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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棋正等着，他心里感慨。
[江小姐可真是会啊。]
纸条传情，如果不是真的发生了，他绝对是想不到自家主子居然会如此配合。
“字条呢？”
“属下有事跟主子请罪。”
“怎么？”
“江小姐身边的一个丫鬟会武，之前我在侯爷府暗查的时候，被她发现过，这回她好似对我起了怀疑。”
黑棋蹙眉认真，“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是担心，爷如果知道，这家伙受罚是小，没命都有可能。
“你跟我一起进去。”
“队长？”
“如实汇报。”
“是。”
对方低下头。
两人请示之后进入书房。滕容沉见两人一起进来，便知有事。
他将放字条的盒子关上，“何事？”
黑棋让暗卫自己汇报。暗卫上前，将他被知武怀疑的事如实汇报。
“她说我的轻功很眼熟。我刚进院子，她就追着，后来我说了是替爷传书，她才将字条交予属下。但属下不确定，她是不是依旧怀疑，不确定她是不是将怀疑告知了江小姐。”
暗卫如实汇报了之后，低头跪在那儿。
书房里静默无声，气氛压抑。
良久，滕容沉摸着手腕上的佛珠，道：“二十鞭。”
黑棋和暗卫齐齐松口气。
暗卫将装在盒子里的字条双手递上。
“属下领罚。”
黑棋接过之后呈给滕容沉。
“下去。”
“是。”
滕容沉将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有几张小字条，还多了一个小册子。
他先拿出册子，封面书让他快速翻动。
他微微疑惑，接着按提示快速翻动起来。他视线内，纸面上的小人动了起来。
她每次传书，都会画一个可爱的人物，画风很奇特，是绘画大师看了想打人的那种，但他只觉新奇。
如今被她这么一玩，更觉惊奇。
动起来的画里，一个女子向男子送花。他知道女子是她，男子是自己。
嘴角下意识勾起了弧度。
“每日都在想什么呢。”
他将册子好好放回盒子里，然后再拆开字条。
[云苏哥哥，云苏哥哥，云苏哥哥！今天我临摹了十份字贴，云苏哥哥呢？]
“……”他可不要练字帖，“怎么不多写几个字。”
罢了。她都这么努力，他总不能输给她。
他打开另一张。
[云苏哥哥，刚刚听说一件事，可有意思了。戚亦诚那家伙，跑来跟我爹爹负荆请罪呢！]
负荆请罪四个字，涂涂画画最后还是写了错字。
“她不是在临摹字帖？这丫头。”
最后一张，画了一个小人打瞌睡。告诉他，她要睡了不再继续。
知道她不用让他回，但他还是没有忍住。
而江暖瑕，当然听知武汇报了。
前阵子，她在家中湖上泛舟乘凉，知武发现了一个密探，不知混进家中为何，知武当时并没有追上。
“好，我知道了。”江暖瑕道。
知武明白，主子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她有自己的考量。所以，她不需要过多解释。
果然，江暖瑕继续，“你就当不知便可。”
“是。”
“天热蚊虫多，你可真别在待着户外了。”
“以前在师门习惯了。”
“……”无话可说，又不能诋毁别人的师门。
江暖瑕挥挥手，随便她去，她高兴就好。武功高手动不动就喜欢蹲树上，她是理解不能。有空把院子里茂盛的树都给砍了！
至于滕容沉的人之前潜入府邸意欲为何？她懒得去探究。左右也不是太让人惊讶的事。
她现在主要是看皇帝有何反应。
戚亦诚那边，皇帝这几日也该收到消息，不过已经闹到如今地步，只要不想结仇，皇帝就不会出面成了顾戚两家姻缘。
果然，皇帝不愧是皇帝，反应相当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居然让人传消息，令江暖瑕去国子监入学。
收到“圣意”的江暖瑕：……
顾侯爷：……
江伊人：……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江暖瑕先憋不住，“侯爷爹爹，您随便说点什么。”
顾侯爷：“……”
他用手肘轻轻推了推身边的江伊人。
江伊人面露无奈，不过她没有推辞，想了想，还是说话了。
“去读书也是好事。”
“娘？”
“你就随便学点什么。”
这么敷衍的嘛。
顾侯爷想了想，说：“此次倒也不是特别因为你，是陛下跟岐玉国七贤王聊天，七贤王提及他们岐玉国有女子学堂，跟公主殿下们启蒙课不同，女子也进国子监。陛下觉得有意思，就召开了大臣商议，听说有公主和贵女积极响应，皇后听着也感兴趣，就让开第一课。”
江暖瑕表示她都理解，但关她什么事！
“我的名字怎么会在名单上？”她提问，然后眼睛一眯，“不会又是有人‘推荐’吧？”
“是皇后想起来，让人加了你名字。”
“啊？”
江暖瑕此刻是茫的。
皇后想起她？皇后想起她干嘛！
但不管如何，她已经在名单上。哪怕也许只是一种形式主义，说不定就此一届别无后来，但也是皇帝皇后兴致来了举办起来的，第一届就非常重视。
名字都取好了。
叫做“秀德女班”。
江暖瑕:……
三日后就要背着书包上学堂的她，忧郁了。
她坐在摘月楼，远目眺望。知书在旁边弹琴，整个画面都充满了一股忧桑的感觉。
然而……
知意唤：“姑娘，鸡翅还要刷蜂蜜吗？”
江暖瑕忙回：“要，多加辣！”
“姑娘，这回也要在宝莱楼推出？”
“当然，蜜烤鸡翅，烤茄子炖肉，烤全猪！啧啧，下一个季度的明星菜品！这么好吃，当然要让别人也一起夸！养蜂来干嘛，就是这么用！不过先给祖母那儿送过去，让她老人家尝尝鲜！
“姑娘，府里都在担心姑娘您，小心翼翼不提读书的事。”
“啊？原来大家都这么关心我啊。”
“当然啊。”
“没事没事，读书就读书吧，也不是大问题。”
“姑娘，您这么聪明！就算是要上学堂，也一定能旗开得胜！”
“傻丫头，旗开得胜可不是用在这里。”
不过，也说不定。
说不定还真是“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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