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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再三,欧凌凰还是决定去见苗似玉。
原因无他,苗似玉自从老爷子走了以后,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不用说是跟她姐姐斗法了,就是自己的院子都很少出去,欧凌凰有时候都不禁在想,或许苗似玉就是生的晚了一些,她对待老爷子,或许是真爱,毕竟性别都不是阻碍相爱的重要因素,年龄就更不是问题了,反观她的姐姐,欧凌凰名义上的祖母,那个女人这下算是彻底的遁入空门。
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到了李莲手中,自家闺女也张罗着成亲的事情。
没有了老爷子的庇佑,资质平庸的欧闻志做什么事情也都有点力不从心,慢慢的也把大权交到了自己儿子手中,不过,欧翊和欧涟漪两人的关系好像并没有那么好,他明明知道自家妹妹喜欢太子,不想着把她送进去,反而是找了自己手下的一个小下属迎娶欧涟漪。
这门亲事是半年前定下的。
正常来说,欧涟漪岁数还小,完全可以等到欧老爷子的丧期过去,在找一个比较不错的好人家,可是没有想到,欧翊的态度很坚决,分毫不让。
李莲和他因为这件事情,炒的不可开交。
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找欧凌凰的茬。
同样,对于身份非常尴尬的苗似玉,也更不是不管不顾。
听说病了,就随便打发一两个郎中来瞧瞧,知道暂时死不了,扭头就又去和儿子吵架。
在这一点上,欧?珊和她娘亲可就聪明多了。
欧?珊的一条腿已经是彻底废了,别说是对这种望族没有一丝价值,就是放到平明百姓家里面,也绝对是让人嫌弃的存在,面对已经得势的欧翊更像只小老鼠,甚至都不敢走出自己的院子,所以她娘亲使了些手段,把女儿嫁到了远房表哥家中。
上个月嫁出去的,听说过的也不是那么如意。
娇滴滴的大小姐要去帮助那家人做农活,经常被自家婆婆辱骂。
至于淑姨娘和她的小儿子,和现在泼妇一样的李莲相比,更深得欧闻志的喜爱,时常一家三口结伴到江南那些地方散步,散心,远离家里的糟粕。
欧凌凰倒也是没有想到,这欧闻志年轻时候把叶霓裳迷得神魂颠倒,老了老了,还是有个不离不弃的女人跟在身边,或许是真的符合这古代女人的审美吧,欧闻志也属于香饽饽,争着抢着要。
今天,又有两波郎中离开了苗似玉的屋子,而且,意思都很明确。
乖乖准备好后事。
欧凌凰思来想去,两年前苗似玉口中的东西还是应该拿到。
这两年来,她和皇甫夜修的关系如胶似漆,属于热恋阶段。
皇甫夜修也说了,既然暂时还不愿意嫁给他,那他就继续等着,相信总有一天,欧凌凰会乖乖的拜倒在他的糖衣炮弹攻势之下,不得不说,皇甫夜修这一点真的很让欧凌凰欢喜,两人也是时不时跑到各个地方游玩。
可怜的诺诺和阿雅根本都逮不住这一对儿父母。
总是跟身边的舅舅啊,万羽姨啊,香香甜甜姐姐啊,四处飘荡,玩的也非常开心。
只是这两年,唯一让人心慌的就是欧凌凰的梦境。
一直以来,欧凌凰都没有放弃寻找和尚。
上次慧远和尚让阳子和沁香传话,说是要把欧凌凰应该知道的东西全都说出来。
可要出门的那天,皇甫夜修却突然出现,说是身体很不舒服,想让欧凌凰好好的陪陪他,以往冷冰冰的皇甫夜修突然像一只没人要的可怜奶狗撒娇,欧凌凰实在是招架不住,所以放了慧远和尚鸽子。
本来想着,和尚既然打算把事情和盘托出,那么就是自己晚去一天,想来和尚也不会介意,况且和尚都这样耍过她好几十次,也算是以牙还牙了。
让欧凌凰没有预料到的是,和尚自那一天之后就人间蒸发了一样,在怎么找都找不到,而且寺里的小和尚说,慧远和尚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寺庙,反而像是被人带走一样。
总之,直到现在,他都是杳无音讯。
欧凌凰拜托皇甫夜修去找,也没有人任何消息。
现在眼看着苗似玉快要不行了,或许回家的线索也就只有这一条,所以。
欧凌凰还是来了。
站在她院子中静静的等待着哑婆婆进去传递消息,她这里有一株非常大的桃树,欧凌凰这也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有些时日了,春天再次来临,当初和皇甫夜修在清水村的秋天似乎是白驹过隙之间,在等到这次的八月十五,就整整三年。
时间过的飞快,现代家人的面貌似乎也有些模糊。
只是偶尔会从梦中想起来。
吱呀,哑婆婆推开门,走了出来,躬**子示意欧凌凰进去。
后者慢慢的走进房间。
这房间里面就像是曾经欧老爷子去世时候的模样,昏暗,窒息,让人喘不过气。
苗似玉穿着大红色的衣裙,有些半老徐娘的韵味,坐在桌子旁边,喝着哑婆婆为她做的桃花羹,一口又一口,缓慢而安静。
欧凌凰自然也没有说话。
我没有想到,这都两年了,你才想起这件东西。
她开口。
我也没有想到,如今会来主动拿到这个东西,原来想着,祖父或许真的是知道点什么,但来日方长,等我把事情都了解清楚再来未尝不可,但,你撑不住了,不是吗?
苗似玉笑了笑,眼中带着释然。
是啊,我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要追着老爷子去了,不过也好,省得他路上孤单。
欧凌凰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苗似玉的下一步反映。
哑婆,进来吧。
话音刚落,哑婆婆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很显然,她知道会叫到自己的名字。
刚一进来,也不用苗似玉吩咐什么,径直走向最里面的衣柜,打开柜子在最下面的夹层中敲了敲,然后将上面的甲板拿开,取出里面的东西。
过程中,房间里面没有一丝动静,直到哑婆婆把东西拿过来交到苗似玉手上,欧凌凰才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个包装比较华丽的盒子,长方体的。
想到和尚曾经嚷嚷着簪子,内心有了计量。
这个东西,原先是在哑婆婆身上的,当时她被人追杀,是老爷救了她。
而这个簪子,老爷认识,是你娘的。
据哑婆婆的意思,这是你娘的丫鬟叶心转交给她的,让她务必给你,但老爷知道当时那种情景要是把东西给了你,你也就活不成了,要知道,当时你才十二岁,应该怎么选择,很明了了。其实,老爷还是很疼你的。我也了解过一点你的情况,欧闻志一直对于你的身世有所疑虑,但老爷子却是一直在保护你们母女。
如今你也有能力保护自己,这东西我也交给你。
只有一个条件,送我们两个离开。
欧凌凰有些惊讶,不知道苗似玉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离开?
我会想办法。
欧凌凰没有在问,点头承诺,也不管她是怎么笃定自己有能力送她走。
之后,苗似玉便将她连同那个簪子都打发出去了,先交钱后验成效,也算是比较大胆了。
不过欧凌凰既然答应了这件事情也就没有想要后悔。
直接出府找了皇甫夜修,等两人制定了具体计划之后,这才回到自己房间,看向簪子。
通体为红色的热玛瑙簪子,在市面上不常见,但是也绝对没有到买不下的地步,里面也并没有什么暗器机关,实在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拿到他的人就会被追杀呢
接下来的时间,欧凌凰放火烧了苗似玉的院子,被人发现的时候,院子里面只剩下两具烧焦的尸体,若干年后有人看见如意茶馆的美艳老板娘身边跟着一个两鬓斑白的哑巴婆子,很像是欧府的人,但终归成了后话。
中秋,八月十五这天。
房顶上。
皇甫夜修从欧凌凰手腕上移起来,嘴边沾着血渍,几年来,欧凌凰直接就成为他的十五血库,诺诺需要的时候,皇甫夜修从冰窖里面拿出早先储存的,美名其曰,不能让自己的媳妇再放血。可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搞得最多。
真好,你在我身边,真的很好,不离开,好吗?
皇甫夜修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欧凌凰很疑惑,还没有问出声来,就听到他继续说。
自从你上次凭空把两个孩子变出来,我就知道你身上绝对有我不知到的秘密,我有种不想的预感,就去调查了你,随后发现你一直在寻找慧远和尚,他是我抓的,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在瞒着我,他什么也没说。
可昨天,他突然之间和我说了一句话。
不属于这里的,你永远也留不下来,该送她走的。
凰儿,你知道我听到这句话有多么害怕吗?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行吗?
欧凌凰不知道皇甫夜修竟然还抓了慧远和尚,这不是他的风格。
牵连无辜,是他从来都不会做的事情,如今却因为自己。
而且,和尚那话或许在他听来很奇怪,可欧凌凰确实很清楚那其中的意思。
和尚又偏偏在昨天开口说了这句话。
欧凌凰抬头看向已经圆圆的月亮,今天的月亮周边还有以前没有见过的红晕。
如今,要各回各家了吗?
完结
【作者题外话】:这是我付出很多心血的作品,但因为是第一次尝试,有很多不妥的地方。
开放式结局也算是我对这个作品少有的寄托,不知道真正看下来的书友有多少,至少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与我的作品,正式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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