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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正在练字，听到太子前来，让宫女打了水来洗了手。
“今日怎么过来了？”
“刚从御书房出来，顺路过来瞧瞧母后。”
皇后笑着坐在了榻上，让太子坐在了自己对面。
皇后才不信自己儿子说什么顺路过来瞧瞧自己，他除了初一十五过来请安，其余时候没有事，是不会过来的。
皇后挥手，让嬷嬷把宫女太监都带出去，太子让自己的随从也出去。
“说吧，有什么事？”
太子看着母后这么问自己，也不拐弯抹角。
“顺恩侯这几日，似乎想要有什么动静？”
皇后摆了摆自己手上的护甲，“你也察觉到了？”
“虽然他的动作不明显，但还是能从蛛丝马迹中查出些什么。”
“不必去管他，陛下看中顺恩侯世子，他也蹦?不出什么名堂。”
“如今宋世子南下，这一去怕是要半年之久。”
皇后沉吟：“有十二卫，你父皇不是那般糊涂之人。”
太子听母后说父皇不是糊涂之人，不由嗤笑出声：“母后。”
“怎么了？”
“宋世子走后，父皇将原本是他主理的案件交给了儿臣。”
“怕是不好办吧。”
“案子表面是一桩贪污案，可宋世子还给了儿臣一些...儿臣未曾知道的消息。”
“你都无法得知？是什么？”
“宋世子在几月前，给了皇上一则证据，是三弟与宁国公府的庶子，造了本假账准备对付姜家父子。”
皇后撑起身子，满眼不可置信的问：“什么？”
“但姜小将军提前在兵部移交了西北账册，他们并没能把真账用假账换出。”
“他们...他们，他们为何这般？”
“三弟与户部尚书是一丘之貉，而那贪污案最终的线索断在了户部尚书那，母后想，三弟为何要诬陷姜家？”
“贪污的银子？”
“对，他们要姜家背这贪污的案子，结果并未来得及。”
皇后脸色不是很好，“姜家父子戍守边疆有功，若不是他们，大堰的西北都可能落入突厥手中，他们怎么敢！”
太子端起手边的茶，品了口，没有说话。
“为何这件事，我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这件事别说是母后了，若是宋世子不与我说，儿臣也不会知晓。”
“这...”
“兵部的消息，没父皇亲自压住了。”
皇后原本挺直的背突然有些佝偻了，半晌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在本宫还不是太子妃时，淑贵妃就是侧妃了。”
太子没有出声，安静的听母后说那些上一辈之间的恩恩怨怨。
“你父皇对嫡庶看重，所以你才是长子，等你父皇登基，你又长又嫡，你就成了储君。”
“母后....”
“我没有身孕，那淑贵妃也不会有身孕。”
“二弟...”
“其实那些事都过去了，本宫提起来也只是徒增伤心，这么多年，本宫也看开了，感情一事，对握来说并非易事。”
“母后若是伤心，就不用再说了，免得勾起那些不好的记忆来。”
皇后轻松一笑说：“早些年还执着于此，现在你都这般大了，我早就不再有执着了。”
“当年我有了身孕不久，淑贵妃就有了身孕。”
太子听母后的自称已经变成了我。
太子其实从小就心疼母亲，他记忆中的母后是个温柔的女子，但他也见过母亲因为父皇要来，守着一桌精美的饭菜等候，可等来的消息却是父皇因为别的妃子有事而转道去了别处。
母后因此发了脾气。
太子小时候，他问过太傅父皇母后的事，结果却是他挨了两下戒尺，还有太傅两个字：慎言。
因为挨了戒尺，所以他把这件事记得格外清楚。
再大一点，他不敢问太傅，但不忍母后伤心，所以亲自问了母后。
当时母后没有生气，只是对他说，因为本宫是皇后！
再后来，懂了人伦，懂了情感，才知道母后父皇之间的感情。
“那个孩子是个男胎，可惜却没有留住。”
“没有？”
“四月时，我因意外流了产，因为没有嫡子的出生，所以淑贵妃肚子里两个多月的孩子也被强行流产。”
“因为我是意外，所以身子养的比她快些，她因为那次流产，上了身子根本。”
“所以，淑贵妃才这般与你作对？”
“不，她不是与我作对，她只是不甘心罢了。”
“后来呢？”
“后来我再度有孕，当时二皇子的母妃接连有了身孕，但当时的淑贵妃一直没有动静。”
“所以因为一次意外，让老二排在了他前头。”
“是啊。”
“那当初您成为太子妃.....”
“是你皇祖母的旨意，你皇祖母一直不喜当时的侧妃现如今的淑贵妃，你皇祖母求了圣旨，我便成了太子妃现如今的皇后。”
“说到皇祖母，皇祖母该回来了吧。”
“差不多，她在国寺一直青灯为伴，十一月中差不多就会回来。”
太子看母后的脸色恹恹，那些往事，并非能放就能放下的。
“不说那些了，母后，挽山这几日可曾常来？”
皇后摇摇头，“这几日陛下来后宫的次数多，挽山那丫头也不常出来走动。”
“哎，本宫喜欢他们两个，说是记在本宫名下，他们非不肯，记在本宫名下成为嫡公主嫡皇子，在宫里的日子也好过些。”
“都是大人了，就随他们去吧，平时母妃暗中照顾着些便是了。”
“说到这个，本宫就纳闷，她与本宫投缘，却不外露，在外人眼里依旧是个不受宠的公主，可若是有了本宫的照拂，她哪里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太子想起三公主林挽山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兴趣爱好，心想这不受宠，正好对她肆意妄为有益处。
“不必管她，等过几年，把她嫁出去就好了。”
皇后瞪了眼儿子说：“嫁公主哪有那么容易，她若是不受宠，连嫁妆可能都没她前两个皇姐丰厚，这不是让那丫头到夫家受气吗？”
“放心吧，左右是皇家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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