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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种真实感绝对不是梦中所有,看来,我真的和李封成了好事。
“他的第一次表现还挺棒的。”我笑着自言自语。
这一觉睡得深沉,醒来后,我感觉自己精力十足。难道是昨晚的滋润,让我变得焕然一新了?
“明天这里将会有一大片飘落的杏花。”我想起了自己昨晚说过的话,那是在快达到巅峰时,我对李封说的。
“要不,今天去那里看看,是否真的落了一大片杏花?”我告诉自己。
于是,我从床上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二娘,早啊。”已经在院子中开始练五禽戏的吕玲绮向我打招呼。
我遇见吕玲绮,脸上不自觉有些发烧,因为她让我想起了吕布。
“可吕布已经死了,我和李封那样也没有对不起他吧?”我安慰自己。
“二娘,你的脸上怎么红扑扑的,像大门前那株桃树上开的花朵一样。哎哟,不会是发热了吧?”
吕玲绮停止了五禽戏的动作,跑过来便要摸我的额头,我想闪开,都闪避不及。
“咦,没有发热啊。”吕玲绮又摸了两回。
“发不发热我能不知道,放心吧,我好着呢。”我拉开吕玲绮的手说。
“二娘,你是不晓得,现在啊,我是看到一个人,就想给他瞧瞧身体,来检验我的医学水平。”
“就是没有病,也被你吓出病来了。”我调侃她道。
“我有那么可怕吗?医者仁心,师父就是这样教我的。”
“仁心可以,但不能无疾寻疾吧。”
我俩正聊着,陆瑁从外面急冲冲地走了进来。
看到我们,陆瑁问道:“华神医在哪里?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我问。
“反正是了不得的大事,快请华神医出来。”
吕玲绮早已跑进了华佗的房间,将他请了过来。
“陆瑁,出啥事了?”华佗问道。
“这是谯县地方官写给吴县太守的书信,吴县太守知道我父亲和华神医是多年好友,便将书信送到了父亲手中,父亲便让我速速拿给华神医看。”
“谯县,这不是华神医的老家吗?”我暗自寻思。
“这可是官府之间的文凭,怎么拿过来让我看呢?”华佗有些不明所以。
“华神医,你看看就明白了,这应该是给曹操传递的信息。”
华佗一听到“曹操”二字,暗道不妙,莫非自己让妻子装病的事被他发觉了?
接过了陆瑁递过来的书信,华佗匆匆浏览了一遍,接着又仔细地看了一次,脸色有些缓和。
“华神医,怎么样?”我关切地问道。
“曹操并没有发觉我欺骗他的事,但他在官渡之战中打败袁绍后,回到了许昌,头痛病又犯了,便派人去谯县老家寻找我,当地官员来到我家,发现我不在,最后得知我在吴县,便让人给吴县太守送信,让我前去许昌。”
“但这里是孙策的地盘,曹操又如何管得了?”
“想必曹操已经和孙策沟通好了,所以谯县的地方官才敢向吴县的太守要人。”
“华神医,你能不能不去?”我带着恳求的语气问,因为历史上记载,华佗就死于曹操之手,我真担心他这次会一去不回。
“曹操之所以让谯县的地方官来传递消息,其实是一种威胁,倘若我不去许昌,我的家人必然会陷入不利的局面。”
“师父,曹操全赖你来给他治病,去了也无妨,我陪你一块去许昌吧。”吴普有些天真地说。
“不,你们都待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去许昌。”
“师父,你这么大年纪了,我们怎么会放心呢,还是让我陪着你吧。”
这时,李封从院门外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枝杏花,脸上露出颇为高兴的神色。
我脸上一红,从他手上的杏花,我就猜出了他去了哪里。
蓦然间,我想起昨晚和他在杏林中缠绵之事,以及我说的那句“明天这里将会有一大片飘落的杏花”。
他这么早起床去杏林,很有可能就是去寻找那片飘落的杏花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李封看我们个个脸色凝重的样子,将杏花扔掉,来到了我们面前。
“曹操要让华神医去许昌。”陆瑁回道。
“曹操这人,属于奸诈之徒,华神医千万不能去啊。”
“我何尝不知呢?”华佗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但他也是病人,我岂能不去医治?”
“师父,你就是这么好心,但曹操拿你家人的安危来威胁,难道也要给他治病吗?”吕玲绮不服气地说。
“话不是这么说,对于病人,我们应该一视同仁。”
“华神医,但你一个人去许昌,我们怎么放心得下。”我抗议道。
“自从学医以来,我走过了大半个中国,早已习惯一个人背着药囊,穿行于山水之间了,这算得了什么?”
“师父,以前你年轻,但现在不同往日了。”站在旁边一直默默无语的樊阿开了口。
“要不这样吧,我陪着华神医走一遭。”李封说。
“你不行,你之前从曹操那里逃走,他正愁你不去呢,被他抓住,还不白白丢了性命。”华佗拒绝道。
“我看这里就我最合适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在吴县不是驰马打猎,就是东游西逛,不如跟着华神医出去见见世面,顺便保护他的安全,岂不两全其美?”陆瑁看大家争执不下,不放心华佗一个人去许昌,主动提议。
“你也不合适,陆逊去了京口,现在只有令尊和令堂在家,需要你去伺候。”
“华神医,我父亲和母亲身体十分康健,再说他们得知我去保护你,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放心吧,我现在就去请示两位老人家,让我收拾东西跟你同行。”陆瑁不等华佗再说话,便朝院门外走去。
“哎,这小子。”华佗摇着头叹息了一声,我们知道,他同意了陆瑁的提议。
虽然陆瑁做起事来毛毛糙糙,不像陆逊那样成熟稳重,但经常骑马射箭打猎的他,却有一身好的武艺。陆逊和陆瑁两兄弟,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是谦逊有礼甚至有些文弱的读书人,另一个则是看似不学无术却有一身高强武艺的莽撞人。
有陆瑁答应陪同华佗前往许昌,相较于华佗独自一人去,总算好了许多。
阿珠是个仔细认真的女人,既然华佗决定好了远行,她便赶紧去给他收拾东西,以免出发时忘东忘西、丢三落四的。
对于这次远行,其他人倒不怎么在意,因为他们觉得华佗只是一个给人治病的医生,无论你是位高权重的朝廷大员甚至皇帝老儿,还是生活在乡间的农民或沿街乞讨的乞丐,都是需要治病的,而在医生眼中,所有患者是平等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称呼——“病人”。
所以,曹操虽然是一方诸侯,近期吞并了袁绍后,实力更是大增,在中国的北方,已经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但他头疼的时候,就算有千军万马又能如何,也无法让他的头疼缓解一下,而华佗的高超医术在此时则比千军万马还要顶用。
在大家的认识中,曹操需要华佗,应该不会做出对华佗不利的事情,所以华佗至少是安全的。
可我却知道,曹操很有可能会置一代名医华佗死于非命。
等其他人各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我叫住了准备前往药房的华佗。
“貂蝉,有什么事吗?”华佗平和地看着我。
“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
“华神医,你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一段话吗?关于曹操的。”
华佗思考了一下,然后回道:“是不是让我不要对曹操使用麻沸散进行开颅治疗的话?”
“华神医的记性真好。”
“你过奖了,我现在的记忆力差远了,只不过你说这话时,言辞间甚为郑重,所以我记忆深刻些而已。”
“这次去许昌,要谨记这句话。”
“你担心曹操会谋害于我?”
“曹操此人,疑心病太重了,我听闻之前发生的‘衣带诏’事件,也是一位叫吉平的郎中,去给曹操治病喂药,曹操怀疑所煎的药中被下了毒,让吉平先喝两口,最后无奈事情败露,与‘衣带诏’事件相关的五个人及其家属七百余人全部被曹操给斩首了。”
“貂蝉,多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华神医,你是天下老百姓的医生,而不是曹操一个人的医生,所以你一定要保重。”
华佗点了点头,步履轻缓地朝药房走去。
对于华佗这种人而言,早已到了不在乎荣辱兴衰、不顾忌生死无常的地步了。或许,他的某些思想我压根就理解不了。
李封一直在离我们一段距离的地方等着,待我和华佗说完,他才走了过来。
“你和华神医说什么呢?”李封问。
“我只是担心他这次去许昌,曹操会对他不利。”
“曹操这人,的确很难猜度。”
我知道,李封前来找我,还想提及昨天晚上的事,但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匆匆地和他告了别,往自己的卧室中走去。
我斜眼一瞥,看到了李封扔在院子角落中的杏花,昨晚和他缠绵的杏树下,可能真的有一大片飘落的杏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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