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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店里的伙计看到他先是吓得腿一软，然后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头都快埋到裤裆里，毕恭毕敬地问道：
\t“方大人，今天想吃点什么？”
\t那男子面色一皱，毫无征兆地抬腿将他一脚踢飞，撞到店内的柜台上吐出一口鲜血。
\t“叫我无常大人。”他从身后拿出一把被鲜血染红的折扇，轻轻摇着，神情倨傲。
\t那店员虽然受伤不轻，却是不敢怠慢，急忙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走到男子面前，神态更加恭敬，语气更为谄媚道：
\t“是，无常大人想吃什么？”
\t那人冷哼一声，盯着他阴森道：“难道只能吃？”
\t伙计脊背发凉，浑身颤抖道：
\t“当.....当然不是，您要做什么都......都可以。”
\t“这还差不多。”那男子走到一张大桌前，就有手下为他递来座椅，他缓缓坐下，翘着腿，邪魅一笑道：
\t“把你们这里所有的菜全都上一遍。”
\t伙计身躯一震，面容僵硬道：“是......是......”
\t随即转身逃一样地躲进了后厨，不久里面就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热闹声音。
\t那男子的随从跟着就坐，身上散发的冷酷气息让周围的顾客感到惊慌，却都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低下头自顾自地吃着饭，没人敢贸然离开。
\t慕长风将一切看在眼里，也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继续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喝着酒，吃着一碟小菜。
\t过了一阵子，精美奢侈的菜品陆续上桌，那男子刚尝了几口，突然放下碗筷，环顾四周，悠悠道：
\t“这么好的菜，没有戏曲相伴终究差了点味道。”
\t这回是掌柜的亲自出马，点头哈腰道：
\t“是......小的这就给您去请戏班子。”
\t那人面色不善道：“等你找来了伶人本座这一顿饭怕是都吃的差不多了，你是要本座等你么？”
\t掌柜的额头冒出几滴冷汗，连忙说道：“不敢，不敢！”
\t随即转头看向店里的几位伙计，想着只能凑合一下，可是又不知道这位煞星会不会不满意......
\t为难间，又听到血衣男子继续开口：“我要看春宫戏。”
\t掌柜的转身一脸尴尬，赔笑道：“大人说笑了，这里也不是勾栏之......”
\t“我说是，就是。”男子不耐烦道：“你妻子不是颇有姿色么？叫她出来。”
\t掌柜脸上愠怒之色一闪而过，勉强笑道：“内人怀有身孕，恐怕不能......”
\t“那不是更好？”男子不以为意道。
\t掌柜深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低声道：
\t“方天昊，你不要欺人太甚。”
\t“欺人太甚？”那男子仿佛并不生气，只是面色更加阴毒，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就是你们骂人的话么，绵软无力。”
\t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血红的指甲，“你妹妹当初也是这么骂我的，她的身子真软，害得我最后都不太忍心杀她了。”
\t掌柜的再也抑制不住怒火，痛斥一声“禽兽”，然后左拳运转起玄力朝他轰去。
\t“砰！”
\t可惜差了那么一点，被他身边的血衣人挡了下来，又被那人一脚踹飞了出去，挣扎几下再也爬不起来，却依旧目眦欲裂地盯着那人，眼神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t那人冷笑一声，缓缓起身朝里屋走去。
\t“好了，别生气，大家和和气气看你妻子演完戏，之后就都是一家人了，哈哈哈哈。”
\t掌柜倚在柜台边上骂得那人狗血淋头，也阻止不了他进屋去欺.辱自己的妻子，听到里面的争执尖叫声，最后竟是从眼中流下两行淡红色的泪痕，双目失神。
\t不久，那男子拉着一位钗横鬓乱衣衫凌乱的妇女从里面走出来，确实有几分姿色，不过此时小腹微微隆起，精致的俏脸半边红肿，惊恐的美目泪光点点，我见犹怜。
\t周围人都感到心中憋着一股气，暗自咬着牙攥紧了拳头，却没人敢出声。
\t那一行人将那女子按在圆桌上，撕扯着她的衣衫。
\t女子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绝望地摇头挣扎着，哭喊道：“求大人放过我，我腹中还有胎儿！”
\t男子闻言停下了撕扯的动作，转而用手轻轻抚摸过她的小腹，看着她的眼神温柔道：“这里面......是你的孩子？”
\t女子不知道他何故这般温柔，还是啜泣着轻轻点点头。
\t“是男孩还是女孩？”
\t“还没......没找人看过。”
\t男子轻轻一笑，将手放在小腹，玄力微微渗透，半晌后惊喜道：
\t“呀，是个男孩。”
\t女子闻言一愣，看着小腹的目光充满了慈爱与温柔，“不......不管他是男孩还是女......不要！！”
\t她突然尖叫挣扎起来，因为看到男子手中运转起可怕的红色玄力，缓缓朝着她小腹压去。
\t他还一边神情悲悯地摇头道：
\t“可惜了，小人儿还没来到这世上就要葬身母胎了。实在可怜！”
\t“不要！！”
\t“住手！”
\t慕长风正欲出手，却听到门外一声大喝，一位碧裙女子执剑踏入楼中，与那一伙人对峙，姿容清丽，气质温婉。
\t男子停手，缓缓转身，歪头问道：“你也是来演戏的？”
\t演戏？演什么戏？
\t女子神情一怔，看到屋内妇人衣衫不整的样子，俏面生寒，扫了一眼楼内低头不语的众人，娇叱道：
\t“你们一群人就看着他们光天化日欺男霸女，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止么？”
\t男子从容一笑，徐徐道：
\t“姑娘应该是新来的吧，只消在这城内住上几天，便可知他们为何如此。”
\t女子冷哼一声，抽剑出鞘，剑锋直指血衣男子，厉声道：
\t“你们在皇城为非作歹目无王法简直罪该万死。”
\t随即她又环顾众人，继续痛斥道：
\t“你们这些人对此视若无睹，对弱者的哀嚎充耳不闻，更是无药可救。活该被人欺.凌成这副模样。”
\t“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到屠刀落到你们自己头上，你们才能体会到那种举目无亲孤立无援的绝望，到时候也没人来救你们！”
\t她说到激愤处，咬牙跺着脚，剑刃都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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