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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珂垂眸，想了想。
“我记得浩森刚出生时，这位六皇子与陈家还是有来往的，我听祖父时常夸奖那位六皇子诗词做的好。”
“后来渐渐的，就不怎么与陈家来往了，但是逢年过节，还有礼物送来，但是人已经好多年未曾见过了。”
陈玉珂不说，姜?岁也知道，陈家因为姜家的事被文成帝忌惮，这位六皇子就算再憨，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进入陈家。
只是他逢年过节与陈家送礼，文成帝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六皇子母妃是何人？”
“六皇子生母只是位偏远地区小官的女儿，六皇子十几岁时去世了，留下了一位皇子以为公主，而六皇子和公主并没有过继到任何娘娘名下。”
姜?岁明了，这位六皇子母族地位低下。
“他与太子关系如何？”
“这我不知，只是他喜欢诗书，他以前与陈家有来往时，也只是说些琴棋书画的事。”
姜?岁不知可否，将手中的步摇簪进了表姐发髻上。
“表姐带着这步摇可真好看。”
陈玉珂伸手，正巧碰到步摇的流苏。
“我也只敢出京了带一带，在京都我可是不敢带的。”
“这有何不敢带？别人问若是不好说是六皇子送来的，你就只管说是我送的。”
陈玉珂看着姜?岁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这几日稍稍有些肉的脸颊笑着说：“瞧你的样子。”
“姜家最不缺的就是宫里的赏赐，你若是喜欢宫里头的东西啊，等明年回去带你去姜府好好挑一挑。”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宫里的东西，我还是少戴为好，娘亲因为那人的事，这几日都不拘着我了，我参加了几次诗词会，就没见哪位夫子的小姐戴着宫里的东西。”
“那是她们没有。”
陈玉珂笑着拿手点了点姜?岁的额头，宫里的东西比她们寻常的首饰精致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瞧着喜欢，戴上更是觉得好看，可惜她也之敢在嫁人面前戴一戴，出府是万万不敢的。
“就是些寻常玩意儿，贵重的我也不敢送你，等你出嫁时，我与娘亲再给你陪几套皇上的御赐。”
陈玉珂看着姜?岁财大气粗的样子，这丫头从小吃的用的都是顶好的，就连她脚上那双绣花鞋上的珍珠，都是南珠。
一颗南珠顶的上寻常一匣子珍珠，身上的料子更不用说，就连她头发上的小饰品，价格都顶的上一直顶好的朱钗。
“这可使不得，你当着下人的面送我那一套，已经够了，我以后若是不嫁官家，带着那些子东西怎么了得。”
姜?岁想想也是，御赐的东西东西不比寻常宫里的东西，御赐的东西对于表姐来说太过于贵重了，多了反而让表姐难为。
姜?岁抿着嘴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个好方法。
“又想什么鬼主意呢？”
“哪里是什么鬼主意，好注意呢。”
“说来听听。”
“你看啊，宫里御赐的东西，官印都在簪身上，并不在前头，等你挑到喜欢的啊，咱们把簪身熔了，重新铸，这样官印就不在了啊。”
“可把你能耐的，那东西出宫都是有记录的，万一被人拿了把柄，可有的你受的。”
“那么多东西，谁费尽心思记这玩意儿啊。”
“你省省吧，我娘还能少了我的首饰？”
“寻常首饰总是不如宫中的东西精细。”
“与我来往的小姐们都带寻常玩意儿，就我一个人戴那么精细，这还有什么意思，你接触的都是官家小姐，更应该好好梳妆打扮才是啊。”
姜?岁靠在马车壁上，马车壁周围都包了毯子，靠在上面不冷而且还防震。
“你瞧我每月去参加那些人的一次聚会，每年都算去的次数多了，我又不爱那些东西，压得慌。”
“别人都是想要没有，有了一件恨不得日日带着，你倒好，你嫌重。”
姜?岁拉着陈玉珂与自己一起靠在马车壁上，她闭上眼睛说：“我不需要拿那些玩意儿点缀自己的。”
陈玉珂哑口无言，姜?岁说得这话有些狂妄，但却又是事实。
姜?岁想起自己病重时的样子，颧骨高凸，两颊凹陷，眼睛很大，大到仿佛上半张脸只剩那一双眼睛了。
很丑。
可是那时她也不会让丫鬟过多的收拾自己，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那时候她心里对宋延川的感情早就磨完了。
以前是懒，可是有言心，那丫头手巧，每次都能让自己简单而不素净，各种小玩意儿点缀着倒也好看。
后来就是真的没有心思打扮了。
哪家姑娘不爱美？只是年少时与后来打扮时的心思发生了变化罢了。
“不说这个了，表姐你参加聚会都做了些什么啊？”
“就是寻常的聚会，做做诗词，画一画，或者几人在一起下下棋罢了。”
“还是你们轻松些，你们那些人不与贵女来往真好。”
陈玉珂笑笑，“你又不常去那些聚会，感叹什么呢。”
“是不常去，可是每次去都觉得心累。”
陈玉珂与姜?岁参加过一次，那还是小时候了，姑母亲自带着她与姜?岁一起去参加。
“我还记得小时候参加的那一次，确实是累人。”
“你说起那次可是把娘亲吓坏了，以后再也不敢带你参加了。”
“可不是，后来娘亲说什么也不让我再来城北参加贵女的聚会了。”
陈玉珂参加了一次贵女的聚会，被有心人排挤，不小心落了水，陈玉珂正巧又是个不会水的，喝了一肚子脏水。
“说起来，那时救你的，好像就是三公主呢。”
“好像是，当时我还觉得受宠若惊呢，竟然被一位公主救下，可惜一直没有来得及与她道谢。”
“放心吧，我娘当初已经给三公主送过谢礼了。”
“是吗？我都不知道这些。”
姜?岁回想这位三公主，上辈子这位三公主，与那位六皇子一样，一直都是默默无闻，就算最后太子与三皇子争的最为紧迫时，这两人一直没有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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