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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牧云城在一位身穿红白相间制服的男子带领下从正门缓缓步入堂内，身后跟着沈钧等新晋的内门弟子。
\t众人来到一处昏暗的大厅，正中央放着一块氤氲着血红雾气的水晶，旁边站了一位穿着大红长袍的男子，脸上带着赤铜面具，手上戴着一对漆黑锋利的金属手套，一动不动的，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t牧云城面色微凝，这幅打扮让他想起了在沧澜国遇到的那伙人，尤其是那位自称血衣军的剑修，如今他终于有机会解开这个称呼背后的秘密了。
\t引路的人微微颔首，左手握拳在额头轻轻一碰，然后转身离去。
\t“受试者，依次上前。”水晶旁的男子徐徐开口，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t牧云城自然是第一个。
\t“属性？”
\t“风。”
\t男子停顿了一下，牧云城仿佛能感觉到他面具背后的脸上失望的神情，“你是外门第一？”
\t“从比试的结果看，是的。”
\t“鹰卫，下一个！”
\t“弟子听说来这里应该还会有测试？”
\t“那是为有资格做龙卫的人准备的。”
\t“我没有么？”
\t男子冷笑一声道：
\t“风属性的龙卫，是要靠上蹿下跳击败对手么？”
\t牧云城看了他一会，压下了惹事的想法，语气无奈道：
\t“外门第一，至少有资格一试吧？”
\t“随意。”男子侧身站到一边，没有阻拦，却也没有出声指导。
\t牧云城稍作迟疑，缓缓将手搭到那块水晶上，原本稀薄的血雾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下子汇聚起来，瞬间蚕食了他的皮肤，疯狂朝体内涌去，企图进一步吞噬他的玄力。
\t牧云城迅速抽出手臂，整个手掌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不断滴落到地板上。
\t身后弟子目睹这一步大多面色凝重，心生惧意。
\t红袍男子看到牧云城面不改色的样子，对他的印象稍有改观，但还是冷漠道：“满意了？”
\t牧云城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径直转身离去，路过沈钧身旁低声道了句“小心”。
\t“嗯。”沈钧似是对红袍男子的做法感到不齿，目光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再回头已不见牧云城的踪影。
\t接着又陆陆续续上前好几人，都是被问过属性就直接被打发了，直到沈钧上前。
\t红袍男子已经注意到刚才他的目光，加上心中已经有些不耐烦，语气比刚才更加傲慢，“属性？”
\t“战意。”沈钧直视着他面具后的双眼，缓缓说道。
\t“战意？”那人稍微探查一番，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姓什么？”
\t“沈。”
\t那人沉默片刻，低声问道：“敢问令尊名讳？”
\t沈钧平素里不愿与人提起自己的出身，不过这一回他却有意敲山震虎，于是一字一顿道：“沈桓。”
\t那人身躯一震，肃然起敬，“战狂之名，如雷贯耳。”
\t沈钧冷笑一声，“原来你还算是诛妖殿的人。”
\t那人沉吟片刻道：“方才确有失礼之处，劳烦你替我向那几位小兄弟道歉。”
\t接着，他伸手从水晶上引导出一丝血红的玄力，小心翼翼放到沈钧手上。
\t“我没那么娇贵。”沈钧手掌覆盖上淡黄色的玄力，一把接过那股血气捏碎，鲜红的气息顺着玄力很快便笼罩了他的手臂，随即被纳入体内。
\t不一会，他手腕一翻就在掌心凝聚出一股模糊的血气，问道：“我通过了么？”
\t\t能够顺利吸收并凝聚出气血，这便是龙卫选拔的第一个门槛。
\t“自然，不过你现在仅仅是预备龙卫，只能在宗门内接受培训，只有通过核心弟子选拔才能正式接受血衣军的考核。”
\t“知道了。”沈钧略一抱拳，转身离去，无视身后弟子羡慕忌惮的目光。
\t大楼外的树林中，牧云城靠在一棵树干旁，低着头，静静端详着手中那一朵不断变化着形态的血色莲花，若有所思。
\t经过之前几次交手和刚刚的深入分析，他判断出“气血”的成分主要还是玄力，但特别之处就在于它具有影响本源的能力，类似于乔梦幽的玄力，只不过后者注重控制，前者更追求杀伤和掠夺。
\t“有意思。”牧云城嘴角微微勾起，收起掌心那一抹血色，起身向鹰卫培训的地点走去。
\t青山宗毕竟不是正经的诛妖殿，除了血卫堂以外，其他跟血衣军有关的培训机构都是宗门自己经营的“简易版本”。
\t牧云城沿着山路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像公会一样的地方，正门旁立了个小石墩子，上面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鹰”字。
\t他进去看到清一色的绿色身影，面露怪异，向接待处的人问道：
\t“不是血衣军么，怎么是绿色制服？”
\t那人瞅了他一眼，撇嘴道：“在树林中活动，绿色有助于藏匿身形。”
\t牧云城没有再说话，默默领了衣服，记下了培训的地点和时间就离开了。
\t他其实是懒得吐槽了。
\t到了这个境界谁还靠肉眼去发现对方？等你看到别人的时候人家都能杀你几十回了。
\t经费不足凑合一下就直说嘛，再说你选个其他颜色不好么。\t
\t傍晚，青山宗内，一处僻静的山峰上，一男一女并排平躺。
\t“现在感觉怎么样？”
\t“比之前好多了。”
\t“那就行，不枉我钻研这么久，那合欢宗的妖人真是歹毒！”
\t牧云城嘴角一抽，被萧姿敏锐地察觉到，不满道：“怎么了？”
\t“没什么。”牧云城转头看向她，认真道：“谢谢你。”
\t“嘁，就没点实际性的回报？”
\t“你想要什么？”
\t萧姿犹豫半晌，轻轻凑近他耳边。
\t“你干嘛？！”牧云城下意识闪身躲开。
\t“你又是干嘛！吓我一跳！”萧姿也身躯一震。
\t“我以为你要咬我。”牧云城又缓缓躺倒在草坪上。
\t“我怎么那么闲，一会偷偷跟你双修一会又要咬你？”萧姿气愤道。
\t“额，你还耿耿于怀呢，至于么？”
\t“你说呢？”
\t“你想要什么？”
\t“啊？哦...”她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回报的事，迟疑片刻后低声道：“以后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能不能把手链摘了。”
\t牧云城歪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不行，会惹麻烦。”
\t“胆小鬼。”萧姿撇嘴，接着问道：“你最后被分配什么流派了？”
\t“鹰。”
\t萧姿轻叹一声，“还记得初见时我们在找人么？”
\t“记得，应该是和你们一个小队的吧，不会也是鹰卫吧？”
\t萧姿瞥了他一眼，“为什么不会呢？”
\t“怎么每一回都是高危职业。”牧云城低声嘀咕道。
\t“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武盟，加入...我们？”
\t“不要。”牧云城拒绝得很干脆。
\t“为什么？”
\t“我喜欢一个人。”
\t“你喜欢一个人？”萧姿强忍笑意，俯身到他耳边低声道：“妖兽也喜欢你一个人，好对付。”
\t“打不过我还不会跑么？”牧云城不以为意。
\t萧姿摇摇头，“虽然你在中州可能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但在这里最好还是多个人互相照应。”
\t“或许吧，不着急。”
\t萧姿沉默片刻，也缓缓躺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往头顶的星空，突兀开口道：
\t“你觉得我美么？”
\t牧云城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她半天，“美，肤若凝脂如花似玉。”
\t萧姿笑了起来，“原来你也会赞美别人？”
\t“还行吧。”
\t“那你觉得我身材好么？”
\t“不知道，没摸过。”牧云城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语气。
\t萧姿翻了个白眼，“不愧是有两副面孔的男人，脸皮就是厚。”
\t“能问出那种问题你也没差了。”
\t两人静静看着夜空中的群星，还有不时掠过的几只飞鸟。
\t“不想摸摸看么？”
\t“什么？”
\t“天上的星星啊。”萧姿狡黠一笑道：“你是风属性，有没有试过凭借玄力飞行的极限呢？”
\t“试过。”
\t“怎么样。”
\t“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了。”
\t“哦。”
\t“你不觉得奇怪么？”
\t“确实很奇怪，入玄期的玄力何以支撑你飞那么高的？”
\t牧云城没有回答，而是起身压在她身上，一手微微用力攥住了她的脖颈，看到她故作镇定却略带惶恐的眼神，冷笑一声道：“是不是要我这样杀人灭口你才满意？”
\t“我只是好...咳咳...松...手！”
\t“我可以满足你。”牧云城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却被掌心传来久违的柔腻触感弄得有些心猿意马。
\t“我错了。”萧姿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轻轻抓住他的另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杀我。”
\t牧云城连忙甩开她躺倒在一边，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面露痛苦之色，“滚。”
\t萧姿撩了撩头发，轻笑着起身道：“我滚了，你自己控制不住去祸害别的女弟子怎么办？”
\t牧云城狠狠瞪了她一眼，“若不是你成心...”
\t“是你先动手的。”萧姿用委屈婉转的声音打断他，“再说了，没有我你能压制这么久？还要恩将仇报。”
\t“这跟你屡次试探我的底线是两码事。”牧云城稳定了神魂的躁动，放下手冷冷说道。
\t“若是你直接告诉我...”
\t“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t“你确定么？”萧姿盯着他，语气突然正经起来。
\t她的神情让牧云城眉头一皱，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t“你不是他，对吧？”
\t“你有完没完？”
\t萧姿嫣然一笑，躺了下去，随口道：“既然如此，介不介意...找个道侣？”
\t“你不会是在说你吧？”
\t“为什么不会？”
\t牧云城有些意外，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t“已经挺清楚了吧。”她也一个翻身压在了牧云城身上，缓缓低头，发丝垂落到他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动人风情。
\t“我看你是疯了。”牧云城推了她一下，她还是紧紧贴着他。
\t“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
\t“回答什么？你先起来。”牧云城伸手去扶额头，却被她一把抓住，再一次按到胸前。
\t“身材好么？”
\t“好，行了吧。”感受着半缠在自己身上那两条修长紧致的大腿以及手中绵软温热的触感，牧云城很难违心说不好，但他也知道这样下去要出事，所以他一用力将她掀翻在一旁，然后迅速站了起来，脚步竟有些摇晃。
\t“我要走了。”
\t“为什么要走。”萧姿也没有出手阻拦，只是用成熟中夹杂着青涩的温柔嗓音继续挑动他的心火，“一劳永逸不好么？今晚你想怎样对我都可以，不过只限今晚。”
\t“你绝对是疯了！”牧云城咬牙切齿道。
\t萧姿没有说话，只是支起一条白皙的玉腿平躺着，随手将腰间的紫色缎带取下，缓缓伸手解开衣衫，露出锁骨旁的细腻肌肤和下方半遮半掩的诱人轮廓，然后看着他嫣然一笑道：“有点热了。”
\t牧云城不想去看她，此时此刻却无法移开目光，只能任由呼吸渐渐粗重，眼神中积蓄起**。
\t这时萧姿却好像怕了一样，伸手遮挡住了胸前的春光，双腿夹在一起，低声道：“我听说...第一次会很痛？”
\t咔嚓！
\t牧云城掰断了自己一根手指，然而对他而言这点疼痛很难起到太大效果，所以紧接着，他又掰断了第二根，第三根...
\t“够了。”最后萧姿还是放弃了继续挑惹他的想法，她默默起身整理好服饰，语气冰冷道：“看来我真是让你提不起兴趣。”
\t牧云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沉默片刻后还是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身下了山。
\t他自认为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也不再以专情自居，只不过他还没从惑古之森的那段经历中恢复过来。
\t他姑且厌恶着那个以情感为手段的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愿再有任何这方面的纠葛，无论真心还是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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