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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吧，有的昨晚就开车走了，剩下几个喝多了躺在客厅沙发上也叫不醒，就由着他们睡了。”
陆淮盯着邓离素的脸，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他问：“昨晚都是哪些人，你有名单吗？”
邓离素微微抬眼瞄了陆淮一眼，年轻的警官一身便服，身姿挺拔，一双深邃的眼睛黑而亮，神情严肃而冷淡，往那一站就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邓离素被他盯得心底一颤，低声答道：“没有……小姐带人来玩一直很随意，从来不说带谁来，我们也不敢问。”
陆淮对邓离素点点头说：“谢谢配合。”
痕检到得早，这会儿也差不多准备收工了，沈斯年跟着陆淮下了楼。
宋凌朗迎上来说道：“初步判定死者是死于昨晚十点半到十二点半，死因应该就是他脖子上那刀口，干净利落切着大动脉了，要不也流不了那一地的血。没有发现打斗痕迹，指甲缝里也看了，没什么残留，具体情况还得回市局再看看。”
陆淮：“这么看熟人作案的几率很大。”
沈斯年：“我也这么觉得，刚刚那边问话我听了一耳朵，百花别墅的主人胡琦是死者女朋友，据说这对小情侣感情可不太和睦啊。”
陆淮不置可否，看到曹钧跑进来喊了一声：“曹钧！”
曹钧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递给陆淮一个贴满了大头贴的u盘，说道：“这家人在别墅里自己装的几个监控我都拷出来了，外头路上的得回局里再联系交通部门。听齐顺说胡琦不见了，我就把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的监控特意单独拷了一份，在监控室里我看了一下，我怀疑，这人八成就是胡琦杀的，这会儿已经跑了。”
陆淮皱眉向外走：“去车上。”
陆淮坐在车后座打开笔记本电脑，把贴满大头贴的u盘插进去打开。
电脑上正播着曹钧单独拷出来的监控，摄像头装在主建筑的门头上，正对着主干道。时间已经调到了九月十一号下午六点，一辆银色宝马从百花别墅大门口驶进。
陆淮凑近了看，副驾驶座上的男子戴着无框眼镜，穿着白衬衫，正是周秋。
驾驶座上一个女人披着头发穿一袭鹅黄色的裙子，手正扒着方向盘准备把车拐进车库。
曹钧指着女人说：“陆队，这就是胡琦。”
陆淮不言语，开倍速把时间调到了十点半，主干道上没有灯，监控拍得模模糊糊，约莫十一点半的时候监控里再次拍到一个披着头发的女人穿着鹅黄色长裙从主建筑里跑出来，监控只拍到背影，后背被长发遮了大半，从身形看很像胡琦，跑的步子很乱。
陆淮暂停了画面，皱着眉说：“跟市局值班的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联系交通部门尽快把百花别墅周边的监控传过来，再查查胡琦的社会关系，家庭学校全部问到，如果真是胡琦杀的，看她能跑到哪儿去！”
曹钧重重点头，捏着手机说：“好，我这就给电话！”
陆淮一挑眉把电脑放下，说：“差不多，如果人真是胡琦杀的，那周秋就应该死于昨晚十点半到十一点半。”
——
在灯火通明的背面，圆月高悬，没有云层的遮掩，月亮在它的周边肆意渲染昏黄。
穿着蓝灰色t恤的男人抱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在无人知晓的暗处带女人一步步走向刑场。
夏日夜晚的凉风吹动了树叶，簌簌声惊动了睡在树上的鸟儿，鸟扑哧扑哧翅膀飞跑了。
刑侦一队一回局里就忙开了，交通部门和市局的关系一向好得不分彼此，陆淮到市局的时候值班人员已经拿到了百花别墅前后两条路的监控了。
沈斯年看着监控录像，陆淮站在她身后眉头皱了起来，胡琦从百花别墅跑出去的时候上了一辆黑色小轿车。
沈斯年暂停画面，胡琦坐在后车座低着头，驾驶座上是个男人戴着口罩，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夜晚里微弱的灯光打在黑色小轿车上，沈斯年放大画面，截了图把车牌号发给曹钧。
接着开了倍速看监控录像。
齐顺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喊了一声：“陆队。”
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向后捋，手腕上戴着名牌手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举手投足之间都显示出他的涵养。
男人向陆淮走来，伸出手道：“警官好，我是胡琦的舅舅，我叫崔炎，接到警局电话就过来了。”
陆淮记得这个崔炎，刚才的录像里他看到崔炎在昨晚八点出席了胡琦的生日聚会，在十点半的时候率先离了场。
此时崔炎脸上不咸不淡，甚至还带着一点礼貌的微笑，仿佛目前成了杀人嫌疑犯的胡琦不是他亲外甥女。
陆淮挑了挑眉，对于这个崔炎实在没有好感。
陆淮冷淡地看着崔炎，说：“崔先生好，让您赶来的大致原因想必您也清楚了，还请崔先生配合我们问话。”
崔炎收回了手，依旧礼貌地答道：“警官客气了，我也希望警方能够尽早查出真相。”
陆淮带着崔炎进了会客室。
陆淮倒了两杯茶，问：“不知道崔先生和胡琦的关系怎么样呢？”
崔炎接过茶道了谢，答道：“胡琦父母不是本地人，俩人年轻的时候来z市打拼创业，有了一番基业。我来z市读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待在z市，后来胡琦上高中的时候，父母出车祸都去世了，家里也没什么来往的亲戚，所以我就时不时照顾一下我这个外甥女。”
陆淮：“昨晚胡琦过生日，她的生日派对你去了吗？”
“去了。”
“你在party上待了多久？”
“不算久，十点半就走了。”崔炎似是自嘲地说，“聚会上都是一帮小孩子，我待着也没意思。”
“昨晚的party上，胡琦的同学看见你和周秋一起进了书房。”
崔炎毫不闪躲地也看向陆淮说：“是啊，听胡琦说周秋是她男朋友，我俩就聊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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