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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想拖一拖，南明也整日盯着她，催促着她早日完事早日让楚北冥回去。
比起先去审讯博安格，越昭得先搞清楚齐枭抓的这一批是什么人。
齐枭抓的这一批人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牢房。
越昭还得去趟大理寺。
当个皇帝还真是麻烦，不禁要防遇刺，还得铺网抓，抓了吧还得审。
大理寺钦监带着几个人穿过条条巷道，来到最里面的几个牢房，里面被关押了一堆人。
越昭看向齐枭，想问一下自己应该找谁问。
齐枭进到左边的牢房，拎着一个有些年纪的人出来。
越昭看了看，这人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有兴趣参与谋反呢？
越昭转身去往行刑室，那个造反人员也被丢进了里面。
越昭坐到钦监搬来的椅子上，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人。
挥了挥手，道：“别这么欺负一个老人家。”
闻言，齐枭立刻松开手，他只是怕对方反抗做出什么伤害人的事，才不是想要欺负老人。
齐枭走到越昭旁边，赶不走楚北冥，他就只能站到另一边。
“老人家，你知道你这次参与的是什么事吗？”越昭真诚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有些可怜。
毕竟一把年纪了，还被抓到这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滥竽充数的，虽然可能性为零。
老人一愣，他不知道吗？
他当然清楚，只是被对方这一问，问到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挟持皇宫人员这种事可是要杀头的哦，严重者要诛九族，你可担得起？”
“啐——”地上的人吐了口痰，挺直腰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越昭点点头，不怕死，他是觉得自己查不出他的家人呢？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家人，所以无所谓？
“行的吧，”越昭从腰间掏出齐枭交给自己的玉佩，拿在手中晃悠，玉佩折射出从窗口透进来的一丝光。
她也不去看地上的人是什么反应，迎着那点光道：“这玩意想必也很贵重…”
“你说，我能不能循着这玉佩找出些蛛丝马迹？”
越昭将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
老人的眼中有一丝动容，但还是很沉得住气。
“你去找吧，只是，找到了可不要后悔才是。”老人发出一声哂笑。
这让越昭有些尴尬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人家会觉得后悔的是自己？
莫非这玉佩真是她身边的某个人的？
当时见这玉质就觉得不是俗物，如今经对方这样一说，她反倒真认为想杀自己的会是自己身边的人。
可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啊，如果皇宫出了问题，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啊。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尽管如此，越昭还是谴退了身边的人，一个不留。
等行刑室只剩两个人。
越昭才问：“背后的人是哪位皇兄？”
越昭抿起嘴唇，进一步问道：“晋皇兄？还是，启皇兄？”
老人沉默了很久，哪一个也没说。
越昭也很有耐心等着他做决定，反正人家也没拒绝说不说。
良久，老人才开口：“我告诉你所有事，你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越昭缓慢地点了两下头。
“是启王，还有你的母妃，静太后！”
当对方说启王时，越昭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但她听到还有她母妃时，她顿时就不信了。
要说两个亲王还有点可信度，毕竟没了她，他们就可以称帝了，但她母妃？这，难以理解，她死了于她母妃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静太后的女儿，她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死了。”
还没等越昭发出质疑，对方就说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越昭没有太惊讶，而是看向对方的眼睛。
那双眼睛坚定不闪躲，很像真话。
老人笑了笑，道：“你不信对吧？我就知道你不会信。”
老人收敛了笑容，准备长篇大论：“我是当事人，但当年不起眼，也就逃过一劫。“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想杀了静太后，本来只是想提醒她一下当年的事，让她给点资助，结果她反倒设局要杀我，亏得我命大，没死成。但那之后我一直被追杀，东躲西藏，就连我的妻儿都未能幸免…”
提到妻儿，老人脸上闪过一丝悲痛。
“后来，遇到贵人，他给了我庇护，才让我免于一死，所以…”
“所以，你就出卖了你的贵人，是吗？”
越昭也不是完全不信他的话的。
如果真有她母妃参与，那两个亲王中就不可能是越晋，毕竟怎么说，越晋也给不了她好处，相反要是越启的话，那她可能就能夺了正太后的位置。
这什么狗血剧情？自己的母妃不是自己的生母，反而想杀自己？
先不说这人说的可不可信，但这种说法是行得通的。
“他是救了我一命，但天下从来就没有无故的恩情，他只不过也是想利用我罢了。”
老人低下头，他的一生都在被利用，前半辈子被一个妇人利用，后半辈子被一个王爷利用。
他像是自言自语道：“只因为我知道静太后的秘密，他才保我一命，若我没有半分用处，他也不会救我。”
“哦！我知道了，说完了吧？”越昭没有太大的感情变化，毕竟只听一个人说的不可取，况且还是个想要杀她的人呢。
对方有些愣，怎么自己说的她都没有反应？她是觉得自己在撒谎吗？可他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越昭起身，看了一眼有些着急的人，晃荡着玉佩出去。
后面传来老人的话：“如果你不相信，你拿着玉佩去问静太后，玉佩是她的，她总该记得。”
越昭停了两秒，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外走。
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只看越昭没什么表情地走出来。
钦监又回到牢中将人给关回去。
越昭不说，其他人又不能问，只能默默地跟着。
老人的话她可以都不信，但她却不能不听他的话想要去试试。
手中的玉佩被她捏得都有了温度。
越昭来回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感受着它的纹路，她的手一顿。
她好像摸出了个字？
越昭举起玉佩，仔细看着，透过阳光，她看见了若隐若现的纹路，一个“文”字刻在花纹中央。
回到宫中，还没进龙华殿，就碰到了在门口拦她的如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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