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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料未及，即便他闪躲得很快，还是被钟锦的匕首划到了手背，一条血痕出现。
“就凭你也想害我？也不看看你几斤几两！”钟锦挑眉，“这匕首上沾了毒药，你若是轻举妄动运行功力，死得更快！”
“你知道我是谁？”那人立于月光之下，竟是有些平静地看着钟锦。
“将军？鬼大人？或者说，易容师？”钟锦勾起唇角，“第一眼见你，确实没有怀疑过你是关山月，但是你的话忒肉麻了些。再后来，我还真以为是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可直到站在甲板上的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
“我一向不信鬼神，虽然还是说不上来为什么有时候会害怕。所以，我思考事情的角度一定会从现实入手，虽然我有过那么一小会儿，就是一小会儿啊，差点被迷惑。”
“那你最后怎么发现的？”
“你的手。夹烟枪，右手食指和中指中骨节会变形。结合种种一想，我隔壁传来关山月和下人对话的声音估计是变声弄的吧？从开始提醒我鬼狱的事，后来路上碰到人引导我去拿房间钥匙，再后来那个敲门的人，都是你计划的。”
看着钟锦有些?N瑟的模样，那人轻声一笑，将面具拿下，是今日下午钟锦见到的那个妖艳的男人。那张脸将女人的媚和男人的硬结合在一起，看起来倒是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所以你方才哭得那么厉害是装的？”
“嗯呢。”
“呵。”
“我就想不通，你何必动用这么大的人力来戏弄我？关山月叫你来的？不像吧，你开始是真的想要我死。”
“你如何就觉得关山月不会要你死呢？”
“他打赌输过我，说保我在漠北不死。”
“他十赌十赢。”
“那我就是破他例的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哼，就你也配？钟锦，我看你是活腻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钟锦正得意洋洋，背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
这回是真的关山月了吧？钟锦就知道他一定是知情人！敢情第一次她装扮成一个老人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她！可是他不揭穿她，还苦苦耍了她这么久！
眼泪说掉就掉，钟锦委屈地转身，哭着说：“将军，奴婢今日差点要被吓死了，我还真以为我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关山月知道这女人又在演戏，都没搭理她，直接伸手：“解药。”
钟锦乖乖地拿出一瓶药，关山月接过朝那人扔了过去，“屈厌，接着。”
叫屈厌的男人接过，看了两下，啧啧了两声，道：“这么烈的毒？我以为是她唬我的，没想到真的下毒了，够狠呐，蛇蝎美人。”
“你方才还要我去死呢。”钟锦吸着鼻子委屈巴巴。
“那可不是我的意思。”屈厌破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关山月，直接离去。
那眼神什么意思？关山月要她死？不至于吧。钟锦伸手又摸向了匕首，想着怎么做才能保命。
关山月讥讽看了一眼她可笑的动作，他若要她死，绝给不了她生还的机会。反倒是关知水听说了今早的件事，恰好屈厌是这艘船的主人，便私下吩咐屈厌杀了钟锦。
可屈厌这人爱玩，几次没有下手，又给钟锦下了套，想慢慢玩弄。方才若不是他从中间阻扰，钟锦早就死了。
现在还不是杀钟锦的时候，等确认她和黑衣人的关系再做决定也不迟。若是真的有牵连，说不定还能问出些东西来。眼中的冷酷被收敛，关山月沉下心不急一时，反倒问了一件于此无关的事情：“你认出了我？”
“嗯？”
“耳垂大又厚！”关山月有些咬牙切齿，毕竟一提到这个就不免想到她说他“屁股大又圆，好生养”这回事。
钟锦突然想到她开始为了试探屈厌而说的话，转哭为笑，“将军，你这气度，实在好认。就算你哪日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出来。”
“这话的语境你不再考虑一下出口？”关山月黑着脸威胁。
“将军，茫茫人群，只要一眼，我就能认出你！”
关山月觑了她一眼，“回去休息，明日回锦官。”
“将军这是不与我计较了？”
一声冷笑，“回去我们把帐好好算一下，在这里算太过仓促，我们怕是不能把一条条一桩桩的罪证算清楚。还有，这期间你要是还敢跑，我一定拿你袖子里的刀把你的肉一片片地割下来喂狼！”
“将军，有话好说，你看我们在红楠国的相识，说明我们缘分不浅。”
“那就先给我好好说说今日早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柳欣会说你死了。”
钟锦撇撇嘴，颇有几分委屈，但也开始慢慢回忆今日这些荒唐事件的开头。若真追究起来，估计还要回到她刚发现伤口化脓的那天。
她伤口化脓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查看外敷和内服的药，但是都没有问题。恰好那晚她想小解，出门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安小茵正在往她的洗脚水里倒东西。
“你在干什么？”
钟锦突然冒了出来，安小茵吓得手一抖，那包药粉都掉在了水盆里。
“这是什么？”
“白糖。这是白糖！听说这样泡脚对身体好，所以我就拿来试了一下。”
“你觉得我会信吗？”钟锦眼神有些狠，“安小茵，我这伤少说也有些你的原因，我不要你感激就罢了，你现在是还想害我？”
“我没有害你！”
“那这是什么？白糖？你敢不敢拿出去喂狗，让它们喝一口？”
“你不信我？”
“我不信任任何人，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东西，同时，我也是个理智的人，我愿意听你解释。”
“你还是不信我，不然不会这样质问我。”
“那你是连解释都放弃了吗？”对于安小茵做这样的事，钟锦还是有些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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