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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只剩下人们狼吞虎咽的声音,人们的喉结里发出巨大的呜呜声。
只有华小夏,吃得没有声音。
舞看着令人尊敬的火神,眼光的崇拜之色更加浓烈。她不再张大嘴巴,将拳头般大的肉全部塞进嘴里,而是学着令人尊敬的火神的样子,一口一口咬下来,细嚼慢咽。
喉结里也不再发出呜呜的声音。
华小夏的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脑袋,五官挤在一起,露出一块大黄牙。
然后,那个狰狞的脸也出现了,笑起来更加的恐怖。
接着,华小夏他们被围地水泄不通。
味经跳起来,骂骂咧咧:
“干嘛干嘛你们,滚开!滚开!”
疾吃得极认真,却吃得很快,华小夏吃一块肉,他已经吃下三块。他放下手中的肉,眼露凶光,环视四周。
所有人立即作鸟兽散,离疾远远的。
华小夏允许他们继续吃肉,吃烤肉。
但是,所有人都摇摇头,死皮赖脸地盯着华小夏身前的肉。
华小夏起身,来到屠宰大熊猫的地方,将一把盐洒在地上切割好的熊猫肉上,伸出一根手指头,说:
“一人拿一块。”
说完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人们一窝蜂拥上抢肉。
华小夏摇摇头:原来,他们的美味如此简单,盐就是美味。
可是,这次人们吃得并不香,一块肉没有吃完,有人就觉得吃不下去了。
好比你吃了一根甘蔗,再给你一个苹果,再甜的苹果,你都能吃出酸味来。
石头美味塞满胃部的时候,其它肉,已经索然无味了。
叶的精神好了不少,脸上已经恢复了一些气色,拿着一块熊猫肉,并不吃,只是痴痴看着天空的月亮,追思着年轻时候的辉煌,嘴角向上微微扬起。
火山停止爆发,强烈的季风已经将浓云全部吹向了西南方,天空中露出一轮圆圆的月亮。
族人们开始安静地三三两两坐在地上,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颜料,各自往对方的脸上和身上涂抹。颜料的颜色有白色、黄色和红色,涂在身上花花绿绿的,还画上美丽的圆圈。
这是他们在庆祝巨大丰收的时候才会有的举动。
现在,就只剩下华小夏他们的眼前还有食物了,所以舞和味经没有去往身上涂鸦,而疾也没有。没有人敢往令人尊敬的火神身上涂抹颜料。
味经吃着吃着,将食物全部吐了出来,他太撑了,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口里嗷嗷叫。
人们没有同情,居然疯狂地笑了起来,然后将令人尊敬的火神一组人和篝火围在中间,嚯嚯地唱着歌,跳起舞来。
人们觉得,可以吃到吐,这本身就意味着丰收,意味着食物充足,意味着快乐……
这种情况,华小夏吃不下去了,他们的食物还有不少没有吃完,华小夏将食物分给了炽和尤,并且吩咐叶带领其它老女人将呕吐物清洗干净。
显然,炽、尤俩人还是将食物吃了精光,然后,与味经一样,抱住肚子在地上打滚,当然,他们没有吐。
人们的笑声更加欢快,舞蹈更加热烈,歌声更加高昂。
华小夏没有参与他们的篝火舞会,退到堆放干柴的地方。
族人们也不觉得诧异,因为神,本身就是与凡人不一样,神可以不去参与他们的篝火舞会,因为他们的篝火舞会,本身就是为神而舞,而歌。
疾被雷抱回了原来养伤的地方,现在他一脸通红,热烈地看着族人们的舞蹈,口中也随着节奏欢快地唱着嚯嚯的歌。
华小夏找到一块人头般大的木头,然后在身前点燃了一堆火,开始小心翼翼烧这块木头。
用火将木头烧成碗状,然后用石刀刻画和打磨,他制作地很认真。
人们就这样围着篝火绕圈圈,歌词永远只有一句“嚯嚯”,节奏也只有几个,时而低沉,时而缠绵,时而高昂,好像在所说着一个部落的故事:
没有食物的悲伤,勇士去狩猎前的缠绵告别,狩猎回归的喜悦和祝福……
人们累了,坐在原地。
雷跳出来,跳起独舞,动作夸张,雄武有力,人们欢呼起来,夹杂着笑声。
雷跳完舞,回到原位,深起身出来,也跳舞,动作飘逸,灵动,欢呼再次响起。
味经早已经缓过劲,他现在一个打滚,滚进人圈中间,扭动身躯,挥舞手脚,人们的欢呼更加热烈。
舞终于忍不住,款款走进人圈。
她左手撑腰,右手抱头,左脚撑地,右脚展开,微笑露齿,灵眸四顾,看向令人尊敬的火神。
所有人屏住呼吸,眼光聚焦在舞身上。华小夏停住了手中的活计,看向舞。
舞的双手开始扭动,宛如两条水蛇,柔软无骨;十指转动,如同孔雀啄屏。
火光照耀她的后背,月光点缀她的全身,宛若从荒野出来的精灵,闪动着夺目的光彩。
腰间的花环垂下无数的柳条,点缀着美丽的鲜花,盈盈的腰肢开始扭动,扁平的腹部现出健美的肌肉。
无数的柳条和鲜花随着腰肢的快速转动,开始如孔雀开屏一般,缓缓张开。
华小夏大惊,高声叫停,快速来到一脸错愕的舞身边,拉住她的手,在众人睽睽的目光中,走出篝火圈,来到他刚才坐着的地方。
舞一脸错愕,看着令人尊敬的火神阴霾的脸,有些胆怯。
华小夏看着舞的脸,认真地说:
“你不可以在所有人面前扭动你的腰。”
“好。”
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相信令人尊敬的火神的话,只要照做就行。
人们似乎也累了,有的直接躺在火堆前,有的回到角落里的窝,那里有柔软舒适的枯草和兽皮。
鼾声很快响起来,震天动地。
火苗跳跃,映在舞的脸上,忽明忽暗。
华小夏看着舞的脸,表情严肃,舞一脸天真烂漫,灵动的眸子如同天上的明星。
舞的脸让华小夏生出一股熟悉的亲切感。
这是一张北非女子的脸,黑皮肤,身体毛发光洁,大眼,小脸,鼻子扁平小巧,嘴唇单薄,大嘴巴。华小夏在埃塞俄比亚当义工的时候,见过这样的脸,很符合华小夏东方人的审美标准。
而当地人的审美标准是,胖,圆脸,大鼻,厚唇,粗腰,巨臀……
再看向其它人,雷躺在篝火前,四肢张开,身上只有一些柳条遮盖住隐私部位,鼾声如雷。
他须发浓密,胸口和四肢的毛发也比较多,额头扁平,眉骨凸起,鼻子扁而大,嘴角也凸起,嘴唇肥厚,还有些黑猩猩的模样。
其他人的模样也大体如此。
味经的模样倒与舞有几分相似,少了雷他们的粗狂,多了几分柔和。
如此看来,舞和味经的进化产生了突变,已经完全具有了现代人的模样特质,舞的眼睛告诉华小夏,他们是智人。
华小夏两只脚上各有个护腿,华小夏用匕首解开了,左手上的护腕也解开了,他下意识看了看左手腕上的那排字,荧光闪动,看得清切,举到舞的面前,问:
“这是什么?”
舞摸了摸华小夏的左手腕,回答:
“什么?”
华小夏很奇异,
“你没见到闪亮的图案?”
舞又仔细看了看,摇摇头,
“没有。”
原来,华小夏左手腕的字,只有他自己才能见到,其他人看不见。
华小夏松了一口气,拿出骨针,开始缝制剑齿虎皮。
舞对骨针很好奇,问:
“这是什么?”
“骨针,可以缝衣服。”
“呀,这么神奇啊!你教我做骨针,教我缝衣服。”
“好,我现在教你。”
对于原始人而言,一根骨针,缝制衣服,就是一种文明的进步,华小夏很高兴,为推动人类的发展做贡献而高兴。
舞学得很认真,也学得很快,华小夏干脆将骨针和牛皮绳交给舞,让她自己缝。
“我们要缝制一条裙子,你围在腰上试一试,这是送给你的,有了这条裙子,你的腰下面就可以温暖了。”
华小夏说完这句话,脸热辣辣的,眼神也有些迷离,很是尴尬。
幸好,舞没有觉得尴尬,她不懂。
舞高兴地站起来,将剑齿虎皮在腰间比划。她的腰很小,这点布料可以围住她的臀部。
“地震毁坏了山洞,山洞里还有很多皮毛。”
舞坐下来,兴致勃勃为自己缝衣服。
华小夏眼前一亮,说:
“你是说,山洞里还有许多皮毛?”
“是。”
于是,舞给华小夏讲述了那段悠长的历史……
这片盆地草原水草丰茂,食物丰富,天气一年四季温暖如春,部落的人们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几千年,也在这个山洞里度过了几千年,如今部落是最鼎盛的,已经繁衍了130人。
这个山洞冬暖夏凉,洞口向南,只有3米宽,往里走5米,便是一处开阔的洞厅,可以容纳150人,洞厅的上方,有几处不大的石缝,阳光和新鲜的空气可以从上面倾斜而下,当然,雨水也可以。不过洞厅东高西低,雨水会从西边的地沟里流走。
洞厅的四周,还有许多室洞,也就是小洞,一般不大,有些几平方米,最大的也不过20平方米。20平方米的室洞就是皮毛储藏室。
里面储藏了许多皮毛,还有工具,以及祭祀用的权杖和其它器皿。
【作者题外话】:每天坚持2章,共6000+字,华小夏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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