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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是凰儿句句维护自己的话语，秦纭单纯又脆弱的心，第一次硬了起来。
寿安堂里众人看着缓缓走进来的秦纭，身形消瘦，一袭素衣，却丝毫不减当年风采，时间不忍给美人留下丝毫痕迹，当年的京城第一美人，当之无愧。
叶怜儿不禁怔大双眼，“她怎么会来，她不是要老死在佛堂吗！”看着秦纭的脸，叶怜儿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双手死死握着椅子的扶手，面色有些狰狞。
“不孝儿媳，给母亲请安”秦纭抚群跪下，动作极为优雅，一举一动皆是风景。直看的叶怜儿眼疼。
王氏有些怔，对这位久不见面的儿媳甚至有了些陌生。当年她嫁进来的时候，二人也曾有过婆媳和睦的亲睦景象，虽然怀君不是自愿娶她，可也算相敬如宾，生下孙儿封阳承欢膝下，也过了一段太平日子，可从叶氏进府，王氏想到这，不禁叹气，对这位正室儿媳有些怜悯。
“阿纭啊，快起来吧”王氏缓缓道，语气有些遗憾。
封凰看着突然到来的母亲，有些发愣，没有记错的话，母亲平日无事从不出锦华院，给寿安堂请安更是很久不曾来过。
“母亲”封凰顿了顿，叫道。
秦纭朝封凰笑了笑以示安慰。身后灵歌转身走到叶怜儿身前，低身幅了幅，眼中有些冷漠，“叶姨娘，这是我们正室夫人的座位。”
叶怜儿闻言，眼皮跳了跳，保养的极好的指甲险些给椅子抓出三道抓痕。封惜然险些跳起来，封婉音死死抓住了她。
叶怜儿深吸一口气，僵硬的起身朝秦纭行了个妾室礼。秦纭走到位前坐下，从始至终不曾给过叶怜儿一个眼神。
“儿媳身体不适，久不来给母亲请安，还望母亲谅解，如今病愈，特来看望母亲”灵歌端上一本诗经，“这是父亲当年收藏的阿翁先生的诗作，特来孝敬母亲”
王氏随夫子读书，数十年来，知识水平不必一般秀才差，且犹为喜爱已逝学者阿翁先生的诗作，只可惜存世不多，封怀君遍寻不得。
“好好，难为你有心”王氏很是高兴，收下诗经连连夸赞。
叶怜儿看着王氏高兴的样子，有些不屑，一个后宅老妇，整天摆什么样子。叶怜儿走到秦纭下首坐下，多年来的掌家夫人的经验勉强让他没有表现出嫉妒。
“方才再说什么，玉竹”秦纭淡淡道，示意玉竹。“夫人，方才二小姐污蔑我们小姐与四皇子有私”玉竹并未怯场，低头沉声道。
“你说什么，我哪有污蔑她，这明明是宫里宫外都这么传的”封惜然一听玉竹说完就炸了毛。
“怎么，好歹是将军府小姐，要学那市井妇人嚼舌根子不成，还传进老夫人耳里，脏了母亲请听。”秦纭有些严厉道。
封凰听着母亲维护，心下安慰。秦纭自做女儿时就是个温柔性子，否则也不至于嫁给封怀君被叶怜儿欺压至此，也只想终老佛堂。想必，也只有关系到封凰两兄妹，才能让她懂得反击。封凰想着，有些无奈，这个母亲着实太佛系了，配了个笨蛋爹爹，还真是绝配。
封凰暗暗摇了摇头。
“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想给祖母提个醒，好找到解决之法，以免对姐姐不好。”封惜然被秦纭说的心中一跳，有些惊慌。
“是吗，可我怎么只听到幸灾乐祸呢”封凰勾了勾唇。
“祖母，母亲，那日我奉旨进宫，是皇上偶得一画师，作画绝佳，唤我进宫，为我作画。作完画后，在宫里闲逛了一番，听得有几个宫女聚在一起讨论花园里有几只蝴蝶很是好看，就上了阁楼欣赏，却不曾想会掉了下去”封凰说到这有些遗憾，终究那个女孩是没了的。
“我掉落阁楼神智昏迷，是谁将我救回慈康宫，我一概不知也并未见过。至于四皇子，祖母，凰儿虽常常进宫，也多见皇子，却也知男女有别，不曾与四皇子过多接触，所以，说我对四皇子有意，纯属无稽之谈。”封凰一字一句，面色淡然。
秦纭看着为自己辩驳的女儿有些心疼。
“大小姐，这三人成虎，外头的留言，着实诛心啊”叶怜儿改了称呼，却没改泼脏水的心思。“母亲，媳妇也是担心我们将军府声誉啊”
“就是啊，祖母，惜然担心大姐姐，而且若是一些不好的名声穿出去，那我跟婉音可怎么办啊”封惜然哑了咬牙，拿起手绢擦了擦不存在的泪。
“啪！”一盏青瓷茶杯跌落在地，成了碎片。这声音打断了房中人的声音。“我说过，外头的传言是不知所谓，我自会去找皇上说清楚，犯不着某些人瞎操心”封凰懒得再跟他们废话，也懒得虚与委蛇。
上位的王氏抚了抚眉心，对封凰的行为不置可否。凝声道“嚼舌根子的话，谁也不许再说，这件事凰丫头自己去解释，不可坏将军府名声。二丫头回房抄写功课五遍，禁足十日。散了”说完起身回了内室。
果然，封凰知道王氏虽不参与内宅之事，但不会放任不管，且不会偏帮，一碗水端平。如此，封凰很满意。起身不管封惜然喷火的眼神。扶起秦纭就要出门。
“姐姐今日怎的出了佛堂呢”叶怜儿叫住秦纭，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作态。
秦纭顿了顿，往事浮上心头，胸口发闷，”我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叶怜儿，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珍惜呢？”秦纭眼神暗了暗。带着封凰走了，身后玉竹用手帕拾起碎片跟着离开。
屋子里只留下叶氏三人。封婉音一直未做声，宛如背景板一般。
封惜然有些不明所以，明明自己是来告状封凰的，怎么最后成了自己被罚。想到禁足，封惜然忍不住叫道，“母亲，我不想禁足！还有那个秦夫人是怎么回事啊”
闻言，叶怜儿眼神一狠，“什么夫人”看的封惜然缩了缩头。
“母亲”封婉音出声提醒道，示意这仍在寿安堂。叶怜儿顿了顿，忍着离开了。
封凰挽着秦纭得手慢慢走着，“母亲，您今日...”她知道，秦纭很久未来寿安堂了。有些担心。
“凰儿”秦纭握着封凰的手，“母亲以后会保护你的，不会再让你这么苦了”封凰眼眶忍不住红了红。笑了，不在提起。
“母亲，我想吃红豆米糕了”
“好，贪甜的小馋猫”
送秦纭回了锦华院，封凰抬头望了望，正是午时。心下有了考量。
随手指了个洒扫丫鬟，“你去寒苑叫二等丫鬟绿儿来，让她来正门口处。”
吩咐完，看着丫鬟跑着离开，扯了扯嘴角。封凰带着玉竹去了正门，“小姐，你是要出门吗”玉竹有些不解，正是午时该用饭的时候了。
“对啊”封凰道，”我要进宫”
玉竹愣了愣，随即也淡定了，无所谓，自家小姐去哪，跟着就是。
封凰等了会，就看到绿儿跑了过来，行了礼，“小姐”
封凰嗯了声，转身上了准备好的马车，玉竹看着待在原地的人，“走吧”
夹着人上了马车。
路上，封凰看着豪华的马车，有些感叹，这在现代也得是个奔驰级别的了。然而不一会，封凰就被颠的忍不住叹气，果然，防震这一块还是不行。
封凰新鲜够了，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绿儿，没理她，闭了眼斜躺在足够两人休息的榻上。
片刻，在一旁坐着的绿儿愈发如坐针毡，两只搅在一起的手心出了汗，忍不住低声开口，“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啊”说完，僵硬的笑了笑，本以为这么长时间了，小姐不会怎么样她，可突然叫她出门，由不得她不担心。
“去哪？去宫里啊”封凰睁了眼，看着绿儿听到宫里的时候猛然脸色白了白，有些嗫喏道，“为..为何进宫啊？”
“小姐说去哪就去哪，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玉竹沉声道
“诶，玉竹，别凶绿儿，想来上次你们不在，绿儿陪我进宫，伺候的我很好啊，来，这个给你”封凰笑眯眯道，褪下手上的羊脂玉镯子，放到绿儿手里，一脸真诚道。
“这算是赏你的，上次陪我进宫，虽然有些意外，但你伺候的也算尽心。”
“哦，你问去干嘛，我去进宫找皇上澄清我与四皇子一事，你不必担心，有玉竹陪着你啊，而且回去，我就升你为掌事大丫鬟”
“小...小姐，我”绿儿动了动嘴唇，看着手里的镯子，成色极好，也是，小姐手里何曾有过不好的东西，只是绿儿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慌乱，可是看着封凰那真诚的神色，又不似作假，听闻封凰向来单纯娇纵，怕不会有什么心机，想到大丫鬟的月例，绿儿眼里一丝贪婪闪过，对金钱的欲望，压过了恐惧。
”服侍小姐是奴婢本分，多谢小姐”绿儿垂头道。
封凰看着眼前人，很好，够蠢。
玉竹看着绿儿，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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