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阅读]
https://www.leduxs.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但日子总是要继续过下去的,尤其是政治家们的日子。
政治家是一个神奇的物种,无论世界发生了怎样的颠覆,怎样的变化,他们总是要在夹缝中寻找生存的机遇。
当然苏启并没有这种需求,但是苏启有更远大的理想,所以他必须要努力的维持好自己的雄心。
所以像昨天在灵堂之中的那种真情表露以后,断然不能再发生或者说要少发生,而且只能在特定的人之间发生。
苏启暂时还没有找到可以完全信赖的人,或许永远也不会找到,因为他特殊的身世,特殊的遭遇,特殊的来历,他无法让向任何人敞开心扉。
但就像人永远无法了解到是世界之外的事物一样,舒淇也无法了解到韩家小姐的真实想法,因为韩家小姐对于苏琪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
昨天苏起来到灵堂看望了太师,也间接的看见了她。从此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韩府在治丧,牵扯了一大半朝中的官员,所以朝廷之中的各项事务也都放缓了。
苏起在形式上进攻面,见燕王之后,就躲回了丞相府,与外界再没有了联系。
经过一夜的奋战,他终于将他离开期间,监察司所有的报告都看完了,总体上没有什么大碍。于是他也就放心了,便仔仔细细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轰然大睡,睡了几天。
期间各路官员也曾找过他,不过都被他的护卫们拦在了门外,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打扰他,这是他睡觉之前唯一的命令这些仆人都是克隆人,只遵循他的命令,而且毫无保留,所以这些官员也没有别的办法。
几天之后,前线传来战报,说项籍的大军已和刘邦率领的2万军队会合,直击邺城的秦军。
秦军大败,退守邯郸,但是孤立无援的秦军怎么会是锋芒毕露的项籍的对手。
在经过几天的对峙与交战之后,邯郸的守军也被击破,北上的联军大获全胜。
与此同时,南方也传来了噩耗,章邯率领的二十万秦军在彭城与项梁决战。
项梁听信谗言,误中奸计。
于是彭城被围联军,几番交战失利,彭城失守。
项梁兵败身死。
几十万联军溃不成军,各自奔逃到了后方盘踞,无法出战。
得到消息的项羽对此如丧考妣,带着几十万军队冲冲南下。
他发誓要给项梁报仇。
但既然邯郸之围已解,赵王便不会跟着他南下,所以赵王便回到了邯郸宫中,做起了他的诸侯王。
刘邦在归还了燕军5000人马之后,也跟着项羽南下,因为二人是结拜的兄弟,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
至于燕军,卢安与崔阳实在是不好拿主意,于是请致函请求组织的指示。
苏起得到消息之后反复思考,最终决定伐秦大业不能半途而废,于是传令二人率领所有燕军南下,跟随项羽为项梁报仇,击破章邯,攻线函谷关,拿下咸阳,彻底将秦国覆灭。
至于其他军机大事,二人可商议执行,不必事事请示。
于是南方的军事苏起就放权给了他们两个人,自己就再也不管了。
如果事情依旧按照原来的历史那样发展,项羽和刘邦就会攻破函谷关,拿下秦国首都。
但事情不可能就按照原来的事实发展,因为有了燕军的加入。
但具体事情如何发展,还要走一步看一步,苏启也无法作出预测。
转眼已经到了9月,中国建立也快满一年了,这一年中燕国大部分民众都已得到了安置,人口已突破200万。
目前燕国实际控制的土地已经达到了5个郡。总计60多座城池。已经初具规模了。
看来进一步改革已经迫在眉睫。
要想进行科学化改革,必须加强司法行政立法三权在不同程度上不能有任何折叠,但是又不能完全的孤立起来。
所以不能学习后世美国完全的实行三权分立政策。
想要建设法治社会,就必须增强公民的法律意识和道德水。
但就眼下的局势来看,百姓们普遍对秦朝的律法森严有恐惧心理,所以如果此时想要效仿,哦,不是效仿,推出自己的法治理念,一定会得到巨大的阻力。
这阻力不止来自知识分子,也来自百姓,所以只能徐徐图之。
自己的设想还是要将国家的权力分为三大块,那就是行政司法立法,也就是说要分别设置立法的国会,行政的行政院和司法的法院以及检察院。
当然他也许不会用这样现代化的名字,但实质上就是这么个东西。
其实这三个权力机构也不一定会完全如同他的名字那样,只有本职功能,其实这些机构都可以从三省六部之中的三省中脱胎出来。
不上书省就可以对标行政院,中书省就可以对标立法院也就是国会。
而门下省的改动会特别巨大,它本来是皇帝的秘书机构,负责博士政令,但书籍想把它改成类似于司法院和检察院的机构,于是就有两种的状态可供选择。
第一就是门下审继续保留原有的职责,而另起一个新的法院和检察院,第二就是将没下审,完完全全变成法院,但是在王权至上的时代或者说王权至上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的现在,如果彻底将国王的权力机构给架空,巨大的反噬作用,毕竟现在还不是思想开明的社会而明智的开启的工程,也没有做出具体的进步和实际的操作。
所以这个操作就像没有操作一样。
在经过几天的苦思冥想之后,一则从齐国传来的消息彻底将说起,拉回了现实。
齐国的稷下学宫重新开启。
这让说起感到有些不安。如果说他的国家图书馆是红色主义学术的根据地,那么齐国的稷下学宫就是封建主义的根据地。
在不久的将来,这两处都会是人才聚集的地方。
但是书籍给国家图书馆的定义并不是学术研究组织,而是一个图书储藏组织,这让书体十分的恼火。
于是他决定计划提前再继承,先开办一所太学信之类的研究机构。
于是在一个天朗气清汇丰合唱的早晨,苏启带着几名仆役身着便服,来到几层的大街上四处游荡,想好好感受一下,在自己治下的燕国都城的民风和物化。
从丞相府出发,西行就是继承最大的一一座街市,那里青烟红酒,雕梁画栋,商贸往来已经逐渐成为几层的中心地带。
接近一年的开发继承,再也不是苏起刚看到的那样破败不堪,而是已经逐渐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国都。
国都该有的配套设施他全部都有,而且在尚书令的心情治理下,经过曹毅最终决定将继承的面积再扩充一倍,进行更加精细的建造,让继承彻底成为碾压南部诸国的都城的繁华。
看得出来,这些街市还是新立的。
四处小贩往来好不热闹。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疏乞和几位仆役正在细细的欣赏着早春的美好时光,哭泣不然,不知从何处跑来,一只受惊的马飞奔在街市上。
很显然,这匹马背上的主人比马更加的高贵,不然他何敢再出其三令五申禁止骑马的街道上如此的重马狂奔,简直就是败坏市容。
那匹马呼的从苏起身旁掠过,苏起恨得牙痒痒,但苦于没有带足够的随从,于是也没有办法将其捉下来,只能任由他疾驰而去。
由此可以看出来,即使在燕王脚下,苏启的眼皮子上,也仍然有人不顾法纪。
俗话说得好,当你在阳光下见到蟑螂的时候,就说明黑暗中已经挤满了蟑螂了。
对于苏启来说,这样的纨绔子弟就是蟑螂。
前世,他最恨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的狗东西,屁本事没有,却耀武扬威。
“丞相,不如我们去醉心坊看看吧?”身旁的仆役提议道。
苏启转过身来看着他。
其中带了5名仆役,其中4名是护卫,全都是克隆人,还有一名就是他的管家的儿子。
这小子名叫张扬。平日里就喜欢飞鹰走狗,不思进取,对烟柳之地十分上心,几乎对城中的***了如指掌。
“你小子又编什么坏心思?难道我去那种地方?”
“丞相小的哪敢啊,醉心坊是酒肆,不是那种地方,那个地方啊,可是个神仙去处。国中的那些个达官显贵呀,可个个都往里面钻。里面不仅风光好,酒也好,若是有外国的商客,也一定要去醉心坊才行啊。”
“是吗?蓟城还有这种地方?”苏启顿时来了兴趣想跟着去看一看。
“那个地方可真不是一般的地方,听说老板是大人物啊,那当然跟陈向林比起来,也算是小人物,也只是一个小人物。”
苏启冷哼一声,然后说到前面带路。
那张扬只得屁颠屁颠的在前面带路。
忽然走过一出茶肆,只听见里面有人侃侃而谈:“喂!近来的世界,可不是富贵的世界吗?你来看那富贵的人家,住不尽的高堂大厦,爱不尽的美妾娇妻,享不尽的膏粱文绣,快乐的笙歌达旦,趋附的车马盈门。自世俗眼儿里看来,倒是一宗快事。只俗语说得好,道是:“富无三代享。”这个是怎么原故呢?自古道:“世族之家,鲜克由礼。”那纨?子弟,骄奢淫佚,享得几时?甚的欺瞒盗骗,暴发家财,尽有个悻出的时候。不转眼间,华屋山丘,势败运衰,便如山倒,回头一梦。百年来闻的见的,却是不少了。”
苏启听得出神,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说话者的用词实在是有些奇怪。
世界这一个词在古代应该是没有的或者说有,但运用的不那么广泛,也不在口语之中,也没有说起所理解的那种意思。
于是苏起连忙跟着进去。
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只是想进去看看虚实。
要说现在都这个世界,会这样用词的不会超过三类人。
一类是时刻跟在苏启身边的人,对苏启的用词有些熟悉,进而自己也尝试着用起来了,胡平,韩信,陈骞等人。
但是他们往往嗯对这些词的理解不够,所以不能完全正确的使用这些词汇,但也是能够听听到他们说这种词汇的。
第2类就是克隆人由于他们出厂时自带的语言包,所以很多包含现代科技的词汇也可以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但是他们轻易是不会说出这种词汇的。
因为苏起有过严令,不能随意的增加词汇,以给各种交流增添不必要的障碍。
但这命令是最早期时候的命令,是苏起还没有攻克着现实的严令,因为那时说起自身力量很小,要努力的融合世界融入世界,所以他的命令处处都有着保守的思想。
所以后来人们在克隆人的语言中,更多的听到了诸如世界呀,坦克呀,飞机呀,大炮啊这种词汇。虽然人们不知道这什么意思,但是有人说有人听,所以第3类嘛,就是经常听到克隆人们在接触中谈谈论各种事物或者吹牛的时候听到的,然后自己学来用了。
当然还有一种,那就是其他的创业者,苏起对这一点是非常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的,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穿越者对他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因为他在原来的世界中就是一个平凡人,没有能力也不敢与同时代的人竞争。
想着想着苏起就进入了这间茶肆。
只听见上方有一位类似说出先生的人,穿着一套朴素的大袍子,正正说的津津有味,很明显他是在继续讲述刚刚的那个故事:
而今单说一位姓周的,唤做庸佑,别号栋臣。这个人说来倒是广东一段佳话。若问这个人生在何时何代,说书的人倒忘却了,犹记得这人本贯是浙江人氏,生平不甚念书,问起爱国安民的事业,他却分毫不懂。惟是弄功名、取富贵,他还是有些手段。常说道:“富贵利达,是人生紧要的去处,怎可不竭力经营?”以故他数十年来,都从这里造工夫的。他当祖父在时,本有些家当,到广东贸易多年,就寄籍南海那一县。奈自从父母没后,正是一朝权在手,财产由他挥霍,因此上不多时,就把家财弄得**了。还亏他父兄在时,交游的还自不少,多半又是富贵中人,都有些照应。就中一人唤做傅成,排行第二,与那姓周的本有个甥舅的情分,向在广东关部衙门里当一个职分,唤做库书。论起这个库书的名色,本来不甚光荣,惟是得任这个席位,年中进项却很过得去。因海关从前是一个著名的优缺,年中措办金叶进京,不下数万两,所以库书就凭这一件事经手,串抬金价,随手开销,或暗移公款,发放收利。其余种种瞒漏,哪有不自饱私囊的道理?故傅成就从这里起家,年积一年,差不多已有数十万的家当。那一日,猛听得姐丈没了,单留下外甥周庸佑,赌荡花销,终没有个了期。看着他的父亲面上,倒是周旋他一二,才不愧一场姻戚的情分。况且库书里横竖要用人的,倒不如栽培自己亲朋较好。想罢,便修书一封,着周庸佑到省来,可寻一个席位。这时,周庸佑接了舅父的一封书,暗忖在家里料然没甚么好处,今有舅父这一条路,好歹借一帆风,再见个花天锦地的世界,也未可定。便拿定了主意,把家产变些银子傍身,草草打迭些细软。往日欠过亲友长短的,都不敢声张,只暗地里起程,一路上登山涉水,望省城进发。还喜他的村乡唤做大坑,离城不远,不消一日,早到了羊城,但见负山含海,比屋连云,果然好一座城池,熙来攘往,商场辐辏,端的名不虚传!周庸佑便离舟登岸,雇了一名挑夫,肩着行李,由新基码头转过南关,直望傅成的府上来。到时,只见一间大宅子,横过三面,头门外大书“傅离”两个字。周庸佑便向守门的通个姓名,称是大坑村来的周某,敢烦通传去。那守门的听罢,把周庸佑上下估量一番,料他携行李到来,不是东主的亲朋,定是戚友,便上前答应着,一面着挑夫卸下行李,然后通传到里面。
当下傅成闻报,知道是外甥到了,忙即先到厅上坐定,随令守门的引他进来。周庸佑便随着先进头门,过了一度屏风,由台阶直登正厅上,早见着傅成,连忙打躬请一个安,立在一旁。傅成便让他坐下,寒暄过几句,又把他的家事与乡关风景问了一会,周庸佑都糊混答过了。傅成随带他进后堂里,和他的妗娘及中表兄弟姐妹一一相见已毕,然后安置他到书房里面。看他行李不甚齐备,又代他添置多少衣物。一连两天,都是张筵把盏,姻谊相逢,好不热闹。过了数天,傅成便带他到关部行里,把自己经手的事件,一一交托过他,当他是个管家一样。自己却在外面照应,就把一个席丰履厚的库书,竟像他一人做起来了。只是关部的库书里,所有办事的人员,都见周庸佑是居停的亲眷,哪个不来巴结巴结?这时只识得一个周庸佑,哪里还知得有个傅成?那周庸佑偏又有一种手段,却善于笼络,因此库书里的人员,同心协谋,年中进项,反较傅成当事时加多一倍。光阴似箭,不觉数年。自古道:“盛极必衰。”库书不过一个书吏,若不是靠着侵吞鱼蚀,试问年中如许进项,从哪里得来?不提防来了一位姓张的总督,本是顺天直隶的人氏,由翰林院出身,为人却工于心计,筹款的手段,好生了得。早听得关部里百般舞弊,叵耐从前金价很平,关部入息甚丰,是以得任广东关部的,都是皇亲国戚,势力大得很,若要查究,毕竟无从下手,不如舍重就轻,因此立心要把一个库书查办起来。
当下傅成听得这个风声,一惊非小,自念从前的蓄积,半供挥霍去了,所余的都置了产业,急切间变动却也不易。又见查办拿人的风声,一天紧似一天,计不如走为上着。便把名下的产业,都称混写过别人,换了名字,好歹规避一时。间或欠人款项的,就拨些产业作抵,好清首尾。果然一二天之内,已打点得停停当当。其余家事,自然寻个平日的心腹交托去了。正待行时,猛然醒起:关部里一个库书,自委任周庸佑以来,每年的进项,不下二十万金,这一个邓氏铜山,倒要打点打点。虽有外甥在里面照应将来,但防人心不如其面。况且自己去后,一双眼儿看不到那里,这般天大的财路,好容易靠得住,这样是断不能托他的了。只左思右想,总设一个计儿想出来。那日挨到夜分,便着人邀周庸佑到府里商酌。周庸佑听得傅成相请,料然为着张总督要查办库书的事情了,肚子里暗忖道:此时傅成断留不得广东,难道带得一个库书回去不成?他若去时,乘这个机会,或有些好处。若是不然。哪里看得甥舅的情面?倒要想条计儿,弄到自己的手上才是。想罢,便穿过衣履,离了关部衙门,直望傅成的宅子去。这时,傅成的家眷早已迁避他处,只留十数使唤的人在内。周庸佑是常常来往的,已不用通传,直进府门到密室那里,见着傅成,先自请了一个安,然后坐下。随说道:“愚甥正在关部库书里,听得舅父相招,不知有什么事情指示?”傅成见问,不觉叹一口气道:“甥儿,难道舅父今儿的事情,你还不知道么?”周庸佑道:“是了,想就是为着张大人要查办的事。只还有愚甥在这里,料然不妨。”傅成道:“正为这一件事,某断留不得在这里。只各事都发付停妥,单为这一个库书,是愚舅父身家性命所关系,虽有贤甥关照数目,只怕张大人怒责下来,怕只怕有些变动,究竟怎生发付才好?”周庸佑听罢,料傅成有把这个库书转卖的意思。暗忖张总督这番举动,不过是敲诈富户,帮助军精。若是傅成去了,他碍着关部大臣的情面,恐有牵涉,料然不敢动弹。且自己到了数年,已积余数万家资,若把来转过别人,实在可惜。倘若是自己与他承受,一来难以开言,二来又没有许多资本。不如催他早离省城,哪怕一个库书不到我的手里?就是日后张督已去,他复回来,我这时所得的,料已不少。想罢,便故作说道:“此时若待发付,恐是不及了。实在说,愚甥今天到总督衙里打听事情,听得明天便要发差拿人的了,似此如何是好?”傅成听到这里,心里更自惊慌,随答道:“既是如此,也没得可说,某明早便要出城,搭轮船往香港去。此后库书的事务,就烦贤甥关照关照罢了。”说罢,周庸佑都一一领诺,仍复假意安慰了一会。是夜就不回关里去,糊混在这宅子里,陪傅成睡了一夜。一宿无话。越早起来,还未梳洗,便催傅成起程,立令家人准备了一顶轿子,预把帘子垂下,随拥傅成到轿里。自己随后唤一顶轿子,跟着傅成,直送出城外而去。那汽船的办房,是傅成向来认得的,就托他找一间房子,匿在那里。再和周庸佑谈了一会子,把一切事务再复叮咛一番,然后洒泪而别。慢表周庸佑回城里去。且说傅成到了船上,忽听得钟呜八句,汽筒响动,不多时船已离岸,鼓浪扬轮,直望香港进发。将近夕阳西下,已是到了。这时香港已属英人管辖,两国所定的条约,凡捉人拿犯,却不似今日的容易。所以傅成到了这个所在,倒觉安心,便寻着亲朋好住些时,只念着一个库书,年中有许多进项,虽然是逃走出来,还不知何日才回得广东城里去,心上委放不下。况且自己随行的银子却是不多,便立意将这个库书,要寻人承受。偏是事有凑巧,那一日正在酒楼上独自酌酒,忽迎面来了一个汉子,生得气象堂堂,衣裳楚楚,大声唤道:“傅二哥,几时来的?”傅成举头一望,见不是别人,正是商人李德观。急急的上前相见,寒暄几句。李德观便问傅成到香港什么缘故。傅成见是多年朋友,便把上项事情,一五一十的对李德观说来。德观道:“老兄既不幸有了这宗事故,这个张总督见钱不眨眼的,若放下这个库书,倚靠别人,恐不易得力。老兄试且想来。”傅成道:“现小弟交托外甥周庸佑在内里打点。只行程忙速,设法已是不及了。据老兄看来,怎么样才好?”李德观道:“足下虽然逃出,名字还在库书里,首尾算不得清楚。古人说:【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把个库书让过别人,得口银子,另图别业,较为上策。未审尊意若何?”傅成道:“是便是了,只眼前没承受之人,也是枉言。”德观道:“足下既有此意,但不知要多少银子?小弟这里,准可将就。”傅成道:“彼此不须多说,若是老兄要的,就请赏回十二万两便是。”德观道:“这没打紧。但小弟是外行的,必须贵外甥蝉联那里,靠他熟手,小弟方敢领受。”傅成道:“这样容易,小弟的外甥,更望足下栽培。待弟修书转致便是。”德观听了,不胜之喜。两人又说了些闲话,然后握手而别。不想傅成回到寓里,一连修了两封书,总不见周庸佑有半句口覆,倒见得奇异。暗忖甥舅情分,哪有不妥?且又再留他在那里当事,更自没有不从。难道两封书总失落了不成?一连又候了两天,都是杳无消息。李德观又来催了几次,觉得没言可答,没奈何,只得暗地再跑回省城里,冒死见周庸佑一面,看他怎么缘故。谁想周庸佑见了傅成,心里反吃一惊,暗忖他如何有这般胆子,敢再进城里来?便起迎让傅成坐下,反问他回省作甚。傅成愕然道:“某自从到了香港,整整修了几封书,贤甥这里却没一个字回复,因此回来问问。”周庸佑道:“这又奇了,愚甥这里却连书信的影儿也不见一个,不知书里还说甚事?可不是泄漏了不成?”傅成见他如此说,便把上项事情说了一遍。周庸佑道:“这样愚甥便当告退。”傅成听罢大惊道:“贤甥因何说这话?想贤甥到这里来,年中所得不少,却不辱没了你。今某在患难之际,正靠着这一副本钱逃走,若没有经手人留在这里,他人是断不承办的了。”周庸佑道:“实在说,愚甥若不看舅父面上,早往别处去,恐年中进项,较这里还多呢。”傅成听到这语,像一盘冷水从头顶浇下来,便负气说道:“某亦知贤甥有许大本领,只可惜屈在这里来。今儿但求赏脸,看甥舅的面上就是了。”周庸佑道:“既是这样,横竖把个库书让人,不如让过外甥也好。”傅成道:“也好,贤甥既有这个念头,倒是易事,只总求照数交回十二万两银子才好。”周庸佑道:“愚甥这里哪能筹得许多,只不过六万金上下可以办得来。依舅父说,放着甥舅的情分,顺些儿罢。”
傅成听罢,见他如此,料然说多也不得,只得说了一回好话,才添至七万金。说妥,傅成便问他兑付银子,周庸佑道:“时限太速,筹措却是不易,现在仅有银子四万两上下,舅父若要用时,只管拿去,就从今日换名立券。余外三万两,准两天内汇到香港去便是。愚甥不是有意留难的,只银两比不得石子,好容易筹得,统求原谅原谅,愚甥就感激的了。”当下傅成低头一想,见他这样手段,后来的三万两,还恐靠他不住。只是目前正自紧急,若待不允,又不知从哪里筹得款项回去,实在没法可施,勉强又说些好话。奈周庸佑说称目前难以措办。没奈何傅成只得应允,并嘱道:“彼此甥舅,哪有方便不得。只目下不比前时,手上紧得很,此外三万两,休再缓了时日才好。”周庸佑听罢,自然允诺,便把四万两银子,给了汇票,就将库书的名字,改作周耀熊,立过一张合同。各事都已停妥,傅成便回香港去。正是:资财一入奸雄手,姻娅都藏鬼域心。
这老先生的语速不快不慢,刚刚好故事有张力,有节奏停得,众人唏嘘不已,一时拍案叫绝,一时扼腕叹息,一时又在哭泣。
只有苏起目瞪口呆。
这个故事好像一个古典的章回体小说呀。苏启心中暗自思忖。
“你过去问问?”苏启对张扬命令道。
张扬本来就不想进入这边茶室,现在又给他委派一个这么个活计,于是心中顿时有些不满,但又不敢反驳苏起,所以就乖乖的去了。
张扬走后身边的克隆人忽然说:“主公,台上说书的也是可克隆人。”
苏启眼神中顿时放起了光。
他知道克隆人之间有特殊的感应,所以他才敢将那么多克隆人放在社会当中去历练,而不担心他们失联或者走私,因为只要他身边还有一个客人就能把其他的藏在人群中的客人给找出来。
这时前去询问的张阳也跑了回来,对着苏起说道:“丞相这位先生从南方过来的,听说这种讲故事的戏码在南方很是盛行。”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