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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琳琅没什么反应,径自回了府。苏挽玉听见,一下子欣喜起来,充满恶意的目光再次钉在苏琳琅的身上。
哼,有了秦从云助她,看苏琳琅这次怎么逃!又能逃到哪里!
“哎呀,小姐,那草堆里是个什么?”素尘瞧见院外的草丛旁有个东西在动,赶忙上前几步挡在苏琳琅身前查探。
素尘看见的,苏琳琅自然也瞧见。细微的猫叫声传入耳,受了伤不能动的猫趴在草丛里,耳朵上的伤结了痂,已经不流血了。
“这是,琳琅。”心猛然沉下去,苏琳琅上前将猫抱进怀里。猫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口,苏琳琅稍微动一动便会牵扯伤口,引地猫叫声愈加凄惨,藏了指甲的爪子四处乱动,在她手上留下粉色的抓痕。
琳琅是她送给苏挽玉的猫,当初波斯国进贡来十只,陛下赠了一黑一白给爹爹,黑的起名为“挽玉”,白的便是“琳琅”。她们姐妹一人一只,都承诺会像对对方一样,好好照顾。
这便是好好照顾吗?
琳琅的眼里全是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血全凝结在皮毛上,脏污不堪,竟瞧不出原来是只白猫!
将猫抱回屋,苏琳琅唤素叶去请大夫,又打了水,尽量轻柔地将血块擦拭干净。琳琅疼地厉害,四肢无意识地颤着,呆呆地瞧着前方。黑猫轻巧地踏上桌,伸出小舌头舔舐同伴受伤的身体。
大夫不一会儿便到,看了看猫的状况,开了几幅药,写了方子。这个年纪大了的小老头给猫看完诊,清清嗓子道:“小姐可否给在下看一看脉象?”
“您不是兽医吗?我们家小姐是人,人和兽是一样的吗?”素叶听见此话,怀疑地问道。
公孙名一边捋胡子一边道:“在下不才,对人病多有研究,兽病也不差,不过是,从未失手。”说完,他略自负地背手,站在窗边看夕阳。
“这大话谁不会说,还从未听说过能医人的兽医呢。”素叶收拾了东西,依旧不信这个小老头。
“我只说一点,小姐是不是才换的香?你原来的香是市面上最时兴的木兰香,但这里面多了样东西。”
苏琳琅安抚着猫,听得这话便抬了眼睛,直直看向公孙名:“您便是名动天下的神医公孙名吧,您造访寒舍,令小女子蓬荜生辉。”
“嘿,小女娃怎的猜出来的。”公孙名转过身,走至桌边。
“您身侧的玉葫芦很是鲜艳。”苏琳琅指指那个用来盛酒的葫芦,面上带着些笑意。
公孙名取下葫芦,饮了口酒,“是老夫疏忽了!没将这玩意儿藏好!”浓郁的酒香飘散在空中,还带了一丝桂花香,是被沉浸在月色里的秋意。
素叶还是怀疑地瞧着公孙名,疑心他是个骗子。素尘不说话,将白猫的毛发剪干净露出伤口。
密密麻麻的针眼遍布全身。撕裂状的伤口也不少,有的肿了起来,流着脓,还有的还在往外冒着血。她看了极为不忍,手上动作更是轻缓。
“六小姐这是做的什么事!拿这好好的猫来发泄!”素叶别过头去不愿意看。
“这膏药给你,每日涂两次,用完了,便好了。小女娃,你平日用的木兰香里加了一味极难见的药,单独拿出来没什么,但若是合在木兰香中,长集月累,身体受损极深。”
苏琳琅抿唇:“老先生,有什么办法化解吗?”这香是苏挽玉给她配的。难怪上一世她经常感到精神不济,无力管事。给萧玄祁出谋划策本就耗神费力,回了屋子继续闻这香,能好才有鬼。
“容易的很,只要把龙......”公孙名鼻尖抽动,仰起头使劲儿嗅着。怎么,怎么有龙脑香的味道?
十一秘音入耳,公孙名了然一笑。“你新点了檀香,便足够。”这臭小子。罢了,让姑娘自己发现罢!
他笑着摇摇头,丢出一张早写好的药方往桌上一扔:“每日按着喝药,调理调理身体,小姑娘气息虚浮不稳。”说罢,他便出了府,哼着小曲儿喝着酒。
苏琳琅让素尘收了药方,拿去给母亲瞧上一瞧。她不知晓神医背后是何人,还是谨慎一些好。
“素叶,你是在哪儿请的神医?”素叶愣愣地摸了摸头:“回小姐,就是在街上的兽医馆。”苏琳琅点了点头,俯身看猫。
清风小筑内,苏挽玉又是狠狠扇了流云一巴掌。
“猫呢,猫去哪儿了?”流云瑟缩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去捂发疼的脸颊。
苏挽玉取过长针,猛地朝流云身上扎过去,“连个猫都看不好,废物,废物!”喊出来的声音尖锐刺耳,“找不到猫,你就代替它!滚去找!”
流云竭力控制住自己想躲的身体,咬牙受着一下下:“是,是,小姐,是!”
瞧着丫鬟仓皇的样子,秦从云从容地抿了抿茶。
“怎么,猫儿不见了?不见再买一只就是了。”
“这猫不一样!”苏挽玉抚住心口,一副气坏了的样子,“是那个贱人送给我的。”
听了原委,秦从云点头:“那是要找到。”她眼里浮出诡异而恶毒的光。
“这个贱人,我在琳琅阁遇见她,竟像是换了一个性子!还上手打了我的丫鬟!”
“可不是吗!她如今不知怎么,好像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苏挽玉拧着眉,柔若无骨的手拈了块绿豆糕。
吃了没几口,糕便被抛在一旁。“这贱人今天还让我出了丑!”苏挽玉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讲给秦从云听,越讲越上火,素手狠狠碾着糕点,小茶几上全是碎屑。
秦从云的狐狸眼中闪出几分怨毒,从怀里掏出个小人,递给苏挽玉:“喏,这东西你拿去,放在苏琳琅床底。”小人上用红字写了苏琳琅的生辰八字,还有些奇妙诡谲的图案。
“这莫不是......”苏挽玉眼前一亮,伸手急急接过。
“让她恶鬼缠身,永日不得安宁!”两人相视一笑,把玩着小人。
“三日后母亲举办赏菊宴,会请神武大将军的儿子王翰采。挽玉,你懂我的意思吧。”秦从云拨弄着玉镯,漫不经心地问道。
“自然。”苏挽玉优雅抬手喝茶。她要慢慢折磨苏琳琅,好叫她一步一步踏进着精致华丽的牢笼里。
——
瑞王府。
公孙名歪在榻上往嘴里倒酒,晕晕乎乎地说话:“你小子,早,早就看上人家姑娘了是不是?嗯?那香囊是不是你挂,挂的!”
萧玄度无奈唤人扶起话都说不清的公孙名,笔下如飞地写着什么。
“是,所以才让您去瞧一眼有什么没有。”
“丞相的嫡女,你这眼光可以啊,那小姑娘,嗝,老,老夫看着不错!嗝,老夫准了!”公孙名握着滴酒未剩的玉葫芦,还在拼命往嘴里倒。
“我看上她,并因为她是丞相的女儿。”萧玄度搁下笔,打量了会儿画,尔后将它收在暗格中。
画上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美目盼兮,浅笑轻扬,桃花眼笑意融融地凝着人。她手上还拿着三串儿糖葫芦,胳膊上挂了给弟弟的小面具,瞧着生动近人。苏琳琅的神韵,倒是都叫他画了出来,好似下一刻便要从画里出来。
公孙名哈哈笑着起身,“小子,你倒是有几分老夫当年的光景!”他也不等萧玄度接话,摇摆着出了门,“窖里的竹叶青分老夫一壶!”
萧玄度坐在椅上,像是在思考什么,手上摩挲着腰间的青玉佩。
“王爷,宫里来了人,皇上叫你入宫。”管家进来禀告。
“知道了许伯。”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孟德海亲自来瑞王府,此刻正在大堂中等着。萧玄度穿了一身玄袍,和孟德海一同前去。
“瑞王爷,可曾有心仪的姑娘?”进了宫,孟德海在前面走着,突然来了句。孟德海原先是皇后的大太监,皇后去世后,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老了出宫,他便去了皇帝身边。
萧玄度听此,心中便有了决断。
“有的。只是本王不知她是否同样心悦本王。”孟德海点点头,不再言语。两人沉默着走至御书房。
“王爷,请吧,陛下已在里边等了多时了。”
御书房内几位成年的皇子都在。萧玄度行了礼落座,自始至终不给一点眼神。
皇帝原本在与萧玄祁谈话,见萧玄度来了,便笑着问道:“老三来了,老大前些日子刚得了一子,你去看过没有?”
萧玄度淡淡回到:“儿臣去了皇兄府上,也随了礼,小皇孙倒是未曾见过。”
“三皇弟送了儿臣一套玉如意,倒是有心。”大皇子温和地笑着,向着萧玄度点了一点头。
萧焱手上捏着奏折,半看不看的样子对着萧玄度说道:“你二皇兄前些日子也娶了妻,今日说是王妃身体不适,改日再来请安。”
“二皇兄二皇嫂倒是伉俪情深,一刻也离不得的。”萧玄祁接过话头,“上次与皇兄出来,不到一刻,便要回府里瞧皇嫂呢,还叫儿臣们好一通说笑。”四皇子六皇子顿时轻笑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说着些趣事。
“好了好了。子珏,你也到了年纪该成亲了,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说来给朕看看。”萧焱此话一出,书房内安静下来,风透过窗子吹进来的细微声响都能听地清楚。几位皇子面上的笑僵着,眼里的笑意不达深处。
萧玄度淡然地抬眼对上他父皇,用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说道:“回父皇,儿臣暂时还没有心仪的人。儿臣无心与儿女情长,四弟先娶妻也未尝不可。”此话一出,在座的人都松了口气,紧绷的弦软下来,神情也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三弟要抓紧了,京中贵女可大都想着五弟呢!”
“三皇兄怎么会没有喜欢的人呢,定是这些女子没有眼光!”
皇帝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挥手:“子珏什么时候心里有人了,来求朕便是,朕定会赐婚。想当初老二为了尚书家的姑娘,也不知在我这儿磨了多少功夫!”他慢慢喝茶,将茶碗递给孟德海。
萧玄祁微笑着点头,眼睛略略扫过大皇子。哼,什么京中贵女,不就是说他拉帮结派,和朝中大臣关系密切吗。
“好了,一会儿都留下来用膳。西北又生了些事端,大将军的奏折你们都看着。”
萧玄度听见留膳,面色愈沉。
“嗯,还是老三讲的有理。将但如何妥善处置流民,仍是个问题。罢了,你们明日再来罢。”皇帝起身,几位皇子跟着往贵妃处走去。萧玄度和孟德海说了声,径自出了宫。
现下的状况,还不能过早地表明心迹。这只会让她身处事端。他也不愿前世的事情再度发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安安稳稳地将琳琅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现在还不是一个成熟的时机。
况且琳琅现在极为厌恶他,若是知道他......萧玄度眼底的暗色浓地化不开,周身的悲伤难过像是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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