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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牧云城正匆匆往返于各个帮派的药园之间，采购着能够滋养肉身的药材。
\t最近几日他的肉身貌似出了点问题，除了皮肤变得有些干燥皱缩外，他还时常感觉到精力不足，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
\t他可不觉得这是入冬后天气干燥的原因，思来想去应该是之前折腾得太狠了，肉身长期被压制，得不到玄力的滋养开始有枯萎的迹象了。
\t事实上，黯星咒原本的用途就是让对手肉身萎缩死去，哪怕是沾了一点都会造成影响，更何况他体内的黯星咒可是天枢宫宫主一笔一划纹上去的，威力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
\t再加上他前一阵子自己还上了几道枷锁，又整天修炼打架，换成一般人早都变成人干了。
\t所以得赶紧弄点玄液补一补，宗门的玄液太贵了他可消费不起，只能自己搞点原料找帮派里的药师帮忙了。
\t然而，就在牧云城辛辛苦苦花了一百多点贡献值搞了一包药材往山下走的时候，他遇到了几位不速之客。
\t以方天明为首的一群武盟弟子拦住了他，显然来意不善。
\t“怎么，要报仇么？”牧云城将那堆药材放在一边，松了松衣带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t方天明盯着地上那堆药材若有所思，顷刻后森然一笑，“你受伤了。”
\t“你可以试一试。”
\t“那次之后我们好像再没交过手。”方天明示意周围人退下，甩了甩手腕跃跃欲试的样子。
\t“你的刀呢？”牧云城全身涌出蔚蓝色的玄力。
\t“对付你已经用不着了。”方天明将气血缠绕到手上，空气中开始弥散血腥的味道。
\t“是么？”牧云城施展身法如疾风一般掠过二人面前的距离，然后一拳轰出，风玄力呈旋涡状向前推进，毫无阻碍地穿破了血雾的防御，不过方天明已经闪身拉开距离。
\t“又是这招？”牧云城看到自己手臂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细小伤口正源源不断往外渗着鲜血。
\t“你入玄了？”方天明在不远处操控着气血形成更为浓密的屏障，一边问道。
\t“不然如何向你讨债呢？”牧云城接着上回的话茬继续调侃。
\t“呵呵，还差了些。”方天明将身形隐匿在血雾中向前侵袭。
\t牧云城张开玄力正面迎击，依旧是轻而易举冲散了他的血潮，然而却不见方天明的踪影。
\t突然，牧云城后方响起方天明冰冷的声音：“你不会觉得我只会躲躲藏藏吧？”
\t接着，那些被冲散的气血凝结成一柄柄血刃从四面八方朝牧云城刺去。
\t唰唰唰！
\t片刻后，牧云城浑身上下都沾染了那些气血，不过那些血刃的强度并不足以穿透他的皮肤，而且来自身后方天明最致命的攻击也被挡了下来。
\t牧云城扭头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掌和掌心挡住的那柄利刃，面露讥讽道：
\t“你不是没带兵器么，这是什么？”
\t方天明收回匕首一跃到了三四丈之外，笑道：“兵不厌诈，况且对虎盟的人也不需要讲道义。不过，你又输了，玷污！”
\t那些附着在牧云城体表的鲜血开始反向流入他的伤口，尤其是手掌的那一片区域，血液几乎都变成了黑色。
\t接着，牧云城就感觉到体内两股气血在相互排斥，造成不小的损伤，而且那些黑血还在向骨肉和经脉中渗透，本就有枯萎之象的肉身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t很快他便失去了维持玄力出体的能力。
\t“短短时间突破到入玄境确实很不错，只可惜我突破的更多。”方天明露出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中州，不过如此。”
\t牧云城看着他从容自得的表情，突然有点想笑，莫名问道：
\t“你今年多少岁？”
\t“三十。”方天明轻描淡写道。
\t“真巧，我也三十岁。”
\t“是么，那你已经很不错了。”
\t“多谢夸奖。”
\t“要我送你上路么？”
\t牧云城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上路？你要杀我？”
\t“你说我借了你的气血，但我不习惯欠别人东西。”
\t“那如果我现在说不用你还呢？”牧云城像是服软了一样。
\t“晚了。”方天明遗憾地摇了摇头。
\t牧云城轻叹一口气，自嘲一笑，“可惜了，看来只能先到这里了。”
\t“嗯，下辈子最好不要再遇到我。”
\t“你也是。”牧云城无奈开始动用起尘封已久的剑意，正欲冲破桎梏，又忽然面露笑容，看向方天明道：
\t“看来不用下辈子了。”
\t“什么意思？”
\t“有人来了。”
\t方天明疑惑转身，果然看到萧姿的身影。
\t“你们在干嘛？”
\t“他要杀我。”牧云城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t“是么？”萧姿看向方天明。
\t“是的，师姐要阻拦我么？”
\t“我可拦不住你。”萧姿浅浅一笑，“不过我会跟武师姐描述一下你浑身沾满鲜血的形象，想必她会很喜欢的。”
\t方天明看了失去行动能力的牧云城一眼，回头向萧姿说道：
\t“这点小打小闹就不必让武师姐分心了，我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t说完，就和身边的人一起离开了。
\t萧姿缓缓走到牧云城面前，毫无征兆地抬腿踹了他一脚，牧云城随即摔倒在路旁的草地上，不过脸上却是带着笑意，“没想到两次都要靠萧师姐出言相救，你不会是一直在跟着我吧？”
\t“我很忙，没那闲工夫。”萧姿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冷冷道：“不管你是谁，我们现在都是敌对立场，你做过的那些事是赖不掉的。”
\t“咳咳。”肉身的虚弱让牧云城没忍住咳嗽了两声，摇摇头道：
\t“其实我也没干什么，一直都是帮他们做打手收拾残局的。”
\t“难道这样就能心安理得了么？你可是在助纣为虐，扰乱宗门的秩序。”
\t“是么？”牧云城看着她的眼睛，“据我观察，这个宗门本就是如此弱肉强食的，虎盟不过是把那些罪恶集中起来纳入自己名下而已。”
\t“咳咳，而且即便如此，宗门的高层依旧没有明显的动作，岂不是默许了这种残酷的斗争？”
\t“况且武盟难道就有资格以正统自居，以往那些弟子受欺凌的时候你们不也是不闻不问么，只不过这次你们是被侵害的对象，避无可避而已。”
\t萧姿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t“所以...我们都只是在优先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已，何必假惺惺谈论什么立场？”
\t“但很多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不想伤害别人。”
\t“很简单，要么是他们错了，要么是我们剩下的人都错了，你觉得答案会是哪个？”
\t萧姿沉默半晌，叹息道：“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是永远不会错的。”
\t牧云城躺在草地上感受到四肢渐渐绵软无力，艰难地笑了笑，说道：
\t“我觉得你是对的。待会别忘了救我一下。”
\t说完便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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