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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景象与上次来时并无差异，只是床上的人不见了。
越昭的心一下慌了，就像忘了怎么跳动。
她快速跑到床前，猛的一掀被子。
里面空空如也。
越昭站在床前呆住了，右手还捏着被子的一角，无力感将她整个人包围着，她的手一软，被子掉落下去，就连她的人都要没有支撑力倒下去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声音：“我在这！”
越昭眼睛一酸，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平安无恙，她的心又是一惊。
明明应该安心的，但那颗心脏好像就是正常不下来。
“我，去，洗了把脸。”门口的人好像意识到里面的人惊慌害怕，向她解释。
自上次她说她还会再来看他时，之后每天他都会去水池站半天。
但不知道她具体是哪天来，所以没能在对方到的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楚北冥微微低头，里面的光线太暗，而他站的地方又是被阳光包绕着，不是很能看清里面的人。
而里面的人眼睛不只是酸，且胀，她都不敢眨一下眼，生怕疼得厉害，挤出眼泪。
越昭偏过头，对门口的人发号施令：“过来！”
她已经被吓得走不了路了，现在腿都还是软的。
要是换做现代的穿着，别人可能还会看到她腿打着颤，尽管现在只有她自己知道。
门口的人一动不动。
“我现在是使唤不了你了，是吧？”越昭眉尾一挑。
以前他就不听她的话，她以为现在，他总该照顾着自己一点的，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
这时，门口的人才动了动，缓缓向里面移动。
越昭看着对方移动的步伐，有些不耐烦，怎么感觉他们之间是隔着一条银河吗？怎么走都走不到自己面前。
越昭迈动腿，可刚一抬起，整个人便控制不住地往下倒。
整个身体晃了晃，最后却倒在了对方怀里。
如果不是她要倒了，对方是不是真的就要以那龟速行走了？
越昭的眼睛微眨，眼眶里的珠子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她本想自己揩一把，结果有一只手代劳了。
“对不起！”
温柔的声音搭配着轻柔的动作，越昭鼻子一酸。
太温柔了，真的和褚煊没什么两样。
越昭撑着他起来，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和鼻子都憋回去。
“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越昭顺势坐在床上，等缓过劲来。
然而楚北冥却不知该怎么办了，好像到了别人家做客，主人没发话，他不敢移动一样。
越昭看他那呆呆的样子，破涕为笑。
这么久了，总算又见面了。
上次不算，连正面都没瞧见，不算。
越昭仔细端详着那张脸。
与五年前差异不大，反倒因为年岁的增长，五官更加分明，也或许是瘦的。
一想到那分明的轮廓大半是饿出来的，越昭就一阵心疼。
“过来坐！”越昭拍拍自己旁边，看着楚北冥坐到旁边。
挺直的腰板，严肃的神情像是有人对他图谋不轨，而他又不能反抗一样。
越昭头倾斜，靠在他的肩膀上。
上一次没有注意，他真的是瘦了好多，那种不健康的瘦。
躺了一会儿，越昭觉得自己头都疼了。
肩膀硌得慌。
越昭收回自己的脑袋。
楚北冥偏头，看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越昭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他好好吃饭了，就不会这么瘦，不这么瘦的话她就不会头痛，不头痛就可以多躺了会儿。
楚北冥避而不答。
他只是保证自己有一口气在就行了，所以他们送的饭，他大多是没有吃的。
久而久之，他们就为了省几顿，一连几天都不给他送饭，反正也没有人知道。
而他，也不会说与其他人听，反正南明每次来都会给他带吃的。
有时候别人不给他送饭，他又实在是饿得不行，便会翻出南明给他的吃的来吃。
就只是最近几天，他开始主动问他们要饭吃了，不过可能人家见给他吃是一种浪费，饭菜的品质自然是存在问题的。
越昭手往他肩上一搭，一副义气云天的样子道宽慰他：“没事，以后养起来，养的膀大腰圆，我想靠多久靠多久。”
楚北冥的嘴角微微扯动，膀大腰圆？她是认真的吗？
越昭整个人的精力已经恢复如初了，站起身，双手叉腰，环视了一下屋子的环境。
最后又看回到旁边坐着的人，正好对方也仰头看着她。
“怎么了吗？”
越昭摇摇头，就是觉得怎么这人只收拾自己，不收拾自己的住处呢？
“还有其他房间吗？”
越昭看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便问。
这个院子本来就不大，其他房间是不是这样的布置她也不清楚。
但接下来的几天她还是要在这住的，总得将这儿收拾收拾。
“有，有，，”楚北冥结巴了一下，不是很清楚她问这话做什么，看她的眼睛十分挑剔地扫视着屋子，他似乎知道了一点，“你，不会是要住在这吧？”
“嗯！”越昭理所当然地点头。
她都已经让南明给她带些衣服啊，用品什么的，可不得住下嘛。
“你住这干什么？南明不给你提供住的地方？”楚北冥一下子也站了起来，让越昭顿时有了压力。
越昭比划了一下，这才对，和记忆中的身高无差。
楚北冥一把抓住她乱比划的手，还是劝她打消念头：“你怎么能住这种地方？你若是想见我了，可以让南明带你来，犯不着住这种，这种，，”
楚北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房梁处，到处都布满了蜘蛛网，这个房间，甚至这个院子，可能都已经被这些动物占据了。
他想说这种不是人住的地方，但又想到自己就住在这，便没说出口，最后他也没找到如何形容这个破败不堪的地方。
怎么说，曾经的她也是一个国家的皇帝，就算现在退位了，也不该陪他住这种地方。
“你与其想着如何说服我离开，还不如帮我一起收拾收拾，你多干点，我就可以少干点。”
越昭说话之间，就已经撸起袖子拉扯周围倒在地上的凳子。
凳子挺好看的，就是灰多。
越昭嫌弃地皱皱眉，将几个凳子扔出了房间。
楚北冥在后面看着她，她还真是个行动派。
一点也没变。
“你在那看着干嘛呢？想我一个人干完？”
不知什么时候，对方已经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笤帚，向他挥舞着。
宽大的衣袖被她撸到肘间，两边都用着一根不知从哪找来的丝带扎着。
雪白的胳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何德何能，让一个万人之上的人不远千里跑来给他打扫卫生？
知道拗不过她，楚北冥也只好行动起来。
像她说的那样，他多干点，她就能少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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