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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逃出我的大脑 > 第三十三章 北尔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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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蒲尧来到北尔贵族中学旧址,历经十年多的时间,这里已经不再是贵族中学。如今的中学改为结合升学成绩户口就近入学原则,学校名字也变成了北城第一人民中学。

    学校翻新重建后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一毫贵族学校的痕迹,从学校就能看出来c市是要彻底打消贵族平民差距。

    我和保安说我是毕业的学生回来看老师顺利地进入了学校。

    学校和照片上相差太大根本无法辨认出照片上对应的位置。

    “蒲尧,你原来是这里毕业的,你还能认出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蒲尧看到照片后,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图片上的地方是他无数次站上过的楼顶,这里是他过去在这个学校里唯一的“净土”了。

    “我记不清楚了,可能是高楼层吧。”

    我仔细研究照片,我身后的背景是一片空旷的蓝色,远处还有一处大楼。

    “也不知道这栋大楼是指向什么地方。”

    为了了解到09年4月17日发生了什么,我去询问了在学校任职十五年以上的校长。

    蒲尧在看到校长的那一刻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撕碎,当初就是这个老家伙处处向着那些贵族子女,还纵容他们的。

    “你好,我想问一下照片上这个位置还在不在了。”我把手机递给校长。

    校长皱着眉,拿着手机端详了半天后,抬起头来看我。

    “你是?”

    “这张照片是拍摄于09年4月17日的,我就是比较好奇那一天出了什么事。”

    “那一天啊。”校长推了推掉到鼻子上的老花镜。

    “那一天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是杂货间着火了,好像有个学生被关在里面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事。都和新闻上写得差不多,意外嘛,总会发生的。”

    “就没有再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总感觉事情不会和新闻上写得一样简单。

    老校长摇摇头,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也可能是因为害怕影响学校的声誉。

    “那您还能看出来这张照片的拍摄地点吗?”

    校长眯着眼睛瞅了半天,“像是原来的教学楼,不过现在那栋楼已经废弃了。”

    “是已经拆了吗?”

    “倒没有完全拆完,说是施工队拆到一半说有不干净的东西就停工了,现在是在学校的西南角。”

    我走到废弃教学楼前,废弃的大楼显着和这个学校格格不入的样子。楼梯护栏和窗户已经完全被拆除,大块面积的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和暗红色的砖瓦。

    我试探着踩上一节楼梯,楼看起来虽然破旧,但楼梯勉强还可以走人。

    “你真的要上去吗?”

    蒲尧在后面突然停住脚步,犹豫着不肯往前。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很抵触来这所学校。

    “没事的,有我陪着你,怕什么。”我虽然嘴上说着安慰蒲尧的话,但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恐慌,毕竟是建了几十年的烂尾楼了,有没有什么安全隐患我也不知道。

    蒲尧想了想试探着迈出了第一步。

    那些不好的回忆犹如洪水猛兽般像他袭来,他的脑海中一瞬间满是刺耳的嘲讽声和鲜红的场面。眼前的废弃大楼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能倒塌。

    蒲尧坚持地摇头,“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只好一个人上到五楼天台上,天台目测只有十几平米,还算空旷,在角落处堆着一堆长木棍,看上去像是卸掉拖布头的棍子。其间还有一些金属制的棍子,有些被风雨腐蚀的痕迹,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我蹲**子仔细查看那些棍子,发现了几根棍子的一端有些类似于锈迹的深红色。

    我摸了一下感觉不像是铁锈,特别是木头的材质上还有大片的深红色印迹。

    难道是血迹?虽然是血迹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教学楼被废弃了这么多年就算是血迹也无从查起了。

    那些红色的痕迹并不是大面积渲染的,是有层次的叠在一起,有的地方颜色较深,有些则较浅。

    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并不是只在4月17号发生的,这些血迹很明显是在不同时间弄上去的。

    我拿起两根血迹较多的木棍决定回去让池队帮我检测一下。

    我走到天台边缘的护栏前,护栏经历长久的风霜已经生锈了,我轻轻碰了一下护栏,手指上蹭上了少量铁锈。

    我抓住护栏身体向前探去的那一刻,坠楼的感觉和场面在一瞬间向我袭来。

    我吓得跌坐在地上,右手手掌与水泥地面摩擦碰掉了一块皮。

    我咬牙忍着从手掌处传来的剧痛站起来,刚才的画面依旧在我的脑海里没有散去。我清楚地看到那个推我下去的人张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推人下去的真的是我,那么被推下去的人是谁?或者那个被推下去的是我,那我现在还活着吗?

    如果我真的失去了在这个学校念过书的记忆,如果我是把人推下天台的凶手,那为什么我想到的却是被害者的记忆?

    我再次点开照片,放大后发现了一直没有发现的细节:我的右手指尖有少量的红色。难道也是血迹?

    蒲尧在废弃楼外面等着,正努力让自己不回想那些不好的东西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云淮被推下天台的画面。

    蒲尧知道他从来没有在天台上碰见云淮,这里是云淮的意识世界,有些东西是可以受到云淮潜意识影响的。

    在这个世界里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当年是云淮产生了把一个人推下天台的想法。至于云淮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至于他到底有没有行动就无从得知的。

    他突然想起云淮似乎在上学的期间一直拒绝靠近天台的事情。

    蒲尧看到云淮左手拿着两根长木棍,右手滴着血走下来。

    “发现什么了?”

    我没有想到蒲尧会在大太阳下等我,我以为他会找一个树荫下躲着。

    “我感觉天台上可能由打斗的痕迹,不过我不太确定,就把证物拿下来了。”我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木棍。

    蒲尧看向云淮受伤的右手,他从来没有见云淮主动去过天台,难道当初那些人针对的不只有他一个?

    他的心里并没有同情这个可怜的人,相反还有一点庆幸有人和他一样不幸。

    我拿着木棍去西城区找池队,让他检测木棍上的红色痕迹。

    晚上在酒店休息的时候,我接到了池队的电话。

    “检测的结果出来了,不过我感觉你接受不了。”

    “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我看着右手上缠着的白纱布,就算是检测出来我是杀人凶手我有没有记忆我都认了。

    “红色痕迹与联苯胺试剂反应成阳性,确定是血迹。不过dna的检测结果显示......”

    池队顿了一下,“和你的dna匹配率很高。”

    “我是凶手?”

    “不,我找了痕检科的同事,他说血迹的分布形态更符合受害者。而且还是被反复击打才留下了深浅不一的血迹。”

    “至少检测出了十几次不同时间留下的血迹。”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群人正拿着棍棒疯狂地砸向一个人身上的场景。任凭那个无辜的可怜人怎么叫喊,他们都放佛听不见一般,继续挥起木棍,一下,又一下。

    “云淮,你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池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这很明显就是故意伤人了,要不要我帮你报案?”

    “不用了。”我挂掉电话若有所思。警察的检测是不会出错的,为什么自己没有受害的记忆,而是脑海里会出现施暴者的视角画面。

    难道是受害者会因为某些原因把自己想象成施害者吗?我在论坛上查询了我的疑惑,得到的回答都是类似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情况,而我说的这种可能至今还没有人出现过。

    受害者在一瞬间妥协叛变转变为施害者的现象并不罕见,可是受害者在受害期间把自己代入施害者的角色......

    我想象不出来这得是心理多变态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能说服我自己的唯一可能性就是,我确实如检测结果那样是一个长期的受害者,但我在有一天也加入了他们,我成为了一个施害者去残害下一个无辜的人。

    可这些只是对自己的猜测,我并没有证据和完整的记忆来佐证这些猜测。

    我的手机收到一条论坛留言:如果有一台记忆交换机器就好了,我一定要让那些欺负的人也体验一下我被暴力对待的滋味,顺便我在看看那些无聊又恶心的人到底每天在想些什么。

    记忆交换机器?这真是个大胆的举动。

    我看到留言的id叫做cloudandriver。云和河?好奇怪的名字。我点开他的个人资料,一片空白,连头像都是一张纯黑色的背景。

    我在私信对话框发送了如下内容:

    你好,你知道关于记忆交换机器或者其他的详细内容吗?

    我等了好久没有回应。

    我在北尔中学读书的时候到底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已经开始怀疑,我自己现在能记住的东西是不是和现实发生的完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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