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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你爹买的那张试卷的题目吗？乡试题目记得吗？”
“嗯，都记得。当初拿到那张试卷父亲特别高兴，说认真做完这张试卷，我的秀才就稳了。我是不信的，哪里有这么厉害的卷子！可是我爹很相信，就没有反驳。”
“那你现在就把题目全部默写出来，我有用。”
张婆子欣慰，还好大郎头脑清醒，意志坚定。
她又问庄氏：“老大被抓后，你在牢房见到他了吗？”
庄氏急忙答道：“狱卒没有让她进去过，一次也没有见过。”
张婆子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老大是有人借题发挥，想让他背黑锅。
张婆子随意吃了点东西打算去白糖厂找张三爷。让大郎、庄氏不要乱跑了，她去找人想办法。
庄氏是相信婆婆的爱子之心，可是不相信她的能力。
府城除了他们一家子，上哪儿去想办法。
庄氏想问张婆子有没有银子，拿钱去监狱捞人才是最实在的。
大郎岔开庄氏脱口而出的话。他已经发现奶奶厉害的地方，或许认识有权势的故人。
张婆子一看庄氏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带上张清湖就走了。眼神都没有多给一个。
老大两夫妻都是自以为是的人，现在没有精力收拾她而已。
白糖厂已经步入正轨，每天生产几百斤的白糖，仓库已经堆满了，只等商队来提货就可以卖了。
张三爷这段时间都在厂里守着。听见门房说有位张大娘找她，有点惊讶。
接待室张婆子很淡定地喝着茶，一路上她想很了很多，想要找他家麻烦的人，没有几个，就只有凝香阁。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她打算把花露水的方子送给张家。将来他们家有了白糖厂的分红，花露水对老张家影响也不大。
“张大娘，稀客，怎么有空来府城？”
“三爷，今天是有事找你帮忙的。”张婆子郑重地说道。
张三爷收起了玩笑，疑惑问道：“是什么人给你们找了麻烦？”
“三爷果然料事如神。我家老大被抓去牢房，有人举报跟乡试泄题有关。”
“据我所知，你儿子是个书记员，还没有能力接触到试题吧。”
“问题就在这里，今年我家的大孙子要参加乡试，之前我儿子说花钱找人买了一份试卷，说是能了接阅卷官的文章喜好。那张试卷的题目和今年乡试题目都在这里，你看看。”
张三爷听了接过试题，他虽不当官，也是参加过乡试的，知道每年乡试题目的出题范围。
他仔细对比了一下，买的那张试卷题目都是那几本书里的。可是每年乡试的题目都是那几本书里找，书生们都知道。
以此并不能判定就是泄题。张三爷最近都在关注白糖厂的事情，乡试也才考完，还没有出名次，没有关注。
他问：“大娘，你儿子是被抓进牢房了吗？”
“是的，我儿媳说关在牢房都没有见到人，想求证一下都没办法。”
“那能找到买试卷的人吗？”
“买试卷的人只要老大见过，现在就是想去牢房问问他。”
“大娘，不要着急，这件事我来查查。”
现在上位者很重视科举取士，每次有泄题舞弊案都罚得很严重。张家都不太敢触碰这个禁忌。
张三爷打算让下人亲自去打听。张婆子很感动，真诚的道谢。
他没有放在心上，张大娘对张家的帮助也很大，只是张大娘不这样认为。
他们一起坐上张三爷的马车，先是送他们回了夕水街，张三爷才回去。
回到夕水街庄氏奇怪他们这么快回来了，脱口而出道：“婆婆，你是打算不救当家的了吗？是不是舍不得银子？可怜我的大郎要有个吃牢饭的父亲，以后还怎么考学啊？”
“庄氏，你有本事就去外面的街道哭去，你这是想威胁谁呢？老大坐牢可不是自作孽？
当初他会村里找我拿银子的时候就说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他不信。被人坑了吧，你们不吃一次亏，永远不知道外面的人心。”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搞的那点小动作。在衙门老大弄点油水，没人管。现在他撞上人家的枪头上了，不找他找谁啊，现成的替死鬼。”
一直憋着口气，没骂人的张婆子忍不可忍。她一向都是谁让她不开心，她就要弄得谁不开心。
庄氏吓得哆嗦了一下，气短的没有反驳。外面嚷着全世界都知道对谁都不好，孩子门的名声会大受影响。
“给我老实待家里，哪里都不许去。你要是觉得外面去蹦?，能救老大就去，我绝对撒手不管了。”
张婆子气狠狠地说道。这次老大的官肯定会撸掉，好好回乡下做点实事更好。
反正之后老四要去批发白糖卖往外地，就让老大做做账目也行。
要是不喜欢，回去给别人当个启蒙先生也还行。张婆子要求也不高。
大郎不管是不是秀才，直接找个可以寄宿的学院就行。只怕庄氏还想着官太太舒服，不愿意回乡下。
过了三天，张清海被狱卒放出来了。
回到夕水街的家里他感觉还在做梦。
自己去敲了敲门，一会张清湖来开门见到了大哥，惊喜的大喊道：“娘，快来啊。大哥回来了。”
张婆子坐在桌子旁写字，听到喊声，丢了笔墨跑得飞快。就看到了衣服凌乱，精神还不错的张清海。
她上前摸了摸张清海的身上，见他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
张清海此时情感丰沛，呆在牢里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亲人了，他激动的泪水涟涟。
想上前抱抱张婆子抚慰受伤的心灵，被冲出来的庄氏撞个满怀。两人抱头痛哭。
一起跟过来的大郎和?莹也眼睛红红的。理解他们需要发泄一下情绪。
张婆子回头看到了马车，是张三爷家的伙计。
她走上前去说道：“谢谢你送我儿子回来。你等我一下，麻烦有封信转交给三爷。”
不等伙计回话，张婆子飞快的进屋拿起早已经写好的信。
里面除了简短的感谢信以外，就是完整的制作花露水流程。
包括需要用到的工具，蒸馏花费的时间，全部的细节注意事项说的清楚明白。
只要按照她的步骤，就可以生产各种香味的花露水。
为了张家的安全，张婆子一点都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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