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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
封闭的房间里，男人正掰着手指，微张的嘴巴里不时吐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话。
“我杀的？”在推下最后一根手指头的时候，男人思绪有些恍然，紧接着他又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疯狂揉拽自己的发丝，原本有些涣散的瞳孔也陡然睁大。
“不！我没有，我是冤枉的。”他的声音很大，似乎是在强调又或者是在给自己肯定和安慰。
“36号，安静。”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随即就是一道警告。
男人也就是于青许在听见声音后，立马畏缩了一下，蜷缩在旁边的角落中，一动不动。
“你觉得如何？”看着视频监控的男人望向身旁的人说。
韩天磊没有说话，只是再观望了一下，随后出声，“我想见他一面。”
至今为止，距离那起事件已经过了半年之久了。在所谓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为何嫌疑人于青许却没有被处决呢？
因为精神病。
不过……想起当时的情景韩天磊却有些不定，他想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他很危险，你确定？”
对于问题韩天磊一再点头，没有反悔之意。
这个楼层的地方与其它的略有所不同，为了防止逃脱，这里装上了多个摄像头，连门也是用得铁做的。
门被打开，里面还有一道栅栏门。外面的光透了进来，让有些昏暗的房间变得有些明亮。
韩天磊没有进去只是隔着栅栏望着里面的人。
于青许听见动静伸头朝外面望了一下，看见不是令他害怕的人后便有些欢喜的说道:“你是新来的朋友吗？”
韩天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打量他，眼眸中是旁人看不懂的深邃。
“你不会说话？”
“你好可怜啊……”
“不是的。”沉寂了很久，韩天磊终于出声，“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你认识我？太好了……你一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对吧，我虽然脾气不好，可是不会乱s人的。”
懵懂的眼眸里，充斥着无辜，光看这些也不能轻易下决定。韩天磊的眼眸微阖，露出一丝亲切的笑意，“嗯，你说的有道理。”
看着于青许有些放松的模样，韩天磊心中也慢慢放开，话语也越来越温柔，让人忍不住想睡过去。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过来一下好吗？”
于青许拖动着有些不稳的步伐，有些晃悠悠的来到栅栏前。面前英俊的男人脖子微微朝他这边伸了伸，言语中格外蛊惑，声音轻柔，“你是在装傻吗？”
猝不及防间，于青许有些愣怔，随后又恢复成原样，只是短短一秒也被那人尽收眼底。
“谢谢你的回答，下次再见。”韩天磊朝他摆了摆手，提步离去。
高大帅气的背影，透露着一丝不输于人世的冷漠。
而房间里的男人依旧是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样，没有丝毫破绽。
而他的结局，早在之前就被定下，无论在可以呼吸自由空气的外界，还是困于牢笼的里界，所有的结果从来不会改变。
但偶尔也许会有一丝可乘之机。
监控室内，悠闲的男子轻笑一声，没有言语，眼眸中带着看不透的熟思，“既是如此，那就如你所愿，下次可就……”
再次见到外面的世界是如何心情？于青许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记得那天，某人带着不知如何言说的表情望着他，和他说你是被冤枉的，凶手另有其人。
突如其来的话格外的震撼他，毕竟那些完整的证据链曾摆在他眼前，如此决定性的证据如何被推翻。
“希望下次，不要看见你了，拜拜。”门口处，曾经那个坐守监控室的男人走上前来，看着于青许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没事谁会想来这里。于青许皱了皱眉，心想。
“谁知道呢？那也不一定。”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男人轻笑一声回答，言语中有着不明的自信心。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然平静的生活从来就不欠缺波澜，所有的意外和危险都会隐藏在表面下。
“你真的挺能耐……不过时隔三个月，没想到又一次见到了你。”韩天磊嗤笑一下，似是在感慨。
于青许像魂游天外，对这一切没有反应。触手的黏腻感和一片猩红色的画面还在脑海中，这一次他清楚的记住了一切。
“你还想说什么吗？”摊开的照片一一摆放在他眼前，韩天磊询问。
“这次我会紧盯着你，你没有机会了。”
“你看见了吗？”突然，于青许朝一个地方望了望，声音有些暗哑，带着无力的味道。
“什么？”韩天磊应声回问，眼眸里有些玩味。
“就是那个……他来了啊，呵呵。”于青许的眼眸有些涣散，一边说着一边痴楞的笑着，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滴落。
“是我的错呢，这是报应，报应……我认罪了。”尖锐的指甲紧抠着手心的皮肤，等待松开后已是血色一片。韩天磊望着他，眉头蹙起，脸色有些不愉。
于青许又再一次回到了曾经呆过的地方，光亮很少令人窒息的房间里。
理所当然的他又看见了呆在监控室的男人，“又见面了，很开心你回来，我等你很久了。”
男人笑得很是开心肆意，似乎对于这个局面一点也不意外。
“我说过，从来没有人可以在绝对的情况下，一直保持自己的想法。时间也好，根本不重要，环境的因素才是关键。”
“当你被极致否定或者肯定，得到的永远是同一种结果。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也就到此结束了，我相信自己的理论，从来没有例外，而你也给我证实了。”
“这场赌局，终归是我醒了。”随着这句话落下，原本呆滞的男人目光也随之变化，于青许感觉到自己脑海中多了很多不一样的记忆。
没错，这一切都是他们之间的一场赌局罢了，由他亲自下场证明自己的理论，结局可想而知……而再次之前他早已经失败过多回，错乱的记忆在最后时刻爆发，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此时两人身处的场景随之变化，原本的房间成了另一个地方，同样是房间这里却更加冰冷，除了机器就是机器。
“你输了，我是赢家，所有的赌注你说过赢家规定，我想要你的……”
于青许的目光渐渐萎靡，眼眸也开始阖起，很快他整个人瘫软了下去，可是知觉却完全没有消失。
迷蒙之中他听见了人说话的声音，推车被推动行走发出的声音，还有冰冷机器触碰的声音。
“我们再赌一把如何？这一回我来规定。”
对面的男人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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