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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皇上最宠爱的还是乔妃娘娘啊!下首端坐的嫔妃们无一不向乔妃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而景御身旁的皇后虽是一脸温婉端庄的微笑,可藏在桌下的纤纤玉手却是紧紧握着红色长袍的一角,紧绷的指关节和泛白的指尖都看出她的用力之狠。待稍缓情绪,拳头渐渐松开后,红色的织锦丝缎都已褶皱的不像样子。
乔妃看着皇后眼底蹭蹭的上涨的怒意,心中甚是愉悦。
“臣妾多谢皇上,定当好好弹奏!”乔妃笑盈盈地看着景御,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
景御唇角微微上扬,一脸笑意地看着乔妃,缄口不语。
乔妃福身后,便款步姗姗地走到一旁,焚香净手。
待一切准备工作都就绪后,才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款款落座,闭上双眼,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过了良久,终于伸出了纤纤十指,拔下了轻柔而有力的第一指。琴开始共鸣,发出阵阵悦耳之音。其琴声忽而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淌过原野;忽而如高山流水,叮叮当当奔流不息;忽而如静夜里小虫儿哝哝;忽而如悠林里小鸟儿窃窃私语;忽而如小河激流勇进;忽而如江水滔滔;忽而静如大海;忽而如波涛汹涌;忽而如万马奔腾;忽而如江河止水;忽而如鹤翔于浅滩;忽而如鹰击长空;忽而如凤舞于九天……。其音空旷,其音悠远,其音绵绵,不绝于耳。
新进宫的妃嫔们还未听过乔妃娘娘的琴音,如今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心中皆颇为惊叹。
眼前的女子,眉如翠羽,肌如凝脂,齿如瓠犀,手如柔荑。脸衬桃花瓣,鬟堆金风丝。指尖微动,动听的旋律便从鸣鼎里倾泻而出。琴声悠扬,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使人心旷神怡。
一曲终了,放眼望去,很多人都还沉浸在余音绕梁的动人旋律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臣妾瞧着,乔妃姐姐的琴艺越发的高超了呢!”娴妃最先开口,眉开眼笑道。
她和乔妃是一派的,从前明里暗里的吃过皇后不少亏,最主要的是,皇后曾经暗地里使手段害她流过产,害她至今没有子嗣。故而,在让皇后扫兴、不悦这件事上,她向来都是乐意为之的。
乔妃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随即缓缓睁开眼睛,冲着娴妃微微一笑,温声道,“娴妃妹妹最是谦虚,明明弹得一手好箜篌,今儿个却明着让着本宫。”
“娴妃,朕也有好些日子没听你弹过箜篌了。今日不如再与乔妃共同合作一曲吧。”景御看着娴妃,提议道。
“是,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娴妃柔柔一笑,福身道。
不一会儿,太监们小心翼翼地抬着一架箜篌上前,放在乔妃身旁。娴妃净了手后,就端坐在乔妃身旁,将共鸣箱置于胸前,左右手分别放在两侧琴弦上。二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开始弹奏起来。
广袖流云,琴曲指尖凝,春声箜篌引,山林冬意隐。一曲《高山流水》,听的在坐的妃嫔们都暗自叫好。
乔妃的鸣鼎弹奏出了高山雄浑、深沉、肃穆、高洁的神韵。而娴妃的箜篌则形象地表现了潺潺流水和巍巍高山相映成趣的意境。
“好!”一曲终了,景御第一个开口赞道。
下首的妃嫔们随即回过神来,齐声夸赞道。皇后见状,刚刚松开的拳头又稍稍握紧了些。脸上的笑容未变,可目光却冷了几分。
“鸣鼎在朕这儿实属浪费了,乔妃,鸣鼎就归你了!”景御勾了勾唇,笑着说道。
“臣妾谢皇上赏赐,定会好好珍惜鸣鼎。”乔妃也不推辞,含笑的目光快速扫了眼脸上笑容有些僵硬的皇后娘娘,盈盈一笑道。
“娴妃,朕那儿还有一把好箜篌,便赏给你吧。”景御看了眼娴妃,开口道。
皇上的东西必是不凡的,更何况连皇上都称之为“好”的!娴妃闻言,一面谢恩,一面将余光偷偷落向皇后,见皇后的脸色稍稍黑了些许,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乔妃笑意盈盈地看着娴妃,“娴妃妹妹要是得空了,就去本宫的宝玉殿坐坐,咱们姐妹俩也好交流切磋一番。”
“是,臣妾谨遵娘娘嘱咐,定会前去叨扰一番。”娴妃眉舒目展地看着乔妃,笑靥如花。
皇后看着出尽了风头的二人,心里的恼意都快抑制不住了。红色的长袍在四下无人的桌子下,被揉捏的皱皱巴巴。
不过,很快,令美人的上场顿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令美人表演的才艺是舞蹈,为了应景,还特意换了一身衣裳。
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她的素质玉洁冰清。修仪容操行以显其心志,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台上女子跳的尽心尽力,可上首的景御早已失了耐心。每年皆是这样的节目,只不过换了个人、换了张脸、换了身衣裳而已。
不过身为帝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他自是不会表现出内心的不耐,只是目光沉沉地看向下首的嫔妃。此时此刻,他的心里挂念的就只是合欢居里估计正在看话本的小人儿。
一旁的皇后看出了他的漫不经心,顺着他的目光向下首看去,却看到了垂眸看手的乔妃。万千苦涩的滋味瞬间涌上心头,看向乔妃的目光中划过一闪而过的凌厉,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令美人舞蹈结束,景御象征性得夸赞了几句,又赏了一些小玩意儿。
接下来的才艺就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了,且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受宠的妃嫔,景御照例一一赏赐了些小玩意儿,就这样结束了众妃嫔的表演。
没多久,景御携着乔妃离开,这诞辰宴席也自然就散了。
合欢居
阮念初一脸不高兴地坐在榻上,手撑着脑袋,愤愤地自言自语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小主,要不咱们早些休息吧!”小雅见自家小姐在听闻皇上去了乔妃处后一脸的不高兴,随即轻声细语地宽慰着。
“初儿在说谁是大猪蹄子!”景御略带好奇的声音突然想起。
又不通传!阮念初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中颇为惊喜。
自打阮念初中毒伤了元气之后,不知是喝了汤药的原因还是体力不支的缘故,常常嗜睡。景御怕惊扰了她,常常不通传就轻手轻脚地进来。就比如现在。
“这是!”看着内室墙上挂着的一盏盏大红灯笼,景御清亮的双眸闪过一丝欣喜。
“这是初儿送给皇上的诞辰礼物......之一!”阮念初快速下了榻,微微福身请安后,一脸神秘地轻声道。
景御温柔地看了阮念初一眼,就大步流星地走到一盏盏红灯笼下,拿起坠在下方的的红色纸条,细细看起来。
“和煦如你,可扫云烟。余生很长,阳光正好。”
“薄露初零,长宵共、永书分停。绕水楼台,高耸万丈蓬瀛。芝兰为寿,相辉映、簪笏盈庭。花柔玉净,捧觞别有娉婷”
“鹤瘦松青,精神与、秋月争明。德行文章,素驰日下声名。东山高蹈,虽卿相、不足为荣。安石须起,要苏天下苍生。”
每一盏灯笼下,都写着阮念初心里最想说的话。
“初儿的自娟秀有力!倒比一般女子的字多出了一份刚毅来!”景御一一看过之后,眉开眼笑地看着阮念初,温声评价道。
阮念初闻言,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景御,你可真是个钢铁大直男!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感动到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表白吗!
阮念初看着对自己的书法大有滔滔不绝的我评价之意的景御,忍着心中翻白眼的冲动,主动握住了他的大手,笑盈盈地看着他,轻声道,“皇上可喜欢初儿送的第一个诞辰礼物。”
景御看着她笑靥如花的面庞,脸上的笑意也更盛了几分,“喜欢!”说着,大手主动握住她有些凉的小手,颇为心疼道,“这手,到今天还是有些凉!”
阮念初见他眉宇之间隐约的担忧,心里对他直男行为的微词也全都压了下去。
“皇上,初儿本就怕热,如今也算因祸得福了!”
景御看着目光澄澈的阮念初,发现她似乎有些豁达的过分,因为觉得自己误会了他,便执意送重礼给他。虽被人下毒至元气大伤,可从头到尾,却没有对下毒之人表现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反而时不时地宽慰他没事!
景御如此想着,看向阮念初的目光里多了一丝心疼,也多了一丝缱绻的柔情。
“初儿,你豁达的有些过分了,过分的可爱,过分的善良,过分得让人心疼。”景御暗自想着,伸出修长的胳膊轻轻搂着了面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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