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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川一怔，转身看着姜?岁说：“怎么了？”
姜陈氏原本想要出声阻拦，可惜话到了嘴边还是未能说出口，只是说：“扶映筠心照顾好小姐。”
姜亦初看了眼娘，又看了眼宋延川，原本也想留下的，但被爹推出了门。
言心还守在门口，看到夫人老爷和少爷出来赶忙行礼。
“守好门。”
“是老爷。”
言心回头看了眼，宋世子并没有出来。
“进来坐吧，我与你说些事。”
宋延川拿不准姜?岁要与自己说什么，但还是进去坐在了姜?岁不远处。
明明昨夜两人间气氛还算融洽，怎么今日姜?岁就开始躲避他的视线了？
昨夜她究竟梦到了些什么？
姜?岁看着窗户下人来人往，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是看着她们，姜?岁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我自二月二十四那日撞到头以后，就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宋延川瞳孔微缩，看着姜?岁的侧脸。
阳关从窗户照进来，照在姜?岁半张脸上，让她仿佛镀了层金光。
“在大国寺我第一次见你时，我并未想起你是谁。”
姜?岁说着，仿佛突然想起了那日的情形，笑着转头，对上宋延川的视线。
姜?岁的目光太过灼热，此刻轮到宋延川避开了目光。
“延川哥哥，这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我此番都与你讲了。”
“你....你为何？”
姜?岁看着宋延川年少的脸，他此刻身上还带着少年感，还是京都城那个人人艳羡的顺恩侯府世子宋延川。
而不是那个为了让姜家人在那场灭顶之灾中全部活下来而赔上自己前程，被发配去戍守西南看不到回京希望的宋延川。
“我与表姐曾经说过，我自那次受伤以后，有时做梦，似乎会看到以后发生的事，这事，你怕是知道了吧。”
宋延川一愣，随即红了耳尖。
姜?岁看着宋延川的样子，微微一笑又转头看向窗外。
“我知道你担心我，只是那事我只是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了，所以并未与其余人讲过。”
“你梦到了陈家？”
“对，陈家表哥外室风波，表姐所嫁非人，都是我梦到的，所以我才能对此有所防备。”
姜?岁只能这般糊弄他，宋延川太过聪明，有些事与其瞒着，还不如半真半假的与他挑明了说。
“这....”
“我失忆本就是大堰忌讳，我若是再让人知道我还能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我应该会被当成妖怪被放火烧了吧。”
“岁岁...”
“我直到现在，记忆都未曾完全恢复，所以还有时常梦魇的毛病。”
“我让师娘快马加鞭来一趟。”
姜?岁笑出声，看着宋延川说：“哪有那么严重，有扶映在我身边，慢些调理也没事，大多记忆都是有的，不碍事。”
“这...”
“延川哥哥。”
“嗯？”
“你还记得在陈家时，我对你防备吗？”
宋延川怎么会忘记，那时他真以为姜?岁生了自己的气，才对自己那般态度。
“那是你的记忆....”
“并未完全恢复，而且，我梦到过你。”
“我？”
“对，我梦到...”
姜?岁的话到嘴边突然顿住，王兮倩的事她现在还无法与宋延川直说。
“梦到我如何了？”
姜?岁眨了眨眼睛说：“梦到你，射出一支箭，正中我心口。”
宋延川听姜?岁说完，快速反驳道：“不可能！”
姜?岁看着宋延川的样子，是啊，不可能的，宋延川在拿命爱她，他怎么可能会向自己射出那一支箭矢？
宋延川随即反应过来，“你是因为那个梦，所以才？”
“嗯。”
姜?岁低头，拿帕子轻按眼角，把眼眶中的泪水吸干净。
“但是我昨夜那个梦，让我知道，那都是假的。”
“以往的梦是假的？”
姜?岁点点头说：“假的。”
宋延川不知为何，突然松了口气。
姜?岁对他的态度一直有些问题，但是他以为是姜夫人告诫了岁岁，或者是岁岁知道及笄了，要与外男有所距离。
他只能竭尽所能的帮她，其余的事，都急不得。
可时至今日，他才知道，以往的想法都错了，是岁岁记忆不全，而且还有那奇怪的梦。
“你，你为何...”
“我无法说出口，那些事，太过蹊跷，我刚开始知道时，我也只是当做是梦，可是当我在陈家遇到那名自称为外室的女子时，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宋延川想起姜?岁在陈家有一夜半夜还受了凉，那时她刚巧经历了外室风波，她那晚怕是被震惊到无法入睡吧。
“再后来，我梦到你与王兮倩同游大国寺，在中秋那日，我又看到了梦中的场景。”
宋延川瞪大眼睛，中秋那日姜?岁心疾发作，也是因为太过震惊而无法接受？
“这两次，让我觉得我每次做的梦，都不寻常，后来梦到表姐所嫁非人，一尸两命。”
“所以京都那个男子与你表姐的婚事你必须要接除？”
“对，我怕了，我怕我的梦再次灵验，既然梦到了，那我就不会坐视不理。”
“岁岁...”
姜?岁笑了笑，“延川哥哥，我如今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会继续帮我对不对。”
宋延川此刻有些说不出话了，只好点点头。
“你昨夜的梦...”
“我梦到了那个向我射箭的人。”
宋延川眼神一暗，“谁？”
“我不认识。”
宋延川看着姜?岁，姜?岁也看着宋延川。
“以后若是见到了，立马与我说。”
姜?岁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延川哥哥。”
“嗯？”
“雪尽为何不抵触我的接近？”
宋延川也不知道，只能随口说：“怕是你做的熏香吧，我一直用你的熏香，你我身上的味道一样，它可能记得味道。”
姜?岁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
说起熏香，她想起来了她上辈子病重时的日子，屋子里从来不会用熏香，也许久未在制过香，但每次见到宋延川时，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凌冽的栀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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