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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他已然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意识恍惚间，耳边仿佛听到了上万冤魂的哭泣，想去细听，又多了乔安的声音。
他哭着问乔安为什么利用他。
乔安说，这一切都是为了omega平权。
乔宁还想再问些什么，却感觉全身失重，意识好不容易清醒了些。
他睁开迷蒙的双眼，恍惚中看到了秦舆的脸。
他伸手想要试探性的确认一下，就被对方十分嫌恶的扔在了地上。
见乔宁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秦舆双目赤红，上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
他咬牙切齿，眼中是滔天的怒意。
“乔宁，你可真恶毒！”
“我恨你，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人，我将永远为你蒙羞，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要杀了你。”
乔宁艰难的挤出声音：“什，什么？”
‘我没有，这不是问道本意，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诬陷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人会知道问道苦衷，没人会理解我，我死了算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变成一只鸟哈哈哈哈，变成一只无拘无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鸟。’
秦舆冷笑道：“乔安的抑制剂，是你准备的吧，他纳闷信任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事，你对得起她妈，他会永远恨你的？”
不待乔宁有所反应，他突然狠声：“你以为自己做的万无一失了么，乔安对你那么好，你给他的抑制剂到底为什么失效你自己不清楚吗？！”
乔宁艰难的摇摇头：“我不知道，狠可爱，真离谱，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有什饿可说的，我觉得可以就这样先散了，其余的都不用管了。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秦舆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我查遍了整个供应链，宫樱给你的强效抑制剂是没问题的，唯独在你这儿出了纰漏！”
他看着乔宁，眼里是令乔宁心惊的恨意。“你害死了乔安，你才是真正的罪人！”
乔宁与他对上视线，突然就失了力气，他希望她永远不要这样，永远都不要。
秦舆一向内敛自持，身为皇位继承人，他一向秉持着贵族的良好修养，无论何时都是冷静的样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秦舆这么失态。
为了他的哥哥，乔安。
“原来不是所有的等待都会有结果。”
他脑中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抱着那可笑的期盼，颤声问道秦舆，如果我说，我也是被利用的，你信我么
秦舆双眼黑沉沉的，笑出声来：“乔宁，你是在为自己开脱吗？”
他手上更加用力，乔宁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乔宁轻轻闭上双眼，做着最后的确定：“秦舆，我和乔安，你……”
“闭嘴，”秦舆恶狠狠的打断他，仿佛被玷污了心中的最洁白圣地，“你不配和他相提并论！”
他将乔宁甩开，阴冷的目光好似能拉人坠入深渊，
“乔宁，我要你付出代价，这一辈子，你都会为他赎罪。”
秦舆做了最后的审判。
乔宁面无血色，眼泪倏然落下。
原来，长达五年的暗恋，还是抵不过少年时期的一眼惊艳。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人的一片衣角，都落了一场空。
秦舆怨恨，他又何尝不怨恨。
可他谁也怨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正义的立场。
每个人的立场都需要伤害他。
乔宁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切都还是最好的模样。
omega生理课结束，前桌的宫樱扎着高马尾，转头间发梢轻轻扫过他的脸。
明艳张扬的beta女生罕见的不好意思：“乔宁，你们男性omega真的可以怀孕的啊？”
乔宁一下就红了脸，有些恼火了：“我怎么知道啊！”
宫樱见他愠怒，笑嘻嘻地晃晃他手臂：“对不起嘛，我是真的很好奇！”
一旁的乔安一脸认真的开口：“阿宁，一定要自尊自强，外面的alpha没几个好人，不要让自己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受孕。”
乔宁叹了口气：“哥哥，我知道啦，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下节课是机甲实操课，乔宁发情期需要定时打抑制剂，直接请了假。
他刚进厕所，就被人一把搂在了怀里。
对方是一个不知名的alpha，似乎是易感期没打抑制剂，在他后颈处乱嗅。
乔宁一下就慌了神，大声道:“你是谁，这样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alpha笑了笑：“”什么可犯法的，你们omega标记了就不敢起诉了。”
两人缠斗间，对方的信息素气味直往乔宁鼻尖窜。
乔宁正处于发情期，不消片刻就腿脚发软，面色泛红了。
他心中一狠，咬了那alpha一口，扔下包就跑到厕所隔间里上了锁。
即便是有了厕所门的阻挡也无济于事，发情期的浪潮仍然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乔宁。
更糟糕的是，他的光脑和抑制剂都在包里，扔在了外面。
乔宁蹲下身子，紧紧环抱着自己，想要稍微平息一点。
门外的alpha本来还在处心积虑的开锁，闻着越来越浓的信息素问道倒也不急了，慢悠悠的笑道：“原来还是个发情期的啊，这次捡到宝了。”
“与其待会你不得不出来求我标记你，不如现在主动点，哥哥也会对你温柔点。
”他肆无忌惮，说的话也越来越放肆下流。
乔宁眼眶发红，毫无意识的颤抖着。
突然门外一声重响，随即响起了alpha的叫骂声，不过一会儿又有快步离开的脚步声。
厕所里只剩下乔宁的喘息声。
“同学，”有人敲了下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乔宁闻声，下意识摸索到门把处，开了门。
他踉跄着差点栽倒地上，有人拥住了他。
乔宁被人送到了医务室。
他醒了过来，入目是皇室标配的装潢，没有一个人。
五年前也是这般，醒来那人已然离去。
后来，医务室的校园告诉他，送他来的人是三皇子秦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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