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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婆婆英明，这点小心意，孝敬您的，还请收下。”
他谄媚的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两块疙瘩石头，体表有流光。
“噢，你倒是还藏着好东西，这灵石你从何而来？”
鬼婆婆露出贪婪之色，一抓将灵石拿去。
本来纯净的灵石，此时在那只干枯的手中泛起了灰色。
“回鬼婆婆，前段时间，山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仙人又多了，但是它们并不和睦，时常发生厮杀，这是蛮牛我从它们尸体上搜来的，专门赶来孝敬您的。”
“嗯！不错，多多留意！”
鬼婆婆满意的点头，将灵石收起。
随着开始围着祭坛，嘴边念念有词，似要开始施法。
大汉赶忙小心退后，表情兴奋，眼里满是报复的快感。
可是没多久，施法的鬼婆婆，突然脸色一白，吐了口血。
“怎么了，鬼婆婆！”
大汉一见，顿时急的走过去。
可是没由来，却挨了表情怒极的鬼婆婆一掌，惨叫中摔倒在地上。
“你这蠢货，把老婆子的旗子都插哪去了？为什么我感应不到旗魂了！”
此时鬼婆婆枯黄的脸，一副老牙渗着血，表情满是惊骇。
“鬼婆婆饶命，铁牛就按照您说的，百米一杠旗，围着村子兜，没插在别的地方啊！”
大汉哆嗦在地上，满是不解和委屈。
旧伤没好再添新伤，令他浑身痛苦，泪流满面。
“噗！”
这时候，鬼婆婆突然一口浓血吐出，直接翻白眼摔落地上。
这一幕，让大汉吓的翻坐起来，连滚带爬的爬过来，神情不解又慌张。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鬼婆婆你怎么了，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找谁帮忙报仇去，鬼婆婆鬼婆婆…”
大汉悲痛欲绝，泪流满面。
突然。
鬼婆婆九十度坐起来，一巴掌拍在大汉胸口，顿时又倒飞出去，一声惨叫。
“谁死了！还不快去把老婆子我的旗子拿回来！旗魂要是少一只，要你好看！”
满脸痛苦的蛮牛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的看着诈尸的鬼婆婆。
“鬼婆婆还没死呢！”
“嗯—？”
蛮牛一听，哆嗦着，边滚边爬的朝着大空村方向跑去。
“俺这就去，这就去…”
看着那碍眼的家伙离去，鬼婆婆那心悸凛然的表情，突然一冷，眼中闪烁着惊诧之色！
早就听闻那大空村有高人坐镇，她才始终不敢亲自靠近，次而选择让凡人去替自己布置阵法，却甭想依旧出了事故。
难道是那高人回来了？
鬼婆婆一想，心头顿时有些紧张。
她只是个凝神境的鬼修，前端时间侥幸借着某位绝世凶犯破坏牢房，才成功跑了出来。
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一路来到这种破地方藏着，靠着忽悠和村里人都不入道，才能混成供奉，每天享受被拥戴的滋味。
若不是看在这蛮牛是村长的儿子，她才不想靠近那个村子。
那片海，可是住着海族啊。
如今感应不到本命旗子里的旗魂，她忐忑不安，越想心越慌。
那可是几年前费了半条命，才在群鬼崖那边，从那棵变异的鬼树旁附近薅来的羊毛，可不是普通野鬼，是她能否修为更进一步的关键啊！
为此她付出惨痛代价。
不仅被喜欢降妖除魔的正道小鬼追杀，还被觊觎她旗魂的同道畜牲追杀。
两派追杀了她十条街，最后还给朝廷镇守部队抓了，理由是乱绕治安。
鬼婆婆想着，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站起来，一招手就将祭坛上的收了起来。
她已经做好打算，如果真是高人来了，就把这村祭了，用鬼遁直接跑路。
……
山林内。
将第二十一只鬼吞噬完后，绕着村子兜圈到山上的西冥，察觉鬼魂已经没了，意犹未尽回到房间。
如今的他，没办法从活人灵魂里偷取知识。
但是这种失去肉胎保护的孤魂野怪，本质对于拥有吞噬法则的他，却如同能量一般。
不仅拥有不错的营养，还能附带一些记忆，帮助他了解这个世界，运气好还有些知识可以运用。
三全其美啊。
回到房屋，西冥盘坐于床上。
借着吞噬了游魂野鬼的魂魄带来的一点身心滋润，他开始试着去触碰精神体那些碎片，尝试做一些拼接。
曾经从帝雪的灵魂里，西冥获悉了这片天地的信息。对于仙道文明世界的修道方式，他是有一点基本认知的。
不过这里的认知，是体现在微观，也就是灵气物质的理解上。
无论是抢来的还是自己创造的，魔教万古天才少女的灵魂里潜藏着一代准魔尊的毕生记忆，有无数的功法和理解。
这是曾经唯一能够令主宰者感兴趣，来自异域文明的知识记忆。
只不过，那时候西冥注意力都在高等奥义，涉及阵图，规则，法则，甚至神则上……，那些最基础的，以当时的心境就犹如小儿数学般的，反而没去注意。
一篇深奥的修道功法代表了一个人甚至无数人结合对于天地规则感悟认知的结晶，晦涩而复杂，需要强大的精神力和演算能力才能接触。
起步基础仙人级别的功法，他如今的状态推演不来。
而且就算推演出来，那也得等他到了那个水平才能修炼。
中间出现断层，需要解决的问题，便是出在基础位面的修道法上。
这结果让西冥一时犯愁。
帝雪曾经的本命功法他倒是了解，毕竟是唯一仅有，从基础层次炼气境到仙魔道的修道过程，很好的演绎了仙道文明的修道者一生。
那命为《绝阴圣魔典》的纯魔教圣女功法，给了他许多的启示。
使得他之后入地府，应付从未见识过的东方仙道法，添加了不少帮助。
只是这个这个功法的修炼条件，是让西冥无言的缘由。
他的肉身已经成型，没办法修改性别，更没办法更改体内筋脉五脏六腑，改变体质。
而且他体质特殊，甚至非完全人类。
体内不仅舒展开人体所有修道穴位，甚至还添加了其它种族的穴道。
西冥明白，他自己的修炼方法，怕是只能自己摸索。
如此这般，必须得有更多功法给他参考才行。
“真该去召唤个帮手了…”
西冥心里无声一叹，为自己太弱而无奈。
深夜。
入定中的西冥，突兀间停止了引气。
冷冽的寒风，好似寒冬腊月，从屋檐门隙乃自窗户传来，毫无征兆。
油灯轻颤，像在瑟瑟发抖，孤独摇曳。
那些冷冽，让夜间静谧的气氛转变成压抑。
是杀气！
无尽的杀机好似绷紧的弦，随时可能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目标撕碎殆尽。
西冥无声中睁开了双眼，面目无喜无悲。
突兀其来的莫名杀机，让他心里不解，他在思考事出何因。
是老村长口中的修道年轻人又来找东西了？亦或者其背后的“老的”，因某些原因想过来屠村？
显然都不是，因为西冥从那股杀气中，感受到好似尸山般的景象。
那不是一般修道者所能拥有，必须是一个以杀戮为职业的杀手才行。
是此前遇到的游魂野鬼，还存在背后的老鬼？
他从这个人身上，隐约嗅到一股莫名熟悉的味道。
虽不知是何，但是至少可以确定，对方修道之法，可能与游魂野鬼相关。
西冥不动声色，如今的他，除非动用冥火，不然面对这种级别的高手，是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所以他非常镇定。
思索无果，西冥索性下床，走到门口去开门。
这股杀气，是针对他的。
无声间，一道黑影，突兀的立身在屋檐之上，其后，正好背对着月亮。
那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身材挺拔，脸上戴着半部鬼面具，一头黑发参杂着白发，眼神冷峻宛若冰块。
“原来如此，能在我的面前保持常态，哪怕就算是装的，也确实有几分自傲的资本！”黑衣男子声音冷冽。
看到黑衣男子的瞬间，西冥心头划过某个女孩不甘的表情，甚至大声吼叫离去的背影，似冥冥中的因果感知在提醒。
“你是司南白的师傅。”西冥陈述道。
“有几分小聪明。”
黑衣男子声音无情，其言语等于默认。
“因为我入道早让她受到打击，所以担心她失去自信，无法修道，便来将我灭杀于摇篮中。”
西冥直言直语。
本是为了刺激对方的言论，却甭想引来了耻笑。
“杀你于摇篮？就凭你？”
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黑衣男子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
不过这反应，却让西冥暗自松口气。
“世间奥妙无奇不有，虽不知你这小子到底侥幸吃了什么灵药强制入道…”
黑衣人面色冷峻，言论中却又怪异的怨气。
“可我观你修炼了半晚，始终原地踏步，灵气品质毫无提升，必是身体已废，此等漏气废物，竟然能让小…让那丫头如此在意，饭都不好好吃！甚至怀疑起我的教导！真是好笑！可恶至极！无能接受！！”
黑衣男子一股脑的说了很多，好似憋了很久，言语有些许破坏气氛。
“如此，明白了。”
可是此前他可是在村子周围绕圈，干了不少“漏气废物”所不能做的事。
在那之前，他在街上走时，内心那种不安分的感知就出现了。
这么说，此人并没有跟踪他，只是看他回村了，顺道过来而已。
“放心，你的头颅我替阎王老爷暂放你那了。”
见这小子不说话，还以为被自己吓到了，黑衣男子得逞冷笑。
“无论如何，太过一帆风顺，对于天才的成长也未必都是好事，哪怕是你实际只是个废物也行，装装样子也罢，你能让那丫头感觉到挫败感，磨练心性，作为一块不错的磨刀石，你还有利用价值！”
西冥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不若送我点东西？”
“什么！？”
黑衣男子冷冽的脸庞一抽，怀疑自己听错了。
“自然是玄功妙法之类的，让我更有利用价值一点。”
“小子！你特么得寸进尺是吧！”
黑衣男子脸色阴沉下来，他怎么感觉这小子一点都不怕他？
他可是专门整的这么严肃过来。真是奇了怪了，是光脚不怕穿鞋么？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性就是他家里那位恐怕也不及吧。
若不是他刚才暗中观察，此人修炼始终在入道初阶，灵气浓度丝毫半点变化，好似灵气只是从他体内路过。
此等情况，必然是身体穴位破漏，不然他倒是真有点想将这个给他谜之不安感的臭小子给扼杀掉！
“武器也可以！”
“小子，给你活命已经我仁慈，你特么还想从老子这里要东西？”
黑衣男子声音都有些尖了。
西冥无奈，只能放弃。
“既是如此，那我睡了，晚安。”
“诚然，老子也并非吝啬，如果你小子多刺激下丫头，让她…”
砰！
突兀间，关门的声响传来。
黑衣人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了，他站在屋檐之间，望着那紧闭发房屋，表情纵然间呆滞，失声。
似乎在无声的呐喊，他怎么敢。
黑衣男子矗立于屋檐之上，独自一人，久久未动…
只有吹拂而过的晚风相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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