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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口是心非:公子边嫌边爱 > 第17章 ,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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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过亲后,日子逐渐平淡,白芷也逐渐适应了珑麦州的生活。

    之前的人生计划、抱负、憧憬全都随风飘散。在平淡无奇的陌地,没有了荆棘,她要盔甲何用?没有广阔的草原,她如何策马奔腾?剑刀隐匿于世的无奈,不需要惩恶扬善,没有防备的敌人,没有较量的对手。

    在没有生活重心的日子里,她常常想起外婆的一句话:

    人呐,得有重新开始的勇气。没有这份勇气,就因在旧境里出不来了。

    她的外婆是真正的江湖人,生于江湖,长于江湖,也嫁给了江湖。是个相当有魄力的女人,前半生说一不二,疾恶如仇,方派一族之所以推上江湖第一大派,可以说和外婆的威望有着直接的关系。

    当时,天下武林人士无不以第一派马首是瞻,风头一时无两之际,白芷的外公突然暴毙,江湖传言方派一族得罪了邪魔外道,方掌门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各大派都议论纷纷此事,惋惜的有,同情的有,更多的是幸灾乐祸。这番嘲谑彻底惹怒了白芷的外婆,她率领家人弟子披麻戴孝,带着亡夫的棺椁,一路撒着纸钱,亲上各大派狠批:

    流言不止,亡夫不息。若是不信,请开棺验证。

    一时间将所谓的武林人士怼得静若寒蝉。或许是那个时候,外婆寒了心,也就有了退隐的准备。

    白芷出生的那年,江湖重逐第一派,外婆谢绝委以评判的重任,举家前往燕州探望降生的外孙。

    外婆说白芷的娘最大的幸福是嫁出江湖,最大的不幸是嫁给许诺昌。

    白芷想,自己也许没有外婆那份重新开始的勇气吧!尽管能感觉到整个宋府对她的善意,也难以抵挡整个宋府扑面而来的阴森古怪。

    有种说不出的危机感在伺机而动。

    日子住久了,白芷时不时会出府走走,解解闷。总有好事之徒对她指指点点,旁敲侧击的地诉说宋府各不详。

    白芷虽极厌烦背后搅舌根的人,可那些好事之徒想让她知道的事,她基本倒了解的差不多。

    之所以说宋府不详,缘于它修建时的不幸。据说那块地集天地怨念,聚十方邪祟鬼相,修建的时候死了好几个工人,提供材料的老板在五年内相继染病离世。

    后来宋府落成,邪祟施法入了宋语军夫妇的身,所以俩人的皮相越发奇异,财路却越发亨通,无人能敌。

    不知是不是受这些流言蜚语的影响,白芷总觉得宋府时常阴风阵阵,袭得人直打冷颤。

    宋夫人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问她是不是过旦节没有屠苏酒的缘故。因为他们家之前是不过旦元节的,所以不懂得装扮府邸,家里没有过节该有的氛围。

    白芷这才觉起已经新年初三了,她示意燕州也没有喝屠苏酒的习惯,不过初七人日会食七菜粥……

    话一出口,白芷就后悔了。外间传宋府里的人是鬼怪化身,而人家本来就不过旦节,她还偏偏提上了初七的人日。不知道她心直口快的人,还以为她讽刺什么事。

    果然,宋夫人一言不发就走了。

    初七那天,白芷推开房门一看,满眼都是惊喜。宋府内外张灯结彩,红带飘飘,有那么一丝丝燕州旦节的气息。

    宋夫人还准备了七菜粥,白芷喜出望外,因为七菜粥是燕州特有风俗,两地相隔甚远,宋夫人怎么能短短几天水变出?

    宋夫人宠溺地笑了笑,说珑麦州那么大,总有人知道,花点心思不难查出。

    “花点心思”这几个字说进白芷心坎里去了,她忽然间感觉那股阴风就没了。

    白芷那点芥蒂是没了,却移到荜寒心里去。如宋夫人所说,他们家以前是不过旦节的,原因是荜寒不喜欢。

    白芷今天所接收的风言风语,荜寒幼年已经历了一遍。不同的是,白芷与宋府俩老相处的时间不长,感情不深,而别人议论的正是荜寒的亲生父母!

    他恨透那些人!

    因为建府时死过人,提供建筑材料的老板又相继离世,所以百姓对这一家子相当忌讳,特别是喜庆的旦节,没有一商一铺愿意售予他们家一丁点物资,甚至要随身携带辟邪之物才敢快步走过宋府。

    那时候旦节他们家冷冷清清,外面愚蠢至极的人们却喜气洋洋。荜寒从此便恨上这些鞭炮、红灯笼、红糖果之类喜庆的东西,更从不过旦节,看见都烦。

    他甚至对家人说过,将来娶妻办婚礼,去他丫的世俗眼光,全程不能出现红色的物品。

    没想到啊没想到,白芷来宋府的第一年,荜寒的规矩全破了。初七人日那天,白芷有多惊喜,荜寒就有多愤怒。

    宋夫人说,家里该要出现的面貌了。直接无视了荜寒发飙的状态。

    宋夫人所说的新面貌全是将就白芷而剥削荜寒快乐的行为。一次“太过”,荜寒忍了。多几次那就算他小肚鸡肠了,特别是那丫头还不知好歹。

    比如在饭桌上,他俩同时夹到了一块肉,白芷明知荜寒不显露武功在众人面前,故意一脸得意又欠揍地“恃武”夺过,然后大快朵颐,吃得贼香。

    人人道荜寒沉稳,他一遇白芷就破功,三番五次受挑衅的眼神,后再遇这境况,荜寒抡起饭碗就直接摔过去,丝毫没避让新婚妻子的意思

    俩老饭吃得好好,忽然一桌饭菜莫名其妙就砸了。之后经常如此,以至于一瞅见他俩神色不对付,俩老就会反应迅速地抱着饭碗远离,以免无辜受害。

    宋夫人就纳闷了,俩活祖宗天天闹成这样,是怎么住到一个房舍的?

    于是她私下找到儿子,询问他怎么回事。

    荜寒似哑巴吃了黄连,久久不能良言。

    “什么意思?一巴掌也拍不响,怎么就我怎么回事?不能凡事都要我让着,那丫头太得寸进尺了。”

    宋夫人可不吃他这套:“你少来,别人不知道还能被你蒙骗,我还不了解你的本性?事事都是你挑起的,小芷喜欢吃什么,做什么,玩什么,你专门看准了跟她抢,无不无聊?”

    荜寒眼神有些虚了:“我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宋夫人掰开手指头数着道:“她喜欢吃什么还不容易猜吗?吃鸡吃腿,吃鱼吃尾,汤要鲜的,甜不得咸不得,喜炸的和酸的。”

    所以说她偏心,做饭烧菜就是按着这个菜单来的。

    荜寒拒不认错,狡辩道:“我现在就是喜欢吃鸡腿鱼尾行不行!你奈我何?”

    “你一定要顿顿都搞得我和老头子没一口饭菜下肚是吗?好!你给等着!”宋夫人放下狠言。

    白芷一直以为是她和荜寒两个人的战争,其实宋夫人已经悄悄加入战场。

    这天晚餐,三菜一汤,分别是吊烧鸡,清蒸鹅掌,豆角炒肉丝,与鱼汤。但今晚的菜式有些奇异,菜里加满了切碎的韭菜。

    宋夫人问道:“今天我让厨房改改做法,小芷你不会觉得没胃口吧!”

    “没关系啦夫人。”白芷先夹了一块鸡腿,尝了一口,嚼在嘴里的味道是有些另类,却也不能乱评价:“夫人放心,我不挑食的,什么都吃,特别好养活。”

    白芷对信任的人越来越会撒娇,甜笑起来的眼睛天真烂漫,宋夫人忍不住摸了一下这个可爱的脑瓜子,满眼疼爱道:“不挑食多好,不像某些人啊,什么都不吃,扒白米饭了吧!”

    话语间,宋夫人拿眼神瞄了一眼努力隐忍不发的儿子:小样的,跟我斗?

    “等等!”白芷忽然感觉啃鸡腿这事可以缓缓,指着坐隔壁的人问道:“荜寒他不吃韭菜的?”

    得到荜寒臭脸和宋夫人的点头回应后,她憨态率真地大笑:“哈哈,太可惜了,难怪没人跟我争哈哈!”

    本来嘛,白芷觉得一只鸡的两个腿自己全霸占了不合适,现在不用觊觎了,美滋滋。肉在口中,连之前那种另类的感觉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嚼劲十足。只是吃着吃着,捕捉到荜寒憋屈的小表绪,又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笑的我肚子疼……”

    “小芷,差不多就行了,没见到荜寒不开心了!”

    看观宋老爷总算为荜寒说了句公道话,但是也被饭桌的氛围感染咧开了笑角,摇着头与夫人相视一笑。

    也是差不多了,再笑下去真伤儿子自尊了,于是宋夫人转移大伙注意力,道:“下午我让白丁给你们多送一床被褥。”

    “为什么?”白芷满脸不解:“足够用了,我们习武之人血气通,不用盖都可以。”

    刚才荜寒隐忍的是憋屈,现在是错愕。

    宋夫人从话里理解错了,这句“不用盖都可以”,以为白芷天天忍冻挨寒:“那也不能不盖被子啊,你和荜寒分别是睡在哪……”

    “咣……”荜寒愤而起立,猛地摔筷子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气冲冲道:“我不吃了!”

    怒而离席。

    “看吧!玩笑开大了吧!”宋老爷说道:“我出去看看他!”

    荜寒也没走远,就到空旷处的月下透了口气。父亲紧跟随他的脚步而来,拍了拍越发结实的肩膀道:

    “怎么?小芷到咱们家这么久,你还不适应她活蹦乱跳的乖张性格吗?虽然你自小就不易容纳陌生人,方义是你第一个尊重的人。可你换个角度想想,白芷怎么说也是方义的外甥女,有时候还是挺乖巧伶俐的。”

    荜寒自我总结道:“我没有生气!”承认了太失风度,面子过不去。

    问非所答,突如其来的一句“我没有生气”,令宋老爷哭笑不得,看来不但对白芷有意见,还记恨上母亲的偏心:

    “你娘确实是从第一眼就有些喜爱这个哭哭闹闹的丫头,可并不代表她不关心你。看吧,即使与你斗上了,厨房里肯定有预留的饭菜。”

    荜寒反驳道:“娘这叫有些喜爱?这喜爱也太浓郁了吧!怎么不见她对我那么上心。”

    这酸溜溜的语气,还说没生气?宋老爷难得看见儿子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没有吗?,你娘心里明镜似的,像饭桌上,有你爱吃的,也有小芷爱的。可你专门跟小芷过不去,仗着自己身手好,速度快,暗戳戳使坏,专门抢小芷爱吃的饭菜,你娘能不气你吗?再说了,人人都喜欢情感可以得到回应,你娘做了你爱吃的,你就低头只会吃,反应和吃别的一样。小芷就不同了,人家甜甜的左一句谢谢夫人,右一句好好吃哦!再比如年前给你们新做的衣棠,你娘花了不少心思,满心欢喜的给你们亲自送去,你就两字很绝地回应,放下。对比下小芷就非常开心的每件衣棠都试了个遍。你品品其中的差距有多远,难怪你争不到宠。”

    争宠?荜寒脸铁青了起来,谁要争宠?男子汉的气概不想拥有这种长不大的柔情,他拂一拂衣袖,伴随春风赠给白芷吧,他不需要。

    正好与父亲话浓开了头,荜寒问出了那个困扰多年的问题:“爹,你让我

    帝都究竟是观察什么?”

    当年宋语军很严肃地问荜寒愿不愿上帝都,因为帝都的情况变得非常诡异。

    至于是什么诡异,要观察什么,甚至到帝都有什么计划,父亲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荜寒同意了,他知道自家异于平常,相信父亲的判决。于是心中没诗也没有远方的荜寒踏上了孤独的旅程。

    宋老爷反问道:“你认为是什么?”

    “帝都最显眼的莫过于朝廷,咱们家是做生意的,我就从这两个方面下手。”

    荜寒在学府监名声大噪,不少皇亲国戚、官宦和富商名流之后都慕名与他结交。这些年他每月将所见所闻以家书形式寄回珑麦州,父亲没有说对还是错,这习惯就保持至今。

    “嗯!”

    宋老爷笑着点头,一贯的风格于这话题缄默。突然道:“差点忘了,你房舍里的榻子太小了,我今天在商铺里看见有好的就给你换了张大一点,舒服一点的卧榻。”

    又是这些……

    荜寒头都疼了,这俩夫妻是闹哪样?又送被子又换卧榻,嫌他不够乱吗?

    “走了。”废话不想再说和再听。

    “别啊……”宋老爷喊道:“你偷偷告诉我,你与小芷,谁睡床谁睡榻?你别告诉我你让小芷一个女孩子睡榻?”

    荜寒回头极度厌烦地瞪了一眼这个八卦的老头,却无言而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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