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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贤简单地应答了一声。
林溪总觉得唐贤的应答有些沉重。
按照流程来说，这个案件已经不需要专案组参与了，接下来的结案会交给二队完成。
唐贤站在窗边，看了一眼窗外一片黑中微微渗蓝的夜空，他说：“大家辛苦了，可以回去了。”
唐贤的话清晰地传到了大家的耳里，但是没有一个人对此做出反应。
大家默默地坐在病房外的那一排靠墙的椅子上，一个接一个地坐着，大家都没有说话，就在那坐着。
固执地坐着，仿佛这样能等来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
“走吧，”唐贤走到大家面前，“回去吧，明天可是正常上班。”
坐在椅子上的五人看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华烨。
最终还是白大山首先起来，“走了走了，老婆子还在等我回去吃宵夜呢。”
原毅是第二个起来的，他自言自语地说：“还约了工会的人打排位，各位，我也先走了。”
接下来是许倩倩，许南风……
空荡荡的长椅只坐着林溪一个人。
“我也走了。”林溪像是梦呓般，将这几个字轻轻地吐了出来。
“你要走了么？”唐贤的话飘在林溪身后。
听到唐贤的话，林溪脚步一顿，但她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唐贤，轻声说：“走了，你也小心一点。”
林溪独自走在医院住院部的楼梯上，她低着头，在她的眼中，楼梯一级一级地向后退，只要不抬头看，楼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她偶尔会喜欢这样走楼梯，每当她需要时间和空间静下心来思考的时候，她都会特别偏爱这样的地方——没有尽头，时间就像无限延长了一样，在这些地方，她不需要去考虑拦在她面前的问题，因为她不在前进，她可以去考虑她想要考虑的任何问题。
但，在现实生活中，任何地方都有终点。
林溪磨磨蹭蹭地迈下每一级台阶，但最终还是到了一楼。
她的面前没有楼梯可走了。
当她走出楼梯间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和叶子言还有个约。
她打开手机，点开wechat，告诉叶子言她已经下班了，如果他有空，他们可以现在去吃点东西。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林溪看了看时间，想。
在林溪意料之外的，叶子言几乎是立刻就回复她了。
“太好了，我也快下班了，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间特别好吃的店，我们一起过去吧。”
林溪是没想到叶子言居然这么固执，“现在好像真的推不掉了。”她心想。
认命的林溪默默地在医院门口附近找了个位置，她坐在那等叶子言出来。
深夜的医院，还是灯火通明的，也还是有很多人进出，“这里大概是世界上最孤单和最热闹的地方了吧？”外面深蓝色的夜空和光亮的医院形成鲜明反差，让林溪突然多愁善感。
“你不是走了吗？”
熟悉的声音的从林溪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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