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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忆应声。
“怀君,你打算怎么办”王氏接过素心递的茶盏,兀自说道。
封惜然闻言,升起一丝希望,母亲有孕了,父亲不会赶走母亲的。
秦氏只瞧着封凰,没有搭理这一切。
封怀君沉吟,从未觉得有什么决定这么难,可他不会心软,赏罚分明,治军如此,现在,也当如此,“母亲,叶氏有孕不宜遣返”。
话落,秦纭闭了眼,心里满是失望。封凰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要是这样,那她费半天劲岂不是白废了。
可封怀君又言,“可她毒害凰儿不假,儿子请求将她留在梅香院,关闭院门只留下服侍之人,待到生产完,再遣返“封怀君淡淡的说完。
秦氏又睁了眼,一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曾想到,他会做出这种决定。
王氏闻言,缓缓点头,对这办法还算满意,“可以”。
听到这,封惜然傻了,喏喏道,“父亲“。
封怀君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出去了。封凰在后面看着,大抵是又去找皇上了,这皇上是树洞不成。封凰耸耸肩,有些百无聊赖。这样看来,父亲应该对叶怜儿早就没有了爱意,不对,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爱,只有愧疚,只有对少时邻家女孩的愧疚,可这么多年来,在生活种种细节里,这种愧疚早就被磨没了,这次的事,大抵只是一个契机,给了封怀君放弃的理由。
到此,这出戏也就结束了。
王氏派人把昏迷的叶怜儿抬回了梅香院,留了几个丫鬟婆子服侍。封惜然封婉音二人被撵回惜音阁思过。
秦纭陪着封凰也回了寒苑,没有提方才寿安堂发生的事,只一个劲的嘘寒问暖。
封凰看着秦纭不禁有些无奈,她自然可以看出来秦纭的不自然,这母亲对爹爹真的是很爱的。
好不容易把秦纭劝回去,一一答应了千叮咛万嘱咐,方才松了口气。
封凰回房坐下,有些眩晕,困意上涌,方才在寿安堂一直忍着,现下真的是不舒服了。“玉竹,你去把解药给封忆送去,别让人瞧见”
玉竹拿了那个匣子转身去了忆思院。
檀香给封凰自身后轻轻揉着太阳穴,平日里咋咋呼呼的性子也难得安静了下来,方才寿安堂里虽然看着很解气,可她也知道这是小姐强撑着不舒服换来的,忍不住有些心疼。
入夜,皇宫里灯火通明,其他人都被撵了出去,皇帝的寝宫里只剩皇帝和封怀君两人。
二人坐在地上,没了平日里身为帝王和将军的束缚,衣襟散乱发皱,浑身酒气。
“怀君,你瞧瞧你,因为后宅里那些事来我这几趟了都,还有没有点出息了”皇帝萧凌天倒了口酒,看着愁眉苦脸的封怀君嘲笑道。
“哎,你闭嘴”封怀君脸色微红,有些醉意,忍不住反驳“你后宫的事又好到哪去“。
“那又如何,总归闹不到我眼前“皇帝轻哼一声。
封怀君叹口气,向后仰去,平躺在地上,“也不知道忆儿能不能解毒,若不可,你可得找人给凰儿解毒”。
皇帝咂咂嘴,封凰中毒的事他知道,而她去春宴楼拿了解药的事他也知道,本想出手把那个兴风作浪的妾室除了,可没成想被小九给拦着了,说凰丫头自有她的方法。
命火毒解药自然没有问题,想必不日凰丫头的毒就解了。只是那命火毒连他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也并未查出根源。
这些就不告诉封怀君了,晾一晾他也好。
皇帝含含糊糊的答应了,陪着封怀君又喝了一顿大酒,时不时嘲笑老兄弟没出息。
封怀君喝了酒又在皇帝这受了一顿气,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回了府,封怀君一时不知道去哪,喝的头昏脑涨也不想回房,迷迷糊糊的就一路顺着直觉走,待到了地方,抬头一看竟然是到了锦华院。
封怀君脸色一滞,转身想走,可脚步一顿又转了回来。避开了门口看门的人,从一边的院墙翻了进去,虽然有些醉酒,身手倒是不差,落地无声,没惊动任何人。轻手轻脚走到主室窗外,屋内还未熄灯,纸质的窗户再加上烛火的映衬,倒是可以瞧清楚屋内的情况。
秦纭沐浴后穿着白色中衣,坐在桌边翻着手中的佛经。暖黄色的灯光洒在秦纭的脸上,所谓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形容的大抵就是此刻的秦纭了。纵使上了年纪,可也许是常年信佛的缘故,秦纭看起来并不比年轻时老了多少。
封怀君心中一动,想起那年桃林初遇,她也是这么美好,站在幽幽桃花林里,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便是连满片桃花都比不上的颜色。
思及往年,封怀君失了心神,脚下一退,顿时踩空了台阶,惊呼一声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封怀君脸上一热,就像爬起来跑。可秦纭听见声音就起身开门,还没等封怀君起来就瞧见地上那人。
空气顿时都安静了,两眼对望,惊讶,欢喜,忧愁,顾虑种种情绪出现在两人的眼里,一时都愣了。
待院里灵歌和零散几个丫鬟跑出来一看,属实有些惊讶,老爷都多久没来锦华院了,他们都记不清了。
灵歌反应过来,连忙挥挥手把人都赶了回去,自己也偷偷退回去。
封怀君和秦纭两人被丫鬟一扰,有些尴尬,封怀君爬起来站在原地看着秦纭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秦纭看着那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却也没表现出来。只面上沉静,“你来做什么”。
封怀君一听,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什么,难不成说喝醉了酒就过来了吗,那还不被人打出去。所以干脆闭了嘴。
秦纭一闻,空气里都是酒味,粗了蹙眉,“你喝酒了”。
封怀君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秦纭柳眉一竖,“出去“。
“我...“封怀君想起年轻时,秦纭就不喜他饮酒,可他长于军营,如何能不喝酒,从前每次喝了酒就自觉宿在轩竹苑了,现下倒是忘了。
秦纭看着封怀君不动,扬声道,“灵歌“
墙角的灵歌眨了眨眼,走了出来,“夫人,老爷“
“灵歌,把他给我扔出去!“秦纭脆声道。
灵歌一顿,认命的上前,“老爷,请吧“心里也有些腹诽,你说老爷你好不容易来趟锦华院,还喝什么酒呢,这不是找不痛快呢。
“阿纭,我“
“出去“秦纭听见他叫自己更是生气,有些急了。
灵歌一瞧赶忙拉着封怀君往外走。封怀君也只能被拉出去了,临了留下句好好休息。
秦纭气的不行,当真以为没了叶怜儿自己就会原谅他不成,大半夜的喝成个酒鬼来她的锦华院,自己又不是收破烂的!啐了一声转身进屋了。
封怀君被赶出来,有些无奈,大晚上偷看自己夫人,还被生气赶出来,说出去不知要被萧凌天那个缺德的嘲笑多久。封怀君有些发愁,这一折腾冷风吹的也醒了酒。认命的回了轩竹苑。
如此过了几日,除了梅香院总是要按时闹一闹以外,将军府倒是没什么事。
这日,封忆来了寒苑,面带微笑,封凰一瞧就知道成了。
这几日忍着难受,让封忆研究那解药算是没有白费,估计着要是她再不来,封凰就要上门把解药要回来了。
禀了寿安堂和锦华院,人也都来了寒苑,亲眼瞧着封凰用了药,封忆又配合着用了针灸。
封凰还有些吃惊,没想到封忆居然会针灸,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若真是看医书习得如此精湛的医术,那她也真的称得上一声天才了。
“夫人,老夫人,我这几日翻遍古书,才找着古书上的方子制得了这枚解药,再配合着针灸之法清除淤毒,想必不出三日大姐就可以痊愈了,只是这几日会尤其嗜睡,也并不要紧,多休息就好。“封忆话落,屋中人都松了一口气。
于此同时,皇宫里皇帝和封怀君听得禀报也算是放了心。皇帝又特地拍了太医院院正去将军府帮着封凰调养身体,下旨赐了一堆的珍贵药材。
王氏替封凰接了旨,又仔细嘱咐两句就回了寿安堂。
秦氏一直陪着封凰用了药,躺下休息。从白天照顾到晚上,封凰一直睡着不知道,玉竹和檀香有些担心,劝了半天也劝不回去。
封怀君进了寒苑,瞧着秦纭眼下乌青有些心疼,封凰已经睡了两天了,秦纭也照顾了两天,只怕身子该吃不消了。
“灵歌,带夫人回去”封怀君下令道。
灵歌纠结一瞬就听了命令,有老爷下令也好,不然自己也劝不住夫人。上前红着秦纭起身,秦纭也着实累了,看着女儿渐渐红润的脸庞稍稍放了心,一眼也没看封怀君就走了。
封怀君一噎,摇摇头。怜惜的看着床上的女儿,替封凰掖了掖被子,嘱咐玉竹檀香两人好好照顾,转身走了。
入夜,玉竹和檀香趁封凰醒的时候伺候人用了饭,看小姐又睡下,就收拾好床铺,续了香,也去休息了。
正屋内安静落针可闻,一阵清风飘过,桌上烛火颤了颤,却没灭,一道人影落在封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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