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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剑齿猫从山洞的乱石缝里探出一个脑袋,在这份浓烈的夜色中,它的绿眼睛闪出幽灵一样的荧光,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从乱石缝里跃出,从篝火前闪过,消失在夜色中。
躺在地上和华小夏偎依在一起的小白猛然站起来,警惕地四蹄踏地,华小夏坐起,手不自觉拿起了旁边的长矛,云翳也惊恐往华小夏的身上靠。
接着,另一只剑齿猫也从山洞的乱石缝里跃出,消失在黑暗中。
久无人住的山洞,现在住着剑齿猫一家,成了野兽的家园,沧海桑田,华小夏一阵唏嘘。
其他人没有听到警告,继续安睡。
小白晃悠脑袋,打一个响鼻,躺倒,舌头添一下华小夏的手背,似乎在示意华小夏坐下来。
华小夏和云翳坐在篝火前,云翳低声说:
“你说过我可以和爱的人生下孩子,你可以只爱我一个人吗?这样我就可以和你生孩子了。”
云翳这番话,华小夏剧烈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
华小夏调整情绪,正色说道:
“云翳,你知道什么叫做……什么是爱吗?”
云翳抿着嘴,歪着头,想了想,真诚回答:
“不知道。但是我很想和你在一起,这是爱吗?”
“是,也不是。是,是因为爱一个人,就是想和他在一起。不是就是在一起的人不一定是爱,也有可能是亲情,或者其它的情感。
“爱分为很多种,比如,你喜欢和你的阿妈在一起,这是因为她是你的阿妈,你和她之间有血缘关系,有着天然的纽带,那是亲情,不是爱。你喜欢和瞳一起去狩猎,这是友情。我们7个人一起去寻找巨鹿部落,这些也是友情。你懂吗?”
“不懂。”
华小夏站起身,他不打算再继续探讨这样一个话题。首先,他们之间有一段相差了40万年的认知;其次,这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四周无人,而她,很美。
“华小夏,我想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去采集的时候,没有见到你的时候,我会想你。”
“你还小,我现在没有其他想法,等你长大一些,嗯,大河发水了,我们去过红山集市后,我就娶你。”
“娶我?什么意思?”
“就是……我会让你天天吃饱,和你生下一群孩子。”
“真的?你一定要娶我!”
云翳抓住华小夏的手,眼睛闪着亮晶晶的泪花。她忽然双手合什,低垂头,作祈祷状,念叨:
“水神保护赐福,快快下雨!水神保护赐福,快快下雨……”
华小夏微笑,没有去打扰她。
华小夏再次抱着后脑勺,躺在小白的大腿上,看着浩瀚的夜空,陷入沉思。
一夜无梦。
次日,用完早餐,华小夏在洞口观察几下,也不去打扰剑齿猫一家子,收拾行囊,上路。
这条路通往大竹林,本来已经走出一点痕迹的小径,如今已经全然没有路的踪影,但是华小夏轻车熟路,走在最前头。
云翳跟在华小夏的身后,总有数不清的问题抛向华小夏,华小夏心情好,与云翳嘻嘻哈哈说着笑,其他人竖着耳朵,聆听他们说话的内容。
说真的,火神说话又好听,人也长得帅,大家好特别喜欢听他说话。
被华小夏烧过的远山,华小夏离开的时候,还见到许多的漆黑色的地方,如今,绿色已经装点在每一处地方,根本就见不到曾经燃烧过的痕迹。
大竹林的竹子茂盛,远远就可以见到一片翠绿色海洋随风起伏。
华小夏一行人精神饱满,健康结实,年轻力壮,每个人的脚步都非常稳健,虽在荒山野岭中,却也行走如飞。
此情此景,华小夏不觉想到他曾经这条路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是老弱病残,身体虚弱至极,不觉又被往事所伤。
华小夏真是个敏感多愁之人,与他刚毅的外表格格不入。
小河出现了,那两根倒下的巨树还是静静躺在湍急的河面上,如今居然长出了新的绿芽,生命的顽强,由此可见一斑。
过小河的时候,小白显得很兴奋,它好像记起了生命中的某一段快乐的记忆,如今沉浸在记忆中,打个响鼻,添了华小夏的后脖子。
大竹林的竹子长势惊人,许多竹子比碗口还要粗,高高耸起,起码有十几米高。
云翳一眼就见到了几根竹笋,高兴叫起来:
“哗,好多竹笋!”
她跑过去,抬脚就踢,将几根竹笋踹断。
其他人也早被这片巨大的竹林震撼,眼睛里都露出了贪婪的喜色。自从火神教他们从竹林里寻找食物后,他们已经深深知道,竹林里蕴藏的丰富食物了。
竹鼠、竹笋、竹虫……
这些美味的记忆迫使他们的大脑刺激腮下神经,分泌出许多的口水。
其他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跑进了竹林,华小夏在后面喊道:
“不要太深入,这里有大熊猫,摘一些竹笋,我们就继续赶路,我们很快就要到巨鹿部落了。”
华小夏躺在地上,将头埋进水中,他要再次感受冰凉的河水给自己的刺激性感受。
不多时,人们回来了,他们每个人都露出笑脸,手里捧着几根粗大的竹笋。
沿着小河往下走,坡度和缓,布满植被,一些地方被竹子阻挡,一些地方被灌木丛阻碍,总之,没有了当初华小夏烧过后的一路通畅。
随着越来越靠近山脚,华小夏的心居然慌乱地像这片竹林一样,起伏荡漾。
炊烟,华小夏见到了炊烟!
小白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奔向山脚。
华小夏狂喜,大叫一声:
“巨鹿部落还在!”
他也顾不得其它,疯狂的奔向山脚。
木抱着小白的头痛哭流涕,一个老女人手里拿着一只陶碗,也激动地在一旁抚摸小白的后背。
尤拿着一个半成品的鱼篓,一瘸一拐跑向小白,却忽然呆住了,因为他见到了从山上跑下来的火神,令人尊敬的火神!
“火神!你回来了!”
尤竭力呼出这句话,已经是泣不成声,丢下手中的鱼篓,向火神跑去。他的一条腿断了,腿一条长,一条短,跑起来总是不方便,像人游蛙泳的样子,一上一下,显得十分滑稽,但此情此景,却给人无比的动容。
【作者题外话】:不午睡,今天必须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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