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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刚才把他们关在这里的人，打开了实验室的冷气，想要把他们置于死地。
门在里面打不开，冷气的开关又找不到，沈斯年还陷入了昏迷，陆淮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现在如果自乱阵脚，他们可就真的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本指南手册，保暖无非就是开源和节流，保住人身上的常温，再以物遮盖包裹，而人体的恒温是37度，利用人体传热可以尽量减少热量降低的速度。
一些两栖特种兵，甚至三栖特种兵早已对寒冷的战场作战想出了很多的对策。
其中一种办法，就是脱掉衣服抱团取暖。
这是原始人早就会的取暖方式，并且还很见效。
在寒冷的野外地区，温度是最可怕的敌人，为了生存下去，一切都算不得什么，死马当活马医。
情势所迫，别无他择。
陆淮脱下沈斯年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帮她脱到一丝不挂，再将她抱在怀里，将两个人的衣物盖好，紧紧贴在一起的肌肤传递着热量，也让陆淮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沈斯年恍惚之间，从昏迷中苏醒。
她迷茫的双眸正对上陆淮清澈的眼。
此时，她几乎赤身裸体的躺在陆淮怀里，而他也同样不着寸缕。
“崽崽……”沈斯年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陆淮通红的双眼，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对不起，吓到你了。”
陆淮没有说话，只是把沈斯年紧紧的搂在怀里，头埋进她的肩窝。
沈斯年一下一下的轻抚他的后背，她明白陆淮在害怕什么。
过了一会了，陆淮冷静了一下，让开一个身位，扶沈斯年坐起来，伸手帮她穿好衣服。
说巧不巧，门就在这时缓缓开了。
门卫陈二叔看两个人进来这么久也不出去，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就将自动门从外边打开。
当看到陆淮跟斯年衣衫不整的相拥在一起，陈二叔立马捂着眼睛退出去了。
沈斯年红着脸，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跟着陆淮一起走了出去。
齐顺看到陆淮跟沈斯年的时候，沈斯年的脸红得十分不自然。
“怎么了？”
“没怎么。”沈斯年立马心虚的答道。
“刚才门卫大爷都跟我说了，你们俩的事……‘’
沈斯年马上紧张的看向齐顺：“他说什么？”
“就说你们俩被关在一个地下实验室里，是他把你们放出来的。”
听闻此言，沈斯年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把那一幕说出来。
“说说你的走访吧。‘’陆淮朝着齐顺问道。
“我挨个问过这间精神病院的病人，他们对院长都是称赞有加，说他是一个大善人，而且脾气很好，和颜悦色的。在他的悉心救治下，很多病友都已经恢复正常出院了，不过……‘’
“不过什么？”
齐顺拿出了一个日记本，“这是我们找到的一个病人的日记本，里面记载了他对院长和主治大夫的诅咒，还有一些很奇怪的图案和符号。‘’
陆淮从他的手里接了过来，沈斯年淡漠的瞥了一眼，眼神中滑过一丝诧异。
“这个病人现在在哪？”
“他就在房间里，听说我们要拿走他的笔记本作为证物，他好像很兴奋的样子，他的口径与其他病人大相径庭，他说院长和主治大夫都是坏人，还说有机会的话就要杀了他们。”
陆淮将笔记本放在证物袋里，“走，去见见他。‘’
这是一间很干净的病房，看得出来这个病房的主人，有一定的洁癖和轻微的强迫症。
他叫段诚风。
是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都与正常人无异。
他们赶到的时候，段诚风正在窗边作画。
“你们来了。”
陆淮礼貌的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屋里，打量着病房里的一切。
情侣的杯子，情侣的拖鞋，两床叠放整齐的被子，这个豆腐块比警员叠的都标准。
完全符合警校和军队的要求。
“你就是这本日记的主人，段诚风？”
“是我。”
“你的病房就在院长的办公室正下方，昨晚十二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响声？”
“当然听到了。”段诚风勾了勾嘴角，放下了手中的画笔：“那么重的一头猪狠狠地从十六楼摔下去，怎么会没有声音呢？”
陆淮没想到段诚风如此理智，在他的问话里钻空子。
“我是说，呼救声和打斗声，有没有听到？”
“我是不会给你们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的，我巴不得他们两个早点去死，那个凶手不管他是谁，总之我很佩服他。可以这么说，我是他狂热的崇拜者。”
第一次碰到这么拒绝配合的走访，配合警方调查本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可偏偏，精神病触犯法律不承担法律责任，所以拿这一点吓唬他没用。
沈斯年拉了拉陆淮的袖口，示意他后退一步：“你画的真漂亮，你学过美术吗？”
段诚风一怔，没想到沈斯年会另辟蹊径。
“没学过。”
“这个人在你的笔下栩栩如生，看来你们关系很好。”
段诚风的手指缓缓拂过画上的铅灰，就像是在触摸自己心爱的人。
“他是不是很帅？”
他的眼神十分小心翼翼，又充满着憧憬和期待，他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
“是，他很帅。”
沈斯年缓缓靠近段诚风，“既然你们关系这么好，那跟你住在一起的人是他吗？”
“是，昨天晚上，他还在床上给我讲睡前故事，他每天都会哄我睡觉的。”
段诚风腼腆一笑，提起画中的男人，他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变得温柔和害羞，活脱脱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听到这个回答，齐顺的脸都吓得没有血色了，浑身哆哆嗦嗦的靠在陆淮身侧。
“那我们不打扰了。”
他们在镇上的招待所开了三间房，路上齐顺一直央求陆淮退掉其中一间。
“你到底怎么了，从里面出来就像撞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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