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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楚北冥要是就以这个样子出去是不可能的，他只能进行伪装。
不过，也没人在意，伪装就伪装吧。
越昭看着眼前完全换了一张脸的人，真是惊叹于这人皮做得逼真。
也难怪她没能看出南明是假扮的。
越昭二人被楚西澈送出城，一路她可怕楚西澈会耍什么花招。
现在楚北冥成了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就只得靠她保护了。
好在没走多远，她就遇到了齐枭派来接他们的人。
后半程路，她总算能卸下防备。
楚西澈是想借关押着越昭为幌子来扰乱北境的中越将士，再妄图打他们个毫无防备，只可惜，齐枭表现得根本就不在意越昭的处境，如有来犯，照打不误。
若真是以前的楚北冥，还能和齐枭抗衡，只可惜现在这个楚王爷是假的，根本就不是齐枭的对手。
加之，二人基本是同一战线，北楚不敌是再正常不过了。
明知道南明的心是向着楚北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楚西澈还会让他带兵。
难道是北楚没人？
归途中，越昭也在想，楚西澈为什么会这么信任南明。以前是有楚北冥在，南明只能乖乖听话，而现在，楚北冥基本就不能是他的王牌，楚西澈怎么还敢放心？
他的“信任”落得个现在放了人质，损失“心腹”的下场。
这样的结果他没想到吗？
到底是自己太高估他，还是北楚其实真的很缺人才？
离开北楚，刚入中越境内，齐枭就带人来迎接了。
“战败的俘虏”南明也在。
他是一起来的，来查看楚北冥是否安然无恙。
此刻，越昭竟然需要将人让给南明两分钟。
但她也不能表现得不乐意，虽然她对南明骗她，还借着楚北冥的身份和她相处的事耿耿于怀。
“还好吗？”
越昭则是跟着齐枭一起到了营帐。
面对齐枭的问好，越昭只是点了点头。
挺好的，就是生活条件有些艰难。
“还是有收获的。”越昭决定和他说说北楚的情况。
北楚到底有没有人，问问南明就知道了。
她刚进城的时候，就听说这两年的征战基本上都是依靠楚王爷，就连他的新夫人，也是战利品。
为什么每个战场都有楚王爷的身影？这其中可能并不是为了凸显这个人有多了不起，而是，北楚能拉得上战场、会指挥作战的，没有几个。
所以，找回楚北冥也不完全是为了给那些老臣一个交代吧，就算是，那也只是前期，因为楚西澈想要建立丰功伟业，就少不了有一群将士为他出生入死，而领导这群将士的，除了本人，就得是个听话的傀儡。
而南明也恰好符合这一点。
所以，北楚其实就是一只纸老虎，别看他这几年战无不胜，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对手。
也不看看他们征服的都是些什么国家。
没有势力的小国，像贺番那样，越昭突然想到贺番的王子——贺乞扎，根本就充当不了战力，真是浪费了那身肤色。
越昭想把这一切都说与他听，可是对方却丝毫不感兴趣。
渐渐的，越昭的热情都被消磨耗尽了。
“你怎么了？”看对方心不在焉，越昭只好问问发生了什么。
如果对方都没有专注听她说什么，那她说再多都是徒劳。
“我说了，你别心急。”齐枭拉住她，怕自己接下来的话会让她失控。
越昭的心高高提起，仿佛觉得对方说完，她真的会心急一样。
转念，她又觉得现在还能有什么事让她心急呢？
越昭点了点头。
齐枭才缓缓启齿：“你的母妃，静太后，殁了。”
他怕她急，怕她失控，所有钳住她的手，不敢放开。
只是，他迟迟没等来她失控的反应，反而风平浪静，让他既放心又担心。
放心的是她不会情绪失控，担心的是她将所有情绪全藏在心里，不与他人说，怕她憋坏了，郁结于心。
良久，越昭才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对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死的那个人是她的母妃，静太后。
虽然二人的关系早在多年前就已摊牌，但始终也就只有她们两个知道，在其他人眼里，她还是个孝顺的孩子。
逢年过节总是要给清音庵送些东西过去，吃穿用度，就是庵堂的翻修，都是她拿的钱，佛像她也是送了好多去。
但这些全都是捐赠与庵堂，反正其他人也只会认为她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静太后在那，反而为她塑造了一个孝顺贴心的形象。
所以，她的正常反应是该嚎啕大哭，全然不信？
不行，她们之间本就没那层感情，她又何必花功夫来伪装？
回去奔个丧就不错了。
“半个月前。”齐枭慢慢松开她的手，见她依旧正常，才放心彻底松开。
“那我得启程回去了。”
半个月前，或许她回去还能在碑前看一看。
齐枭不能离开，他担心他们前脚刚走，楚西澈就追上来给他们一击。
毕竟，南明还是得放回去的，他们说好了的，用楚王换越昭和楚北冥。
楚北冥跟着越昭走了，南明还是作为楚王的身份回去了，他还要回去继续扮他的楚王爷，戴上那张撕不掉的人皮面具，以此让楚西澈不能打楚北冥的主意。
只是，以后的楚王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凡是命令必须听从，以后，他更愿意活得无欲无求些，哪怕那张面具戴的再久。
反正他也习惯了。
几人在营帐外，兵分两路，朝着完全不一样的方向。
送走两帮人，齐枭回到营中，重复着这些日子一直在做的事。
那个名字他已经写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写的那两个字，每日盯着它看，每一笔一划都刻在脑海中。
平息了心中那股失落感，齐枭才放下笔，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笑了笑。
果然，写字是真的可以平心静气。
他都已经写满好多张纸了，只是要静下心来，他可能需要写更多。
从一开始的几次，到后来的几张。
他想着，如果不打仗了，找一个安静的村落，待人写信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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