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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歆替他争取平等坐马车权利的心太过热烈，以至于都忘记自己一只手还撩着车帘。
此刻，她拧着身子转着脑袋向前商量的举动全都映进了燕令眼底。
车窗面积有限，他只能看见靠着车帘的那一抹青色身影。
虽然看不见马车内其余人的表情动作，但燕令听语气也能听出个大概。
他从小到大也没怎么求过人，就算是求，像这种小事儿，也犯不上吧。
何况他压根也没想上人家的车。
燕令望着沈歆还在据理力争的后脑勺，无奈地笑笑，靴上的泥点儿还在增加，他的心情却豁然开朗了不少。
燕令动动嘴角，刚想说自己本也没打算上车，就听见马车里面折扇呼啦一下打开的声音。
白慕轻摇折扇，好整以暇地望着沈歆，嘴角还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说道：
“真担心你燕大哥无聊的话，不如你下去陪他一同骑马。”
他的话是商量的话，语气确实不容人置喙的肯定。
沈歆有点傻眼。
“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吗？”
沈歆一手扶着车帘，然后半边身子拧过去跟那两位爷说话，说了半天，她的胳膊也有些酸了，她往回瞅瞅，突然意识到车帘还没放下，于是立马先冲燕令安慰似的笑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了车帘。
沈歆转回身，压低声音说：
“我现在是男子装扮，两个大男人同骑一匹马，多不正常啊！”
确实，除去拉马车的两匹马，能骑的只有一匹。沈歆要是被赶出去了，就只能跟人骑一匹了。
她虽然喜欢帅哥，但也是有些女子的矜持的。
她这话一说，白慕又开始不作声了，微微垂着眼睑，仿佛真在思考的样子。
一时间，好像周围一切都很安静，只有祝司余一声声赶着马儿的声音飘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白慕忽然又说：
“那怎么了？两个男人就不能同乘一匹马？南国哪条律法规定了？”
这语气比刚刚还要有气势一些，连辕座上的祝司余都听得一愣，半晌才紧了紧手中的马鞭回了神。
沈歆看白慕表情好像不太对，眼瞅着比刚才要冷上几度，自觉这马车是不能再待了，索性就下了车。
即便是她把车帘合上了，燕令在车外也是听见了个七七八八，他本以为沈歆不会下来的，可没想到，车厢里安静了没一会儿，一团青色身影就从慢慢停下的马车里，佝偻着身子钻了出来。
沈歆走到他跟前，示好地笑笑，说道：
“燕大哥，我够意思吧，怕你无聊，特意出来陪你聊天。”
燕令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破天荒的没怼她，反而伸出右手，示意沈歆上来。
沈歆摇摇头：
“不了不了，我就这么跟着走，走走路，挺好的。总坐着，腿都麻了。”
她说着话，还故意扭了扭腰，意思自己真不用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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