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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现在不想坐下聊些其他的,他现在只想见到顾怀玉老先生。
“你莫要着急,一会儿我会带你去见我父亲的!”顾恩浔看透了她的疏远,但却好似并不在意一般,“我可没你想的那般不堪!”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苏沐并不想直面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你以为谷君阳是什么好人呢?他才是那个处处算计你的人!”
苏沐不悦:“你莫要胡乱攀扯,就算他不是什么好人那也是我的事,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他是我夫君,他的人品我自然是最清楚的了!”
“我是不想你一直蒙在鼓里,若你发现他的阴险手腕,就会回头了!”
苏沐哂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也是有眼睛的,是非好坏我自己能分得清楚!以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管!”顾恩浔帮她把茶杯倒满,“那这次你来找我父亲也是为了帮他吗?”
“是!”
“你莫要怪我打击你,但凡是与买卖金钱有关的交易,父亲是不愿意接触的,更何况谷君阳是商人,我想你的这个忙我恐怕是帮不上!”
“不用你帮,我自己来想办法!”
他们两个正聊着,小丫鬟走了,进来对着顾恩浔道:“客人已经离开了,先生让您过去用午膳!”
这话自然不是对着苏沐说的,两个人聊了这么久,不觉已然已经到了中午了,苏沐也知道起码的礼节,别人用午膳的时候他是不好打扰的,苏沐犹豫着是不是要离开,可落实,他就这么简单的离开了以后想要见到故怀疑老先生,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跟我一起去吧!”正当她犹豫的时候,顾恩浔邀请她道,“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也是无聊,不如同我一起去正厅如何?”
“好,那便打扰了!”苏沐起身跟着顾恩浔进了正厅,此时坐在正厅里的只有顾怀玉老先生,顾怀玉看到顾恩浔带着人走进来,先是一愣,然后上下打量苏沐一圈道:“既然都是客,那便坐下来一起用午膳吧!”
顾恩浔介绍道:“这就是我一直同您提起的苏沐!”
听到这句话以后顾怀玉对苏沐的态度略有些缓和了:“一直听我儿子提起,想不到今日一见,果真是位才色俱佳的美人,不知今日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顾怀玉眼光一向是独到的,若是苏沐找到这里不会见他那能还有什么目的呢?
“老先生果然是慧眼识人,我今日前来的确是有要事相求,还请老先生帮我一把,我今日所求对你来说也不过只是比只是举手之劳,若老先生肯帮我的话,以后老先生都有什么想要帮忙的,我谷家定然感恩戴德,只求老先生我的请求!”
“你有什么请求?”顾怀玉本是不想答应的,可看看儿子的眼中满是期许的表情,他又不舍得让自家儿子失望。
“我家最近刚开的扇房生意并不如意,我们想借用您画的上面提的词作个噱头,这样既可以帮我们提升一档产品的档次,又能让您的收获得到更多人的赏识,你看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顾怀玉摇头:“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是两全其美的事,我的画作已然是被许多人是了解的,喜欢的人自然会喜欢,不喜欢的人我也不会强求别人去喜欢,将我的画印在扇子上并不能对我起到多大的帮助,反倒是将我的作品全部金钱化了,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很抱歉,这次我不能帮你们!”
“顾怀玉先生再考虑一下可好?虽然我知道说再多你也会觉得我自私只为自家生意考虑,可您是否知道您在江南的影响力有多大?自从你隐居在江南以后,江南的文坛书画诗词大家并争相想与您同作论道,较量一番,你又是否知道有多少青年才子名门淑女都将您的作品当做珍宝,一般的收藏,您若是不愿将这些好的作品展示给他们看,他们未免会有些失望了!”
“你不用劝我了,我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有所改变的,我劝你也早些打消这个主意,莫要仗着你与顾恩浔旧相识就在这里同我讨价还价,我说过绝对不再与满眼都是金钱的人交朋友,更不会任由你们将我的作品拿去拍卖的,若你还要劝我,那我奉劝你回去吧,想要将我作品展示给更多人看的这份好心我是心领了,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看着那些上人将我的作品当做货品,肆意买卖定价,那只会让我的作品变得更加庸俗!”
顾恩浔叹了口气,他早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榆木疙瘩,是怎么说也说不通的,他拦住苏沐道:“我看今日就算了,我们先用午膳吧!”
几个人坐下来不再谈论扇坊的事!
苏沐明白她已经是被拒绝了,可是她还是不想放弃:“顾怀玉老先生,虽然如今在你眼里坐在你面前的我,可能是个沉迷于金钱利益的人,可是我是真的想帮助你,我看过你的很多作品,知道您创作的初衷,您的书画诗词只谈风雅风景却从不谈情怀只谈情调不问政事的原因,,您离开朝堂并非是因为您不再关心朝堂之事了是因为你太关心朝堂之事,担心你自己精力不够,上了年纪,您如今借隐居江南的名义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能够寻找接替您进入朝堂为国效力的栋梁之材,如果你愿意帮我的忙,那么您不妨将您的说话换一种风格,将您的情怀寄于诗画之中,让世人都看到您的这份心,难道不是更好吗?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顾怀玉没想到一个女娃娃居然能看懂他画中所隐藏着的秘密,他如今定居在江南拜访他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但是所有的人都是倾慕于他的才华,却很少有人谈及他的过往,虽然也有少数的人看懂了他画中的意义,却不明白他留在这江南的目的,如今他被这小女娃的一番劝解所打动了。
“请您给我个机会吧,虽然我知道您不喜欢商人,但是你要明白将您的书画拍卖也能算得上一桩好办法,想要得到您是画的人当中,必然有你想要的那种人,虽然我知道我来求你只是为了扇坊的经营,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爱国忧思天下的情怀,若您能帮我们一把,或许我们也能帮你一把呢?”
顾怀玉笑了:“不愧是我儿子喜欢的姑娘,我真是牙尖嘴利呢!帮你们也并不是不可以!”
苏沐眼中满是期待:“这么说你是答应帮我们一把了?”
顾怀玉笑着喝一口茶不慌不忙的说道:“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是有自己的一套规矩的,我从不轻易帮人,更何况你们这扇坊也并非是只卖我画的这一把扇子!说来说去也不过还是为了赚钱!”
苏沐点头:“您说的是,但我们最缺的还是您亲手提词做画的这一把!”
“好,我帮你们这个忙,但是我有个条件,我可以帮你们画一把扇子,但是我画却只画一把!”
“一把?”苏沐皱起眉头,“怎么能只画一把呢?”
“我就只画一把,且我这把扇子,分文不取只赠给有缘人!但这位有缘人必须是真正有才之人,若只是银子多那个没用!”
苏沐明白了,她刚才还夸下海口,说可以通过扇子拍卖来找到。顶替顾怀玉为国效力的栋梁之材呢!如今顾怀玉给他出的知道难题恰恰就是在让她帮忙找这个有才之人。
“好,一言为定!我一定会给你找到这位有缘人的!今日实在是多有叨扰那我便先告辞了!”
顾恩浔跟着她追了出来:“你慢些走,我送你回去!”
出了门顾恩浔便问她:“你真有办法能帮我爹找到有才之人吗?”
“能!我说过的话可不仅仅只是开玩笑的,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
顾恩浔有些好奇的问道:“我可否问一句,你这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
苏沐故意卖了个关子:“这件事情还得我回去同谷君阳商量以后,才能知道是否可以实行,这把扇子我是拿定了,只要有了这把扇子,扇坊便有了继续开下去的希望,我也算是能帮到谷君阳了!”
“我送你回去!”顾恩浔说着说着吩咐下人准备车马。
“不用了,东景在门外等着我呢,已然是让他等了许久了,不必你特意送我回去!”
顾恩浔所以有些依依不舍,但他知道苏沐此刻正着急回去去见谷君阳呢!
“你竟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沐儿,你真的是变了!”
苏沐笑了:“是啊,我的确是变了,可是这时光荏苒,谁又能不变呢?莫要觉得新奇,人大多都是往好的方向转变的,我的转变也只是为了能够让我好好的适应这个世道生存下去,有一日你自然会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我也祝你能寻到一个良人,别在我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了!有些事情一旦做出决定是不能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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