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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天不生无名,剑道万古如长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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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殿之中,烛火明亮,照在剑圣脸上。

    剑圣向僧皇横眼一晒,反问:

    “嘿!我自小生于江湖,长于江湖,便要剑霸江湖!若不是要威震江湖,扬名立万,当初又何必闯荡江湖去?”

    “你不后悔吗?”

    僧皇看了一眼剑圣,淡淡问道。

    “哼!即使日月沧桑,星辰转移,我亦绝不会是言悔的人!我,绝不后悔!”

    剑圣不假思索反驳。

    僧皇黯然的道:

    “但你若真的找得这个剑手,你将会不再是——剑圣!”

    “哦?”

    剑圣心忖,这秃驴怎么愈说愈不合情理?

    “一个败了的剑手,便再不能称为剑圣;剑圣二字本就应该永远不败的!所以你现下收手,还不太迟。”

    剑圣闻言只是冷笑:“很好,僧皇,那本剑圣对这剑手益发感兴趣了。他到底是谁?”

    僧皇叹了一口气,低首沉声说道:

    “他,将会是武林的一个神话,亦将会是一个举世瞩目的英雄,可惜,刹那人生,英雄弹指老;任教你与他豪情盖世,终不敌似水流年;他的一生,将会比你的一生更令人惋惜……”

    “他在哪里?”

    剑圣的眼眸之中绽放出万丈光芒。

    僧皇闻言,抬首看向剑圣:

    “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你现在去不了的地方。”

    剑圣身上的剑势一凝,沉声追问:

    “究竟在何方?”

    “东方!”

    僧皇拧眉看了一眼剑圣,淡淡吐出两字。

    “呵...你终究还是怕死的!”

    剑圣耻笑一声,手中的无双剑,蓦地寒光一闪!它,终于不再封尘了!

    他已抽剑!

    赫听一声“隆”然巨响!置于僧皇身后的一尊丈高金佛,赫然便被剑圣以无双剑劲隔空劈为两半,然而,立于剑圣与金佛之间的僧皇,却丝毫无损!

    僧皇仍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剑圣却是冷哼一声,收剑回身,扬长而去。

    ......

    天空下着淅沥沥的细雨。

    夜已渐深,渐凉,秋娘的一双眸子,亦开始有点昏花了。

    然而,她还是强忍倦意,一针一线的缝补着人们交来的衣裳,她要多挣一点银子,作为生下她腹中孩子之用。

    她如今所在的家,虽然位于美仑美奂的慕府之后,惟却破烂不堪,可是她一点也没有抱怨自己的命不好,谁叫她当初千挑万选,选了一个喜好嫖赌饮猜、不务正业的丈夫——韦耀祖?

    不堪的家境于是更不堪了……

    耀祖看着她忙得两眼昏花的样子,显得极不耐烦的大呼小喝道:

    “喂!你怎么熬至这么夜?你不睡,我也要睡呀!”

    多糟的男人!妻子身怀六甲,他并没有细心慰问,还在抱怨她碍他就寝。

    秋娘温然答道:

    “耀祖,别要鼓躁!我这样做,也只为想多挣一点钱,作为孩子出世之用,这是我们头一个的孩子,万事也须有个准备。”

    耀祖有气没气的答:

    “哼!是吗?这个可是你一意孤行想要的孩子!我老早便不赞同,早已吩咐你找大夫用药打了它!你看!我们家徒四壁,穷得可以,这样不堪的一个家,只会养出不堪的儿子……”

    话未说毕,秋娘已打断他的话,温柔的抚着自己的肚皮,低语:

    “不!我有一种很奇妙的预感!我们这个孩子,会是一个男的,而且,我们这个孩子将来长大成人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很有作为的人,一个……英雄!”

    “耀祖,我已经想过了,如果是个男的,便把他唤作英雄,如何?”

    “英雄?呵....”

    韦耀祖嗤笑一声,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你真以为着穷窝之中能飞出金凤凰?”

    韦耀祖冷笑一声,就连他这个糟透了的爹,亦不信自己会有一个这样的儿子!

    “不会的,我的孩子一定会是一个英雄。耀祖,就算不替自己想想,也要替我们的孩子想想.....”

    秋娘的话还没说完,韦耀祖已经摔门而去,冷淡的声音留在空中:

    “我懒得跟你讲,我去街头赌几把,你自个留在家里替他想想吧!”

    “耀祖!”

    秋娘泪眼朦胧地看着离开的韦耀祖,她如今身怀六甲,最需要关怀照顾,与及丈夫的嘘寒问暖。

    可他的丈夫确实一个渣男,根本不管她跟腹中孩子的死活。

    天下男儿的心,为何铁石至此?

    数月过去了。

    这天夜里,秋娘正在缝制衣服,突然感觉腹中一痛,一阵彻心的绞痛。

    她知道,她的孩子要降生在这个世上了。

    可,天大地大,也只有她,和她的孩子……

    她挣扎着,就连桌上的油灯也给她扫灭了!

    她还来不急躺上床去,那种绞痛已令她珠泪直流,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就这样倒在地上,躺在满屋的幽暗中,然后,她的孩子也同时出生于幽暗中……

    “呱”的一声!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无人愿意造访的破屋,好不容易!

    她终于把他生了下来!孩子的身躯本应细小,惟黑暗中的秋娘,却感到自己像诞下一件庞然巨物。

    不!应该说!她感到自己产下了一件不是人的东西……

    竟然是一柄长约四尺的剑!

    一柄流露无限浩气的剑!

    秋娘强忍着虚弱的身子,挣扎着点上桌子上的烛火。

    昏黄的烛光照亮了房间。

    只见她适才所见的那柄剑,蓦然消失影踪,她如今抱在怀中的,确是一个婴儿,一个男婴!

    这孩子只是哇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

    孩子虽然不哭,看来却不冷,相反眉目如星,脸上流露着浩然之气,他伸出小手,触碰着秋娘的脸颊,秋娘顿感到心中的震惊逐渐平伏下来。

    秋娘凑近孩子亲了亲,咽哽道:

    “我儿,你终于……出世了!你可知道,娘亲为了……生下你,捱了多少苦?受尽……你爹多少冷言……冷语?你绝不要让你娘失望啊……”

    那个男孩虽是刚刚出生,却像是十分懂事似的,两只小眼睛看着秋娘,竟像隐隐泛起一丝怜惜,怜惜这个为生下一柄天剑而受尽委屈艰辛的苦命女子……

    然而,两母子并没相聚多久,遽地,破屋的门“碰”的一声给推开了!

    推门的人,正是——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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