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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是卖茶叶的,哪家备有素酒,哪里的当铺能换来超价值的商品,这些荜寒心中有数,甚至不需多加探路,几乎全程直奔主题,从容不迫地一口定价,大大的缩短了办事的时间。
不消多时,满满当当的马车,又细又长的清单一件不落,白芷与两名小和尚对此是拜上最崇高的敬意。
嗯,荜寒平平淡淡地点点头,让大家收拾收拾,准备归程。
白芷自然不依,在她半磨叽半无懒的据理力争下,取得了“多玩一会”的胜利。
这“一玩”,便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分。小镇不似州、县那些大地方繁华艳动,却赢在乡间风情浓郁,白芷图个新鲜也为了逃避木鱼与佛尘的教化,毅然决定彻夜不归。
什么不切实际的烂注意,荜寒回馈冷哼一声,这老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入黑后家家闭门,户户黑灯瞎火,寻到鬼哭狼嚎都算你本事,瞎折腾个什么劲!
白芷不服,嚷嚷道:“什么家家闭门,前方不就人满为患?”
前方,集市的中央,上百号人发出嘘声连连的争议。
荜寒俩人上前了解到,镇中的一户陶瓷世家在五年内抱三千金后,终于求得男丁,主人家大喜过望,贵孙百日宴当日,举行舞狮采青大赛,谁若能率先猎取悬挂高处的“采青利是”,便能赢得一副价格不菲的青花瓷。
原先参赛的队伍有二,其中一支是兄弟团,做的是炭煤火油生意,早些时辰来了位老板,将铺面扫除一空,但需要人力运送,兄弟欣然答应前往。
狮队独剩一支独秀。那支队伍为了今日的比赛花费不少的时间与精力训练,自然不甘就此作罢,吵着要继续舞狮采青。
主人家办“采青利是”图的是意头和热闹,没有百花争艳,也起码是双龙戏珠。独剩一支狮队就偏离了主人家办赛事的初衷,于是提出舞狮表演继续,免去了“采青利是”的环节,结束后会付一笔酬金。
至于青花瓷,留于下次之用。
双方意见不合,吵得不可开交。百来号人原先是来看舞狮的,后来见人一言不合几乎打起来,场面甚是火爆,事不关己的人亦参与到其中,或劝或挑拨离间,声势意外原来的比舞龙舞狮更有看头。
在这样纷乱的氛围中,白芷乱入当中,豪气干云地疾呼:“多大点事呢!我本姑娘顶上不就完了。”
话语一出,干架的双方人马也就稍稍一分神,见来者是个俏皮姑娘在大言不惭,连轻蔑嘲笑都吝啬,直接无视,继续未分胜负的战争。
“岂有此理!”
白芷低吟地咒骂一声,执萧上前,稍露身手,如行云流水,轻而易举地赠予各人一棍,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挨打,却没有挡驾与回避的余力,不禁又惊又慌。
舞狮的壮汉叫牛平春,打小就痴迷舞狮独有的风采,不过在外人眼中舞狮始终是个不务正业的玩意。本以为这回是个展现的机会,却不曾想到层层阻挠。既成定局,牛平春再不满也争论了许久,再吵下去他一介草民亦不会动摇到结局,遂顺了白芷意。
“张老板,这位姑娘所言甚是,缺了一支狮队补上就是了,可不能坏了贵公子百日之喜和规矩。”
虽然牛平春知道此女子不过是逞一时逞强,对舞狮一窍不通,不会融入武学、锣鼓、舞蹈于一体,不会有开场动作“睁眼”、“洗须”、“舔身”、“抖毛”,更不会有起、承、转、合等过程,呈现具戏剧性和故事性的舞狮。她只会持着高强的武功无视舞狮的各种规矩。
主人家张老板心里盘算着再闹下也不是办法,一个牛平春已是难缠,再加一个江湖野丫头就更没完没了了,骑虎难下,不得不被动接受。
但有一言,牛平春希望白芷能接受,两旁的“采青利是”下,设有梅花桩,牛平春希望白芷最起码脚踏梅花桩而上,完成采青。
区区小事,白芷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不过,舞狮需要一前一后两人,这鼓、钹、锣姑且可以共用,单单白芷一人却也舞不动狮头。
“没事!”
小事一桩,白芷头摇转到半下之时,耳边的细风吹来了荜寒冷血无情的声响:
“我不参与。”他本就不喜喧哗,陪她在此胡闹,已是极限。
白芷撇嘴道:“我一人参赛。”
此话一出就暴露了她对舞狮的文化一窍不通。从古至今,舞狮一直是互相合作,相互鼓励的竞技精神。
狂热的牛平春压抑着怒火,说道:“罢了!”
在观众阵阵哄闹声中,锣鼓喧天,鞭炮点燃,一红一黑的吉祥端物出动。
白芷头顶几十斤的严威黑狮,飒爽的英姿随风潜上木桩。显摆的后果是,沉重的黑狮让她几乎在木桩上重心不稳,还好及时定神稳住了脚步。
再回首,那缤纷五彩的红狮还未上桩,它有自己一套的仪式,脚下以南拳马步为主,配合着鼓声节奏滚动“睁眼”,挠痒“舔毛”,翻身“抖毛”,形似狮,态流畅,又刚且柔。搔首弄姿的风情让这个粗糙的汉子演绎的栩栩生辉。
不得不承认,台下的掌声都是属于牛平春的,白芷分毫不沾,心悦诚服。
白芷在悬挂的“采青利是”下,静候红狮的到来。
双狮“抢青”时刻才显真功夫,白芷双掌托顶多时,费了不少体力。不想以武胜人,白芷在与红狮交缠的过程中,亦不占上风。
这时,鼓人的手一滑,鼓杵顺势飞了出去。锣鼓合奏,只剩刺声的锣声夹杂着喧嚣,极似今早日出时分令白芷恐惧失神的音调,她当下便宛如旧病复发,眼前一黑,脚下一空,凌空跌落。
连累了与之交缠的红狮二人,仨人一前一后落地。白芷差点就肉身垫底,幸好荜寒眼疾手快,一记掌风,扫开了红狮。
突发事故,所以人都上前关心。
梅花桩不高,对于长期习武之人来说,算不上什么。而白芷却急哭了:“我看不见!”
荜寒神色一重,却没有太大的波澜,道:“调整气息,我先扶你起来。”
如荜寒所言,白芷站直身板后,黑幕散去,世界一点点地清晰。
“血气不调导致,不碍事的!”荜寒判断道。
惊魂未定的白芷摇头道:“一个打通了任督二脉的人,怎么可能血气不调?”
一旁的牛平春见状,建议他们找大夫看看,巧的是这个小镇住着一位神人,开馆至今,从未失手。
荜寒让他带路,陶瓷厂的张老板叫停了几人,想把青花瓷赠予牛平春。
牛平春潇洒的挥挥手,婉拒了!他志不在此。
转过街头的尽头,牛平春领着俩人到一处破败不堪小矮房。
“俩位,这大夫虽然有能人之才,可性情难以捉摸,着女装扮女人,却不喜别人喊他大婶,俩位需慎言!”
牛平春简单交代几句后便离去。
白芷眼瞅着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萧条破败又阴森森,顶上的牌扁“一方蝴蝶馆”退漆严重,独留痕迹供人辨别。
真的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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