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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啊，你家清海在衙门，每月都有进项，让他多少要出点力。当年他进衙门，你家老头可是出了大力气。这么多年也不见拉吧兄弟们。”
“哎，村长，你不知道每次老大回来就是哭穷。他每个月的饷银都是固定的。租房要钱，大郎在私塾花费也不少，家里买菜乱七八糟的都要花费呢。平时粮食还是家里拉过去的。”
“那就应该让清海媳妇呆家里了。谁家媳妇不伺候婆婆的。她在城里啥活不干，你这个老太婆一把年纪还在地里挣命呢。清海的饷银就应该每个月上交回来年年存下来也不少了。地里的粮食能卖什么钱，就是图个温饱。你看现在家里就是急用钱，家里有存款心里才不会慌。
你也别怪我说话直。要不是你家老头与我交情好，我也不好说啥。”
“我知道村长的一片好心。你说的都是有道理。下次老大回来家里商量商量。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头。”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村长，我今天去后山发现了一种树，那种树旁边
其他的树都不能活，还影响水源。你没发现，那片树林都没有溪水了吗？”
“在哪里？我们都没有注意。什么树这么毒，只能它活，其他树都不能活了。”
“就靠近峡谷那块。我认出那种树了。”
“我记得那里原来是有条小溪。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小溪没了。”
村长没有问张婆子怎么认识那种树。开始张婆子想着打死都不回答这个疑问的，早早就准备了托词。
反倒是张婆子想多了。
“跟村长商量一下，那种树留着也是有害，村里建房子都不讲究，我家的房梁就想去砍几颗树。”
“可以。想砍几颗砍几颗。我真的还得上山认真去看看那片树林呢。”
“照理说，那种树不应该生活在这里的。你知道什么人种在那里的吗？”
“让我想想，对了，是有一年，村里来了黄头发，皮肤雪白，个子很高的番国人，他说自己是一个传教士，专门传教的。那样的年景村民都难以生活下去，哪里有闲情信教啊。传教士还是在村里呆了一个晚上才走。最后走的时候，他拿出了一株树苗，他说那种树很容易成活，全身是宝呢。”
“我一听就想着这么好的树不能错过，就拿回来种在后山。没想到真的很容易活，没几年都x长一片了。这树又不能结果子吃，做家具又不够大。长得倒是冲天高。那传道士还说全身是宝，我看我们是被骗了。”
张婆子默默心想：传教士也不是骗他们，桉树是全身是宝，可是她们不会用，那就是废树。
听到现在就有传教士来内陆传教，张婆子满脸的惊讶。
想不通现在到底是什么朝代？番国人都可以进内陆传教，说明没有闭关锁国，那国家还是很富裕强大。
张婆子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内部政权混乱，还要分散精力对外，那百姓生存更难了。
自己就是一个无见识的村里老太婆，还是不要想那么远。
“那我就不客气了，村长，家里还要还有好多事，先回去了。”
“哎哎，要帮忙说一声。银钱实在不凑手，我们凑凑还是可以凑得出来的。”
张婆子心里很感动，脸上露出由衷的高兴，还笑得一脸褶子。
这次谈话，双方都很满意。村长发现张婆子今天居然同意了他的说法，心里有点安慰。张婆子却是得到砍树的许可也很满意。
杏花村是杂性群居，人多是非多。村长为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公正，村民有困难，愿意帮忙，有矛盾，愿意调解。
只是村民能有什么大事，全是些鸡毛蒜皮。村长收获了村民的好感，挺有威望的。
以前张婆子偏心她家老大，在她眼里老大就是世上最聪明的孝顺的，哪里听得了别人批评老大的话。每次碰见村长都说老大的不是，张婆子听了自然脸色黑黑的，心情不好。久而久之村长都不再说了。
村长媳妇就是看不惯张婆子的做派，对着她也没有好脸色。
回去的路上，张婆子的脚步轻快，就算天上是暴晒的太阳，也阻止不了她的好心情。
说干就干，老二要弄房子用的土坯，叫上老三、老四去砍几颗树再说吧。
张清雅对亲娘的好心情完全不理解。
张婆子心里有些急，飞快地走回自己家的院子，站在门口，对着里面喊道：“老三、老四出来了。跟我上山一趟。”
“哎，来了。娘，现在上山干啥？”
“别这么多废话。拿上柴刀。我们去砍那罪魁祸首去。”
“什么罪魁祸首？去砍？砍人吗？娘，你知道是谁放火的了？”
“我是说砍树，家里要建房子不用房梁吗？”
“哦哦，砍树就砍树嘛。害我以为你说的罪魁祸首是知道放火的人呢。”
“跟你说不清。快点走吧。小雅，跟我一起去，带上背篓，我们去摘点叶子回来。”
“摘叶子干啥？那树叶能吃？”
“你去不去？废话那么多。”张婆子失去耐心，对着张清湖吼道。
张清湖一点都不惊讶张婆子的吼声。可以说他觉得张婆子要吼他才习惯。
其他人却害怕地想原地消失。
张婆子看见了其他人的表情，心塞了一下。本想改变一下，不再骂他们。可是其他人对于平静的张婆子更害怕，她放弃了。
这就是她的人设。这个家至高无上的地位。
张婆子身后跟着一串的人去了后山。她回头余光瞄到了老四家的媳妇也跟着，又忍不住想发火了。
张婆子胸口起伏了一阵，压了压，好不容易忍住了，瓮声瓮气地道：“老四媳妇，你没事干吗？你跟着上山是有力气砍树？”
这个懒婆娘哪里会花费那个力气砍树，明摆着是不想干家里的活好上山摸鱼呢。
李氏是家里嘴巴最甜的，最会偷懒的媳妇。同时，她很会察眼观色，以前张婆子最喜欢她。
此时看着脸色不虞的张婆子，李氏心里警铃大响，乖乖地装可怜。
“娘，你这么大年纪还上山，我怕累着你呢，有啥事吩咐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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