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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若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声了，结果哥哥还是听到了。
但一听也有理，等自己回去要写信问问岁岁，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妹妹在大事上稳重，宋延川觉得妹妹着急的并非这件事。
宋延川出口问：“你急急忙忙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事？”
“啊？不是不是，太急反而差点忘了正事。”
“说吧。”
“我打听出来了，父亲为什么让我管家。”
“你这都能打听出来？”
宋安若笑着说：“哥哥你也太小看人了吧，我这么多年的隐忍又不是白费力气。”
“那你说说吧，打听出了什么。”
“夫人是想让父亲替她求诰命，父亲不愿，与她争执了一番。”
“痴心妄想。”
“当初父亲答应外祖父，这辈子只有一个正妻，所以父亲不会给她去求诰命。”宋安若呢喃道。
\"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想要求诰命？\"
\"她为超一品侯的嫡妻，每次宫宴坐在人后，肯定不甘心。\"
宋延川看妹妹的神情，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什么？”
“哥哥，我的人打听出一句话。”
“什么？”
\"夫人似乎气急了，口不择言喊出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泠氏是怎么死的。\"
宋安若低着眼眸，语气淡淡。
宋延川握着杯子的手一下子收紧，杯子不忍重压，裂开道口子。
\"没有听错？\"
宋安若不想说话，她倒是宁愿她的人听错了。
\"我的人还说，我娘的死，其实是给宋琼华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让位的。\"
过去时间太久，宋安若已经记不清那个姨娘姓什么了，庶女还算主子，她还能记得，姨娘只是半个主子罢了，她没有必要费心思记住一个死去的姨娘。
\"当初如果不是外祖父出面，父亲怕是真的就给那姨娘抬了位。\"
宋安若端起茶一饮而尽，她当初一个嫡女，连个庶子都能欺负到她头上来。
宋安若想当初要不是哥哥护着，执意把她带去了夷山，还不知道被这府里的人蹉跎成什么样子。
\"别急，等我办完这桩案子，娘的事我们从头慢慢查。\"
宋延川想到夫人的反常，对妹妹说：\"夫人想要诰命，不止是想要在宫宴上坐在人前吧。\"
\"那她还想要什么？自己的孩子？\"
\"她要孩子也无法越过我去，我们两个的婚事，她没有诰命的话，她就无法掌控。\"
宋安若有些惊讶：\"她难道还想掌控我俩的婚事不成？\"
宋延川把杯子放回桌上，微微低头，食指摩擦着杯口的裂痕。
宋安若看着哥哥嘴角的弧度，\"她们是活的太过安逸，所以才忘了宋琼华的惨状？\"
顺恩侯夫人，没有诰命，就不算真正的嫡夫人，她和哥哥的婚事，要么父亲出面，要么皇上下旨，夫人莫不是有些贪心了。
宋延川嘴角的弧度不变，屋外已经黑下来了，屋子里的蜡烛被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张。
\"既然宋惜灵和王兮倩走得近，等王兮倩的婚事岁岁解决了之后，那宋惜灵也跟着去吧。\"
宋安若不知道岁岁怎么解决王兮倩的婚事，但毕竟王兮倩和岁岁不和，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自己就和岁岁商量商量吧，这两人怎么解决。
\"那宋延明怎么办？\"
\"不急，等王正倒台的时候，你觉得父亲能保住他？\"
\"为了一个庶子，让皇上起疑心的话，那就太不值当了。\"
\"宋惜灵和宋延明一旦出事，掌家权又在我手里，夫人与我们以前但是相安无事，我也愿意叫她声母亲。
宋安若看着自己指甲上的丹蔻，\"她现在既然这个样子，那就让她在府里彻底没了依靠吧，省的她生事。\"
两人一时无话，明之觉得两位主子可能得用膳了，所以敲了敲门，提声问：\"少爷小姐可要传膳？\"
\"今日在我这里吃？\"
\"不了，我回去了，我让幻音去查王家那个远房亲戚去了，这个点应该回来了。\"
\"那行，去吧，你注意不要受伤了。\"
\"放心吧哥哥。\"
宋安若站起身出了屋子门，深秋的夜晚还是很凉。
月亮升起，只有弯弯得一牙，所以漫天的星星很是耀眼。
宋安若踩着星光回了自己的院子。
明之摆好晚膳就退出了书房，宋延川随便用了点，就让人撤下去了。
\"肃风殿的消息传来了没？\"
\"还没有。\"
\"下去吧。\"
\"是。\"
宋延川觉得查了这么些日子了，肃风殿的消息该到了，他没有出书房，而是随手抽了本书看。
皇宫。
皇宫中靠近惊蛰楼有一处，名为重华殿。
原本一派祥和的宫殿中，突然跑出一个宫女，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太医院。
重华殿中住着的主位就是宁嫔，还有两位秀女。
因为宁嫔怀着身子，两位秀女平时也只是早上去拜见，其余时候也不会踏进宁嫔的屋子。
此刻宁嫔躺在床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紧紧抓住剩下的被褥，肚子疼得直冒汗。
嬷嬷在一旁替她擦干，指挥这宫女们做事，而院子里跪着两位秀女。
宫女们进进出出没有人管她们两个，若是宁嫔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她们都别想活了。
太医很快来了重华殿，行了礼赶紧上前把脉，皇上子嗣不少，可这位怀着的是皇上老年才得的子，极为看中。
太医把完脉，然后开了安胎的方子赶紧让宫女去熬药。
\"刘太医，娘娘可有事？\"宁嫔的嬷嬷出了帘子，问刘太医。
刘太医弯着腰，刚准备说话，就被院子里一声冗长的\"皇上驾到\"打断了话。
顾不得回娘娘和嬷嬷的话，赶紧去了门口迎接陛下。
\"怎么回事？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突然动了胎气？\"
文成帝似乎没有看到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被身边的王公公径直带进了宁嫔的主屋。
宁嫔刚刚疼得有些虚脱，这会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疼了，可人还是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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