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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家湾村的田是真的好,方方正正的,一看土质就是上等田,一眼望去青青的禾苗,能感受丰收的喜悦。
张婆子看了看村长,蹲下来,扯了一个禾苗,撕开稻杆,没有看到有虫子在里面。廖家湾的村长大松一口气,愉悦地看向张婆子道:“我们村没有虫子,毕竟隔得这么远。”
脸色凝重的张婆子没有放松,嘴巴抿成了一条线,她怀疑钻心虫还是虫卵。想再确认一下,走了远一点,又扯了一根禾苗,还是没有发现虫子。
廖家湾村长开始不客气地说道:“你看,我们这里真的没有虫子。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张婆子想告诉他虫子埋伏期很长,现在看不出来,可是看了看村长的脸色,知道现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村长不会相信她了。
心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能放弃,不能勉强别人相信自己的推断。
张婆子无视村长的冷脸,亲切道:“村长,打扰你了,万幸你们村里没有虫子。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想给你留下杀虫剂的药方。”
廖家湾村长老谋深算,心底不相信,面子上也不想得罪,还是颔首道:“那我却之不恭了。”不再客气地寒暄。
张清湖敏感地发现村长的轻视态度,怀疑他们是骗子,心里愤怒不已。
娘风吹日晒大老远来,免费给药方还给他们脸色看。他不想惹事,在村长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
俗话说好人难做。现在张清湖有了深切的感受,生平第一次做好事,还受气,实在不是美好的体验。
张婆子早就预料到会受到别人的怀疑误会,淡定的她不想解释。一起回到牛车上,找到收好的药方,张婆子抽出来一张,还是递给了村长。
看到纸上狗爬似的的字,村长越发确信这群是骗子。
这是为了卖药吗?还能找这样的借口,还会写字,现在骗子都这么高水平了吗?
村长接过都没有看一眼,就皮笑肉不笑地折起来。要不是看她就一农村老太婆,穿得也不是很好,村长都想让村民揍他们一顿。
虫子的名字都起好了,钻心虫。危言耸听,知道农民重视稻子。幸好,他们是遇见了我。
村长心里默默吐槽着。
张婆子没有打招呼就爬上牛车走了。在村长的眼里就是灰溜溜的逃走了。
出了村口,拉牛车师傅都忍不住偷偷瞄了几眼张婆子,见她沉默不语,心里忍不住怀疑到:虫子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她还说的这么严重,是不是真的想骗钱?
张清湖早发现了拉车师傅的视线,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你偷偷看我娘干啥?”
拉车师傅被怼得气到无言起来,没有忍住道:“你娘有啥好偷看的?我是想着你们呆会有没有钱给我?”
“砰”张清湖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车板,张婆子都吓得一跳。反应过来,重重地拍了巴掌张清湖,“你想吓死老娘啊,有话不能好好说。”
被打也没有消气的张清湖梗着脖子道:“用不着待会,现在就给你。既然都不信,药方子还给我。你们不稀罕,我还不想给呢。浪费我的纸张。”
张婆子听到儿子说气话,不想掉他的面子,真的摸索了一把铜板,数了数,递给了拉车师傅。
反倒是拉车师傅愣住了,没有行动。“快点拿走啊,反正迟早都是要给你的。放心,车钱不会少了你的。”
拉车师傅有些羞愧,还是接过了钱。“说好要走一天的,你收了钱,可是说话要算话的。”
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那张药方子还给张清湖,反倒是张婆子没有说过让他还的话。
二混子的张清湖可脸皮厚得很,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要拿回药方。僵持了一会,他还是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张清湖。
总算出了一口气的张清湖冷哼了一声,就看向旁边的稻田。张婆子并不生气,见拉车师傅不信任,自己也不想多费口舌。
眼神示意张清湖别太过分,还要坐他的车回去,闹翻对他们也不好。
拉车师傅又接连带着他们去了还几个村子,好说话的村民让张婆子扯了禾苗看虫子。
同样是没有发现虫子的踪迹,以防万一,张婆子还是给了一张杀虫剂药方。知道还是中药配置的,看他们表情就是不相信。
不气馁的张婆子让他们务必收好,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拿着的村民敷衍地点了点头。
那不好说话的村民,才到村口,就不让他们进去了,也别说看禾苗了。杀虫剂当然也给不了。
张清湖都服气娘的韧劲,村民拒绝的话说得多难听,也不见她变脸色。
他们慢慢往回走,看了看天色,拉车师傅对张婆子道,“去最后一个村子,去了这家,我可是要回家了。”
“好,麻烦师傅。”筋疲力尽的张婆子也无力多说。跟村民沟通好累,根本说不通,想找他们村长,都很避讳,不会随意带你去。
本是雄心满满的张婆子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或许现在的钻心虫还没有现代的繁殖能力强。又或许就是他们几个村子受灾。
无法判断出原因,张婆子有些束手无策。身心都累,脑子都办法动了。
拉车师傅都很有眼色的只是拉他们到地里,没有进村里。这会不是农忙,田里只有三三两两来看水位的村民。
张婆子主动向最近的村民打招呼,近乎吼道:“老乡,我是清河镇的杏花村村民,我们那的禾苗长了一种钻心虫,想看看你们这里长了没有?”
村民听见了,走过来,奇怪问道:“怎么看?很明显就是没有虫子。”
“钻心虫是钻进稻杆了,我要扯根稻杆才能知道有没有?”
村民点头同意扯禾苗,完全是好奇,第一次听说钻心虫,还是钻进稻杆的。
还好,憨厚的村民同意了,随意扯下一根,又是没有发现虫子。调查了这么多的村子,都没有钻心虫,是不是真的没有。
张婆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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