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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玻璃，陆淮站在门外，双手环胸看着他，观察他的表情和动作。
此刻沈斯年和齐顺正在他的对面做着笔录，“姓名。”
“刘维。”
“你是游程星的什么人？”
“前男友。”
齐顺瞥了刘维一眼，“上周周六晚上两点，你在哪？做什么？”
“在家里看书。”
“谁能为你作证？”
刘维扶了一下眼镜：“没人能为我做证，我一个人在家。”
“你认不认识这两个人？”
齐顺将刘翰文和潘康的照片依次摆在桌子上，刘维低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你和游程星为什么分手？”
当沈斯年提到游程星的时候，刘维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他缓缓抬眼，眸中含泪。
“是程星提出分手的，她说自己的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恋爱了，她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最严重的的时候，她甚至会通过让自己窒息来缓解痛苦。”
齐顺红了眼，他捏了捏拳头，强压自己心头的愤怒：“她那么痛苦和绝望，你为什么不陪在她身边呢？”
这已经超出了审问的正常范围，沈斯年拍了拍齐顺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下。
刘维苦笑：“因为她不想拖累我，她真的是一个很善良很可爱的女孩子，但她承受了太多不应该承受的诋毁和谩骂，只因为她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没人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你根本没有办法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和看法，任何一件事情，都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斯年和齐顺对视一眼，没有打断，让他继续说下去。
“警官，你们知道吗，不管你在什么地方都有人跟踪你，监视你，是什么感受？和不喜欢的人朝夕相处，还要被迫营业，又是什么感受？当父母看到网上全部都是骂你的话，又是什么感受？但无论是私生，还是潜规则的人，又或者是键盘侠，他们从来都不会站在她的角度上考虑。”
“节哀顺变。”沈斯年看向刘维，眼神中带着惋惜和怜悯。
“我不会去参加她的追悼会的，我怕媒体会添油加醋，我想给她最后的体面，让她安安静静的离开这个她深爱过，厌倦了的世界。”
沈斯年合上了本子和档案，心中有了答案。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游程星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上周周三。‘’
“我问的是具体时间。”
“那我怎么会知道呢，新闻上没写啊。”
——
会议室。
沈斯年朝陆淮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跟你一样的看法。”
齐顺看他们两个相视一笑，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默契了，还会打什么哑谜了？
“什么看法？”
“刘维不是凶手。‘’
“什么？”齐顺有点不可置信的看向陆淮，陆淮亦点了点头。
“可是刘维是嫌疑最大的，他有杀人动机，而且没有不在场证明。”
“在审问的过程中，他的左右脸表情对称，这不是撒谎的表现；双腿放松，不会紧绷，是没有防备的状态，如果他真的是凶手，不可能做到这么冷静。”
陆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1024的监控录像显示，凶手看了一眼手表，那个时间是凌晨的两点二十一分，这个时间恰好是游程星的死亡时间。”
齐顺后知后觉：“陆队你是说，凶手卡着时间点，让刘翰文给游程星陪葬？”
“可以这么说。”
“这会不会太牵强了一点？可能刘维就是心理素质很强大，所以没有露出端倪呢？”
沈斯年勾了勾嘴角，“所以我们调取了游程星生前的最后一通电话，而这个电话号码，很巧妙的也出现在柏永的通话记录里，而刘维没有接到游程星的电话，所以他不知道游程星的具体死亡时间。”
陆淮补充道：“这说明，设计陷害柏永的人，和杀死刘翰文的凶手，是游程星很熟悉的人，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一个女人在临死前把自己要自杀的念头告诉他？”
“这个人对她而言，可能很重要。”
齐顺还是不明白，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洗清刘维的嫌疑。
“其实刘维不是凶手最重要的一点因素，就是监控录像中的凶手告诉我们的。”
“凶手告诉我们？”
齐顺诧异的看着沈斯年，他的脑回路永远跟不上他们两个人。
“陆队，你刘海乱了。”
陆淮下意识的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沈斯年歪头笑了笑。
“看到了吗？”
一脸懵逼齐顺：“看到什么？”
“一个正常男人撩发的时候，惯性的动作应该是从前往后的掀，而不是往耳后掖，你们再看凶手的这个撩发，明显是女性的下意识动作，她为了迷惑我们乔装打扮，剪了短发，可是却还不太适应。我们陷入了先入为主的误区，以为凶手一定是个男人。”
“所以，凶手是一个女人？”
——
夜深了，万籁俱寂。
只有警局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陆淮跟沈斯年挑灯奋战，翻阅着游程星的资料。
齐顺熬得快睁不开眼了，只好打开一部电影提提神，在那一边看一边拆着泡面盒，“陆队，拓月，你们饿吗？”
沈斯年摇了摇头，仍旧聚精会神的看着档案，她废寝忘食工作的样子，映入了陆淮的瞳孔之中。
“你看的是什么电影啊？”
“我女神演的呀，现在只能睹物思人了。”齐顺有点哽咽，说着又红了眼眶：“她鼎盛时期演的古装剧，超级好看。”
沈斯年无意瞥了一眼，发现站在游程星身后的ㄚ鬟十分眼熟。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不就是那次他们去电影院看的《落池星光》海报里那个女主角吗？
“后面这个女人是谁？”
齐顺看了一眼，“是严官晴啊，那个时候她还在跑龙套呢，现在已经一线女星了，很多大牌奢侈品都等着跟她合作，上次我要请你看的电影，《落池星光》就是我女神和严官晴主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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