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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阁也没有货源，能拿到货也是一件好事，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以这个为条件，还提供一些原料的信息，应该可以换个好职位。
就在他想的美好未来，张婆子一瓢冷水泼了过来。
“老大，我是不打算给凝香阁供货的。你先听我说，第一，我们签了协议，每个月给百花阁交货100瓶花露水，我们交不了货可是要赔偿的。
第二，凝香阁实力强大，但他们店大欺客，不是长久的合作伙伴。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当初我们也去了凝香阁，被赶出来了。
这些理由够不够拒绝凝香阁？”
张清海不赞同道：“家里人都用上还不能多做些吗？趁现在价钱好，多挣点多卖点不好吗？当初谁能知道你的花露水能风靡整个临安府？他们卖的都是高档货，一时看走眼，也是情有可原。”
张婆子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手指着张清海就骂道：“你是被凝香阁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卖力？当初你妹妹都被伙计骂出店里了，瞧不起我们，我还要倒贴上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是不是我们被欺负也无所谓？你还把你娘放在眼里吗？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升官去，我也没话说，还给你喝彩。可你别拿我去倒贴，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一口气骂得张清海脸色红一块青一块的，被老娘指着鼻子骂自己，他也是头一回，还被老娘嫌弃没本事，他无力反驳，他又羞愤又无奈。
用得着这么大的火气，不同意就不同意，还专找人的痛点来骂，老娘的骂人功力越来越强了。
还好其他人没有听见，他只能安抚道：“娘，你这么说就是我无能，还无耻了。家里人被人欺负还不出头。我哪里知道小妹被凝香阁欺负。我实在冤枉的很。我只是好心给个建议，用得着说这么狠吗？“
“哼，你现在觉得我说的狠，你是不知道当初我们在凝香阁一个伙计就给我们脸色看。现在他们就是求着我，也不会同意给凝香阁供货的。”
张婆子没有说透凝香阁的本质，她认为张清海也知道凝香阁的本性，只是被升官冲昏了头脑。社会毒打的不够。
张清海当初进衙门拖了关系，那个亲戚后来调走了，有些香火情，别人给面子没有过多排挤张清海。只是有油水的好差事轮不上他。
他还没有见识过官场的黑暗，让你有苦说不出。还一心想往上爬，只是脑子和财力都不行，原地踏步，也幸好官职不重要。若是挡了别人的道，早被坑惨了。
现在的张婆子就是没进过官场，看多了现代的各种研究，认知还是很深刻的。
张清海垂下头，肩膀无力垂在在两边，刚才的热情全部转成无奈，家里的事他说了不算。
被娘揭开了遮羞布，所有的里子面子都没有了，让他看清自己一无是处。他不想承认，以前是张婆子的骄傲，现在却被嫌弃。
院子的气氛有些凝重，空气都有些憋闷。孩子们敏感地察觉到了，所有人绕开了张清海身边，几人只是挤眉弄眼，也不敢大声吵闹。
自觉呆在家里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张清海决定明天就回府城。难道老娘不同意他还要呆在这里挨骂？
只是升官就别提了，自己知道的那点筹码太小，凝香阁可是不会同意的。
悄无声息地回到府城，写了一章纸条给中间人，没敢要好处，就缩着脑袋好好呆在衙门做事。
张婆子知道张清海就是被骂也不会那么容易清醒的。只不过家里的事他做了不主，不然卖了老娘也是愿意的。
凝香阁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妥协的。
她更加看清凝香阁的本性，相信在茉莉花征集名字之后，花露水名声大噪，他们会用更加凌厉的手段。
不能坐以待毙。
张家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这种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雨飘摇。该拿出杀手锏的时候了。
张清海回府城后的第二天，吃完晚饭后，张婆子告诉家里人她的打算。
“我要去趟府城，让老四跟我去。老二、老三守好家里。还有孩子们的束?待会给老二，记得去交。
这段时间若是有村里人来卖树叶，清雅和大丫就负责做出来，等我回来再做其他的。村里若是来陌生人，不要理会。别人问家里的事通通给我封好嘴巴。”
至于去府城做什么事，她没有说清楚，反正张家人一向想得少。
她很严肃的说着，孩子们都瞪大了眼睛认真听着，就连最小的六郎都稳重的点了点头。
张婆子瞄到了，觉得好笑，可能自己的表情太凝重了，众人一脸的紧张模样，如临大敌一般。
“我只是去几天，不用这么紧张。花露水的风头太过，我怀疑有人会来村里打探消息，才让你们小心的。”
“娘，你放心，我们注意的，孩子们不会在外面乱说话。”张清江憨憨的劝解道。
她欣慰的点了点头，老二踏实可靠，不用太担心。她要放开手脚让他们也见识一下风雨。
第二天一早，张婆子让张清湖背上一个灰灰的包袱，装满白糖的罐子。走之前，给了一些零散的铜板，还有一个装着银票的荷包，递给张清江，以防万一用到大额的银子。
这次张婆子总算不用走路去清河镇赶车。清晨的杏花村一片祥和寂静，坐在牛车上的张婆子静静的看着，生活在杏花村的这段时间，还是幸福的。
村民很勤劳，邻里还算和谐。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她不想这样平静生活被打破，前路茫茫，要如何行走，她身在局中，也不知道如何走。
但愿这次的能找到靠山，张家才能安稳度过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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