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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着胆子张口问：“敢问这位少爷，可是姜小将军？”
姜亦初一愣，回了京都后，他就再未听过姜小将军这个称呼了。
“正是在下。”
老爷子喜出望外，老夫人也止住了眼泪，眼里都是喜悦。
姜?岁侧着身子低声打趣道：“你这姜小将军的名号，比我这个嘉禾县主的名号好使啊。”
姜亦初瞪了眼妹妹，姜?岁拿帕子遮住嘴笑的开心。
陈浩森也是男儿，所以对将军这个称呼很是向往，听到两人这般称呼表哥，不免自己也有些骄傲。
这就是他的姑父与表哥，是人人敬仰的英雄。
“姜小将军，小民内子姓张，舅家有位小将士，在西北参军四年今年刚回家，在当地的县衙当差，听他说，他在西北就是姜小将军的部下，还被姜小将军救过一名呢。”
“哦？还有此等巧合之事？”
老爷子点点头，有些激动的说：“这里出了事后，也是他特意来信，说将军府的人都是大善人，让我们夫妇两人前来求助。”
姜?岁坐直身子，这两位竟然是哥哥部下的亲人，这事还有些巧了。
“那位将士姓甚名谁？”
“张虎，他叫张虎。”
姜亦初一愣，随即笑了笑说：“原来是他，那小子命大，会有后福。”
姜?岁一听哥哥这话，就知道哥哥记得那位将士，那那位将士怕是也做过什么让哥哥记忆犹新的事吧。
“将军说的是，因为从西北退役回到家乡，直接被官府的人带走，回来时就在官府有了职位，那近邻中的人家，都想把自己的姑娘嫁给他呢。”
姜亦初哈哈一笑，当初雪山被困之时，他伤的最重，但他也因为一颗宋延川送给自己的保命的药而活了下来。
此后在近一年多的战役中，他立下战功，虽九死一生，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最终衣锦还乡，倒也是个有福的。
“好小子，麻烦老人家替我带个信，娶妻生子给京都递个信，我必送来贺礼。”
“这使不得这使不得，小将军好意咱们心领了，小地方的人哪里能让将军这般关注。”
“哪里的话，怎么说也是我亲自救下来的人，麻烦两位替我带个话了。”
“这...那小民就替外甥多谢小将军了。”
姜亦初摆摆手，回头就看到妹妹与表弟如出一辙亮晶晶的眼睛，不由低声笑了笑。
此时爹身边的人前来叫姜?岁与姜俊沥还有陈浩森前去门口，说是百姓已经聚集起来了。
扶映扶着小姐起身，筠心将原本就温好的汤婆子递过去说：“小姐拿着吧，在外面可不比屋里。”
姜?岁也不推辞，接过汤婆子对言心说：“你先不必跟着了，你带着这两位老人家去休息，相比午时并没有用什么饭菜，让厨房开火，给做些饭菜送过去。”
“县主，小民还是随着县主去门口吧，小民与内子怎么敢在宅子里。”
“这原本就是你家，我们不过是暂住罢了，不必客气，这几日想必都未好好休息吧，去休息一番，醒后说不定就能看到你儿子儿媳与孙子了。”
两人推脱不掉，说着就又要跪下，言心赶紧扶着两人，两人眼里泛着泪花说：“多谢县主，多谢县主。”
姜?岁与姜亦初转身出了待客厅，陈浩森紧跟其后，姜?岁凑到哥哥身边说：“哥哥闲了与我说说那位将士的事呗。”
“瞧把你好奇的，就是战场上的一些事，能有什么好说的。”
“哥哥也说，我就是好奇嘛。”
陈浩森走到姜亦初另一侧，急急说道：“表哥表哥，我也有些好奇，你给表姐讲的时候，能不能也带上我？”
“好了，先处理正事，到陈家还得近一月的路程，我与你们再慢慢讲。”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姜?岁还未到门口时，就遇到了等着自己的陈玉珂。
“表姐怎么在此处？”
陈玉珂将手里的帷帽递给姜?岁说：“等你。”
筠心接过帷帽，替小姐戴好。
“醒来找不到浩森，就知道肯定跟着表哥，我就怕你不带帷帽，特意多拿了一个，果然，你还准备直接出面？”
陈浩森听到姐姐点名自己，往表哥身后挪了挪。
姜?岁一时未曾想起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走吧，姑父姑母与爹娘哥哥已将在门口守着了，百姓们说的一定要等到你到才肯说。”
“爹爹都在门口了，他们有什么事就可以直接与爹爹说呀，为何还非要等我？”
“这你就不知了吧，姑父虽然贵为侯爷，但门云州是你作为县主的封地，门云州的事物，要以你为先。”
姜?岁早前还真为了解过这些，她上辈子至死都未曾封为县主，也没有封地，而且一辈子都未曾离开过京都。
她要是原本知道的话，也早就忘完那些细枝末节的事项了。
“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那咱们快走吧。”
姜?岁与陈玉珂先行，姜亦初让陈浩森跟上。
“表哥怎么不走了？”
“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那我先过去了。”
“去吧。”
陈浩森刚走远，姜亦初身后走上来一个人。
“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我出行并不宜让众人知道。”
姜亦初看了眼宋延川，眼神平静。
“这几年怕是京都过的并不如意吧。”
宋延川不知道姜亦初为何突然这么说，有些疑惑：“嗯？为何这般问？”
“当初你从夷山下来那几年，真当是意气风发，惊才绝艳，现在每日挂着假笑，不动声色的玩弄权术，哪里像是过的如意的样子。”
宋延川听罢眼里带了点笑意，侧头看着姜亦初说：“你倒还是以前的样子，什么都敢说。”
姜亦初并没有多说什么，远离京都，就远离了权谋，即使西北苦难，但他仍然觉得这是他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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