓦地失去了耐心，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噌”地从美人榻上站起来往外走。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了？
沈胤怎会给她逃开的机会，直接伸手抓住了她腰间的束带将她扯了回来。
“就在这，哪都不许去。”
程锦乐挣扎了两下便就放弃了，无奈翻了个白眼只能由着他。
他牵着她走到了床榻边，伸手去解她腰间的束带。
她抓住他的手，冷冷得望着他，“我身上都没几块好地方，皇上就不能再等几天？”
沈胤轻笑了两声，拨开她的手，“不是要睡觉？哪有穿着这么厚的外衣睡觉的。”
程锦乐定定地看着他，俨然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你若是想朕干点别的也不是不行，不过朕怕你受不住，一会又发个烧什么的。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极其轻柔地说着，也极其轻柔地将她把厚重的外衣脱了。
刚脱下来，程锦乐便觉得一阵寒凉，没忍住瑟缩了下，转身钻进了被窝中，然后当着沈胤的面把床幔拉上将他隔绝在外。
不过她刚拉上，他便又拉开，留了层最是轻薄的纱幔。
“朕怕你闷死。”
“不会。”说完，她又伸手拉回去。这次，她拉到一半就被沈胤阻挡住。
他带着些威胁的意味道，“再拉回去朕这就把它拆了。”
“......”
程锦乐无言，气呼呼地躺回去盖上被子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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