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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时间还早,这一回对方不是邀请她共进晚膳,而是喝喝茶,聊聊天。
正太后就最近宫里的事说了一大堆,大都是各宫太后娘娘的相处模式,一些有子嗣的太后们的孩子好多都大了。
虽然先帝已逝,但皇族的血脉不能荒废,那些个先帝遗留下来的皇子公主们还是要上学堂的。
只是宫中缺乏好的老师,正太后也拿不了主意,只能叫来当今圣上,要她拿个主意。
正太后不跟她提这事,越昭也没太放心上。
最近比较忙,有好些日子没去看他们了。
只是前些日子还看到了一两位在御花园打闹的皇子,自己被抓着问什么时候才能再去给他们讲故事。
当时只觉得他们天真活泼,没有被家国之事烦扰,无忧无虑的有着让人羡慕的童真。
如今经正太后一提,越昭才想到皇子自能行走自如、口齿清楚之日起,他们就该上学堂了。
只是因为意外才耽搁了,让他们整日唯一接触到的一点知识都是童话故事。
年龄到了就得上学,这放到任何一个时代都是同样的经历,看来那些小孩子也不能再那般无忧无虑的玩耍,未来要经常被困在学识的世界中了。
“陛下有何打算?”正太后见越昭笑着不说话,对自己说的那么多也没给个反应,便出言提醒。
越昭在同情小孩子,才没回正太后的话,她又再问起,她只好想了想。
事情太突然,要她去找老师,她该去哪找?如今朝堂都忙得不可开交,科考都还没开始,哪有功夫去给皇子找老师。
越昭只能先将此事记下,推一推,等日后碰到合适人选再请来做太傅。
“母后,给皇子找老师可不能太随意,这之前昭和也没考虑到,推不出人选,要不先缓缓,等昭和留意一下,看看有谁能胜任太傅一职如何?”
有时候她也恼原主父皇,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还留下一堆问题让后人处理。
就连子嗣都成了个麻烦,大到二十八岁的启皇兄,小到即将临盆的胎儿。
其他方面倒没看出先皇有多大能耐,绵延子嗣却是能力绝佳。
“嗯!”正太后点点头,觉得只能如此,却又提醒她,“此事不可拖太久!”
太傅一定得是学识渊博、德高望重、品行端正的人,绝不是什么读过一些典籍的人就做得了的。
慎重一点也好。
但孩子们都大了,也拖不得。
一想到找个老师都困难,正太后就对之前教导两位亲王的太傅已经过世感到惋惜,如果之前的太傅还在,现在也不用这般麻烦。
越昭点了点头,提到那群孩子,她又不得不过问那个还在腹中的小家伙:“对了,母后,云太后临盆之日快了吧?”
越昭前些天偶遇到过挺着大肚子的云想容,那肚子已经大的不像话了,人却精神着,还能挺着个大肚子在宫女的搀扶下四处走动。
这种安稳的养胎也就只有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才有的,若是先皇还在,一个个巴不得不下床,万一一个不小心,孩子可能就因为某些原因没了。
但那种情况现在却不会有了,因为无论是哪位娘娘,生下的孩子未来无非只能是亲王或公主,也没有了争权夺位的资格,自然也就没那么多人忌惮着新生命的诞生。
大家也就都能好好相处!
正太后点点头,近两日她也是时刻留意着,毕竟是先帝留下的最后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云太后那边,昭和可能顾不过来,还要麻烦母后留心了。”
越昭顾不过来,没有时间每日去看望,这种事也就只好交给正太后才妥当。
“我知道。”说了太久,太后都渴了,端起茶杯,也没那么多步骤,直接就喝了。
“有件事昭和想同母后商量一下。”越昭想着既然来了,就早些说出来,也让对方好有个心理准备。
“说!”
“惠合已过十六岁生辰,不过两年就十八了,也不能一直住在宫中,昭和琢磨着是不是得在宫外建一座公主府?”
虽然时间还长,带可以先计划着,不然等年龄到了还没有规划可就不好了。
正太后一时没答上话,一时神伤。
十八岁,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的公主再过不了两年就该出宫开府了,届时就会有自己的家庭,不能再像现在一样陪在她身边了。
到那时,她的一双儿女就都离开她了。
她一个老妇人在这偌大的宫中还有什么意义?
“母后?”越昭见正太后正出着神,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手。
她知道她是舍不得女儿,但总归是要分别的啊,这种事迟早要面对。
“嗯嗯!挺好!”正太后笑笑,应道。
“那图纸设计就交由工部尚书,届时我让范大人过来与母后商讨商讨,看一下府邸怎样设计的好。母后觉得如何?”
图纸可以先画出来,至于什么时候动工?那就等等吧,等什么时候国库充足了再动工。
正太后只是机械地点着头,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那,母后若是没什么事了,昭和就先告辞了?”看着正太后情绪不佳,越昭觉得自己还是先走的好,以免妇人情绪一上来就要拉着她话家常,她可没那个给中年妇女当树洞的意愿。
既然没有要事,越昭就不想多待了,平日里也没少见,她的事还多着呢,没工夫闲聊。
“嗯!”正太后点头应允,她知道越昭事多,没空待在她这,加之一想到女儿就快离开她了,心情不好,便也不留人。
越昭从凤栖宫出来,见身边只剩了个如风,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一直寸步不离的侍卫。
“南明去哪了?”越昭走了几步,实在想不出他能单独去什么地方,便问如风。
“南明侍卫方才离开了,也没同奴才说去向。”如风答着,人家不说他也没理由问啊,反正他觉得南明侍卫一定会很快就回来的,哪知陛下在太后这待的时间不长,他没回得来。
越昭摇摇头,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得往前走,总不能因为一个侍卫丢了她还得去找吧。
当时看着越昭走进凤栖宫与太后坐一起时,南明便离开了,一个人来到人少的马棚。
他从鸭圈里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下午跳进池塘里的鸭子。
“嘎嘎——”
“咕咕——”
“咯咯——”
周围的声音不绝入耳,吵的南明在四周走的心烦意乱。
“嘶——”
就连被栓在旁边的烈焰也叫起来,它以为他是来看它的,结果围着一群小不点转,来这么久了都没看自己一眼。
忍受了很久的烈焰终于爆发了。
奈何,南明听到它的声音,给它的是一记狠厉的眼神。
烈焰委屈的避开视线。
他变了,一群小不点那么吵他都没什么反应,它不过是叫了一声,就收到了他可怕的目光。
他变了。
“咴咴!”
它只能小声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希望这么久没来看它的人能给它一个好眼色。
然而对方的视线只顾在一群肮脏的小乞丐们身上游走。
“侍卫在找什么?”嬷嬷端着食盘,来给牲畜们喂食,却见陛**边的侍卫盯着一群鸭子,眼珠子不停地转,像是要在那群白鸭中找到什么。
“下午有只鸭子跑进了御花园,陛下让我找到它,把它拎出来单独养着,等肥了好宰了吃。”南明见嬷嬷是下午将鸭子弄回去的那个人,便想着让她找出来。
“陛下若想吃鸭子,这圈里的哪一只都可以了,何必非得指定一只呢。”嬷嬷觉得好笑,下午那只鸭子太顽皮,已经被单独关押了,这往后真不敢将鸭子放出来了,一不留神就跑到了陛下面前,污了陛下的视线。
“陛下说下午见那鸭子能跑那么远,肯定是有活力,有活力的鸭子肉更好吃。”南明摸了摸鼻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听到南明的话,嬷嬷笑了笑,没想到他们陛下吃个鸭肉还这么讲究,看来以后这群鸭子还得多多放养才行。
好在她把鸭子单独拎了出来,到时候要杀也不会弄错。
嬷嬷道:“那鸭子已经被单独关起来了,等陛下命令了,就拿去御膳房宰了。”
嬷嬷抓了一把谷子,洒在圈内,白白胖胖的鸭子一股脑的挤在了一起,嘴里发出“嘎嘎”的声音,每吃一口还扬起脖子,再低回头抢食…
嬷嬷不知南明的意图,以为他说的是真的,陛下就是想吃那只鸭子的肉,也就没打算给他找出来。
“它在哪?”南明见对方忙着自己的事,只好问了,他得快些把那只鸭子找出来,不然它就真的要被杀了送去王爷府了。
嬷嬷一愣,见对方好看的脸上一副很焦急地要找到鸭子的情形,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执意要将那鸭子找出来,嬷嬷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食盆,转身去抱下午找回来的鸭子。
“嘎嘎——”鸭子重新见到世面,像是很高兴自己逃出了牢笼一般,在嬷嬷怀中待不住,一边大叫着,一边想要挣开。
嬷嬷将鸭子送到南明手中,南明摸到鸭子腹部的毛还有些湿润,觉得是它没错了。
南明搓了搓手,有些湿,还有些泥。鸭子腹部的白毛因为泥巴而不再白净。
“多谢!以后这鸭子就和烈焰关在一起,若要杀鸭子,也不要杀它,这是陛下钦点的鸭子。”
南明自然是不能将它带走的,只能将它找出来,做上标记,让别人不要杀了它。
“是!”嬷嬷虽不知陛下为何会钦点一只鸭子,不是要吃肉吗?又不杀?
但她也不敢多问,只能听吩咐,将这鸭子好好供着,从此供着的牲畜又多了一个。
南明想着怎样给这鸭子做上记号,它除了长得白点,长得胖点,扔进鸭群中也辨不出来。
南明看了看烈焰,这才注意到它。
看了那一身火红的鬃毛,嘴角扬起一抹笑,抱着肥鸭一步步向烈焰靠近。
烈焰察觉到气氛不对,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有了新欢就算了,还带着那种邪魅的笑看着自己。
烈焰想要发出声音,却又怕那个已经不再重视它的人生气,只能跺跺马蹄子。
南明一只手抱着鸭子,一只手抚上烈焰漂亮的毛发,一下一下地给它顺着。
本来有人顺毛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但此时的烈焰心中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嘶!”
烈焰叫的短促,吃痛的想着对方果然没安好心。
烈焰看着从自己身上拔下来的毛被绑到了那只蠢鸭的脚上,火红的颜色在雪白的鸭身上格外亮眼。
那抹红刺的烈焰心疼。
本以为被拔了毛就已经够惨了,哪知接下来的话,让它更加难以接受。
“好好照顾它,要是它被人掉包了,你自己看着办。”南明将鸭子放到烈焰的脚旁边。
叮嘱了烈焰才放心将鸭子放下。
烈焰的头都要偏向一边了,看到那个犀利的眼神它又回过头,马头原先的左右移动换成了上下移动。
它已经失宠了,但它不能再失去他了,只能将南明交于它的事办好。
得到烈焰的点头,南明摸了摸它的马脸,才满意地转身往回走,他离开有一段时间了,想必越昭也该喝完茶了。
想吃这只鸭子?没门!
想送人?也没门!
往回走的南明突然停下脚步,反省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是怎么做到没头没脑地就跑来找一只鸭子的?还把越昭要送人的鸭子给藏起来。
南明摇摇头,他肯定是太闲了。
其实,他就是不想要越昭把东西送给别人,哪怕对方是她的哥哥。
南明回到凤栖宫时被告知越昭已经回去了。
他便只好回到龙华殿,这个时候越昭正在吃晚饭。
见到人回来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她都没问他去哪了。
南明立在一旁,看着越昭吃饭。
好像自己不在的这一小段时间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哪怕是少了个人,连不习惯都不会有吗?
他的眼睛里全是越昭吃饭的神态,看着她时而同知夏如月说两句话,被小宫女的话逗得笑了…
一颦一笑都刻进了他的心里。
明明他是离她最近的,却总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是最远的。
不像裴颂那样,时常能在一起谈事,不像温知礼一样,可以共谋天下,也不像沈奕,可以有说有笑,甚至他还比不过远在边关的齐枭。
齐枭就是一封信也占得了她很多时间,他送她的发簪迄今为止,自己就没见她换过。
忽然间,他也很想知道她的故事,和自己长得相像的故人,为什么她不愿再想起那个故人?自己是不是因为这张脸她才一直无视自己的存在?
南明萌发了一种念头,一种想要改头换面的念头,他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这张脸。怎么就和她讨厌的人长得像了呢?
没了面具的南明,表情很容易被人捕捉,在与陛下闲聊之际的知夏时刻注意着站在一边的南明,他的视线太小了,小到一双眼睛全围着陛下转。
好在,房间里的人不多,陛下背对着他,看不见,如月又只顾着和陛下说话,也就只有她才能注意到他的神态。
知夏神伤,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将视线分给自己一点点呢?陛下有那么多人喜欢,他又何必去凑热闹?和那些人比起来,他是最没胜算的一个。
何必要挑困难的事做呢?
“知夏姐姐?”
知夏听到如月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看到如月一脸纳闷的表情,转而又看向陛下,陛下只是笑着看着自己。
知夏低下头,她总觉得陛下好像知道她慌神是因为什么事。
“知夏姐姐,我们可以收拾了。”如月说着,将桌上的菜都撤到托盘中。
知夏才立马帮如月一起收东西。
看着两个小丫头端着剩菜离开房间,越昭才回头看了一眼杵在一边的南明。
哪知看过去时对方也正看着她,那眼神专注而深情。
越昭稍微有些发愣,她从来没将那双眼睛与褚煊的眼睛重叠过。
有时候她都觉得他和褚煊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那双眼睛了。
褚煊的眼睛明亮就像星辰,而他的眼睛深沉的像一潭死水,但就刚才那一眼,她看见了他眼中的光,就像是褚煊看着她一样。
越昭移开视线,不再去看他,这才问起:“下午去哪了?”
“去看了看烈焰。”南明是一直看着她的,她的所有情绪都没能逃出他的眼睛,就算她已经极力隐藏了,但他看得专注,哪是做了隐藏就能盖的严严实实的?
她说的故人到底是恨还是?
他想找个人问问,了解一下她的过去,但他和周围的人相处都不怎么好,该问谁呢?
越昭与南明聊了没两句就把他打发出去了,因为褚煊的影子太明显了,她怕说多了自己真的会将两个人混淆。
或许是多看了两眼南明,晚间睡梦中,越昭又梦到了褚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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