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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布局和意识世界里的分毫不差，蒲尧有时候产生自己还在意识世界里的错觉。
蒲尧往沙发上一坐，压到了游戏手柄。
“云淮，你能不能别老把游戏机乱扔？”
蒲尧才想起来云淮已经不在了，都怪自己在意识世界里待得太久，以为云淮还在家。
蒲尧暗暗叹气，自从去年云淮车祸后基本没有人回这里，蒲尧只能自己收拾一下。
好不容易把房子收拾整洁，蒲尧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云淮，帮我开一下电视。”
“云淮？”蒲尧坐起来，自己总是忘记云淮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每个人的意识世界和外界的时间都是不同的，只是蒲尧没有想到，云淮的似乎并不存在和外界的时差。他在意识世界里待了一年多，回到现实的时间也就相差了几秒。
马上就是叶梓要醒来的时间，蒲尧越想越激动。
叶梓在意识世界里，看着墙上的钟表，她知道自己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醒来了。
云淮刚刚大哭了一场，好不容易哄好他安安心心地睡觉了，如果他醒来他发现自己也不见了。
叶梓想了想，给云淮留了一张说要出国留学的纸条。
叶梓看了看熟睡的云淮，他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最后叶梓在纸条上加了一句：等待学成后择日回国再见。
叶梓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好像现在所处的现实才是虚假的。
这是每一个长时间进行意识共享的人醒来都会有的后遗症。叶梓沉住气，劝告自己现在恶才是真实的。
叶梓听见书房传来的声音，她走过去，才发现蒲尧在书房里。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生出了一种厌恶感，她不想让除了云淮以外的任何人靠近书房。
不过叶梓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答应了和蒲尧合作的事情，在还有事情没解决完之前，她会继续和蒲尧假扮情侣。
“你醒了？”蒲尧看见叶梓进来，关上书柜柜门。
“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会儿，刚刚醒过来脑袋还是会疼的吧。”
叶梓揉了揉太阳穴，她要尽力控制自己不沦陷于蒲尧的热情。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我没事，晚上你想吃什么？”
蒲尧把叶梓的手机递给叶梓，“你昏迷的时候有人给你打电话了，你还是回一个吧。”
叶梓接过电话，通话记录显示着一条未接来电，是父亲叶良语。
他好几年没有联系自己了，自从上一次联系还是17年和云淮结婚的时候。
如今自己刚刚醒来父亲就打来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叶良语留了一条语音留言，让叶梓听到后晚上回家吃饭，他有重要的事情。
“蒲尧，对不起，我晚上要回我父亲那里一趟。”
叶梓来到家门前，没有马上去敲门。
自己小时候还是住在大楼里的，后来突然有一年政府改革，打击贵族和阶级歧视。好多人被迫从大楼里搬了出来，其中就有叶梓一家。
大楼里好多贵族都因为一些作风问题被严惩了，好在叶家没犯什么大事。只是因为赚的钱太多，被罚了一大笔钱。
然后大楼被市政府收编，成了如今的市政大楼。叶良语用剩下的钱买了北城区边缘的一个二层别墅，重新做生意。
上天还算眷顾叶家，又或许叶良语生来就有经商的天赋，叶家没过几年就又回到了曾经的富足生活。
叶梓走上去敲门，是保姆来开的门。
保姆应该是新来的，没有认出叶梓。
“你是？”保姆的态度并不是很好，可能是因为不认识叶梓的缘故。
“我找叶良语。”
“他不在。”保姆轻蔑地看了一眼叶梓，准备关门的时候叶梓拦住强行进了门。
“女士，你再不出去我就要报警说你私闯民宅了。”
叶梓根本不在意保姆的威胁，如今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被招进来。
“他在书房还是阳台？”
“女士，叶先生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要来，我希望你能尽快离开，不要逼着我报警。”
叶梓闻到一阵油烟的气味飘到自己的鼻子前，“原来是在厨房做饭啊。”
叶梓忽略保姆径直走向厨房，果然看见叶良语在厨房炒青菜。
还没等叶梓开口说话，保姆就赶紧冲上去“告状”了。
“对不起叶先生，她是执意要进来的，我没拦住。我这就带她出去。”
“嗯。”叶良语漫不经心地用鼻音回应了一声。
叶梓瞟了一眼正准备动手的保姆，“爸，你怎么又做炒青菜啊？我每次回来都是炒青菜。”
保姆楞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叶梓就是那位重要的客人。
叶良语把菜从厨房端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保姆。“这里也没有你什么事，你先去忙别的吧。”
保姆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趾高气昂地看一眼叶梓。
叶梓在饭桌前坐下，她没想到叶良语会亲自下厨做一大桌子菜。
叶良语不等叶梓说话，直接夹菜。
“啧，有点咸了，看来以后得少放点盐。”
“爸，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做饭啊。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事可做，正好学习一下厨艺。”叶良语又夹了一块肉给自己。
“你也来尝一尝，提点建议。”
叶梓默默地尝了一口，还以为父亲是因为自己要回家亲自下厨，原来自己只是个试验的小白鼠。
叶梓开始后悔刚刚那一秒不合时宜的差一点感动。
“那你最近不在公司，公司的事务怎么处理了？”
“公司那么多人，项目谁能看谁上。就是关于公司继承人的问题，我还没想好。”
果然还是等到这一天了，关于公司继承的事，叶良语是不可能轻易把公司给叶梓的。
“爸，你今天叫我回家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云淮他出车祸一直在昏迷。”
叶梓心里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感觉。
“爸，云淮如今也帮不上叶家什么忙，你看当初的联姻能不能就不作数了。”
当年云淮为了拿到叶氏的资金扶持，和叶梓结婚，叶梓听说这其中还有政府人员的安排。她知道父亲在乎名誉不可能让自己离婚，她只能被迫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如今确定科研计划无法顺利进行，自己就可能恢复自由之身。
只有公司什么的，叶梓并不感兴趣，她只想要从叶良语那里拿到一笔钱去外国读书。
“可是云淮毕竟还没死。你突然因为云淮车祸昏迷就宣布离婚，这一但传出去势必会影响你的名声。”比起担心女儿，叶良语更担心自己。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被政府暗中管控着，他早就想摆脱了。
云淮车祸是一个好的契机，但是冒然宣布离婚或是宣布云淮的死讯都不妥当。
“云淮的事情我会找人安排好，明天开始你来公司上班。”
“爸，那离婚的事情？”
“再说吧。”叶良语表情凝重且严肃地站起来，离开了饭桌。
叶梓无奈，短期内是不可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也只能先一步看一步了。
叶梓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离开家这么多年，房间的摆设依旧没变。
叶梓伸出手摸了一下桌子，这么多年何止是没变啊，估计都没有人进来，桌子上落了这么多灰。
叶梓拉开抽屉，果然妈妈的照片还在抽屉里。
叶梓并没有关于太多妈妈的记忆，她还住在大楼里的时候她就没见过妈妈，只凭着这一张照片知道妈妈的样子。
叶梓知道的情况是妈妈因为难产去世了，但是关于妈妈的事，所有人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全都闭口不提。无论她怎么死缠烂打怎么要求那些仆人给自己讲妈妈的事情，他们都不肯告诉自己。
最后叶良语生气彻底更换了所有的仆人，再也没有人知道妈妈的事情，叶梓只能留下了一张照片，不再追问。
当时叶梓问一个年龄较大的保姆时，叶梓总感觉她话里有话，叶梓有一种其实妈妈还没死的感觉。
后来那个愿意告诉叶梓妈妈事情的保姆还没等说就被辞掉了。但是妈妈没有死的想法就在叶梓心里扎下了根。
“妈妈，如果你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让我遇见你，或者哪怕让我知道你还在也好。”
叶梓只知道母亲姓方，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蒲尧突然打来电话，“怎么样，叶先生他同意你离婚了吗？”
“他说再等等看。蒲尧，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地摆脱他。”
“快了快了。”杀死云淮不是他的目的，把过去抹杀掉重新活下去才是他的目的。
“很快就可以结束了一切。”
叶梓没有回答蒲尧，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信任下去这个人。眼下他们同船航行，她前后都是海，走投无路。
蒲尧计划的是顶层，是巅峰的荣誉。
所有曾属于云淮的一切，乃至未来要属于云淮的，他都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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