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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发现张婆子不是喜欢商队的事情，而是很想知道天下的事情。
张家不一样，他们家本身是官宦之家，有自己的信息来源，还有商队这个助手。可以说全国的局势都是了如指掌。
他不好直说，毕竟盛祁只是表面平静，其实内斗很厉害。
加上邻国的虎视眈眈，还有更远的其他强势国家的威胁。
比如离着他们很近的东辽，一直很想进攻中原，掠夺资源。只是现在盛祁的兵力还算强盛。
见张领队误会自己的意思，她尴尬的笑道：“抱歉，我羡慕可以走边全国各地的人，了解全国的风土人情。不方便说就不说。”
然后她转向张三爷道：“没有来得及感谢三爷的搭救之恩。请受我一拜。”
“哎，大娘，何必如此，我们现在是什么交情，还用得着吗？”
“我今天还想问我家老大那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临安府已经查清楚了，这次泄题案的人会依法处置。我不知道说你儿子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他刚好被人骗了，买了一份假的试卷。算是被牵连。”
张婆子瞪大了眼睛，感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明明被人骗是件悲伤的事情，可是对比乡试泄题，又有点庆幸买了假的试卷。
要她是老大估计会呕死。
丢官还丢人，老张家还欠了别人一个人情。郁闷的张婆子都没有了谈兴。
张三爷知道她心情不太美丽，道：“张大娘，那个花露水方子你收回去，你这样岂不是让人认为我是小人，趁人之危。”
“三爷，你听我说，花露水我是真心要送给你们的。就算没有我家大郎这件事，也不会留着。
当初我做花露水是机缘巧合，那种原材料已经被我们用完了。我相信你们可以在这个方子上用其他原材料，研究出花露水，正好不用浪费了我的心血。”
“上次做的那批货，当然还是要卖给你的。等我回了杏花村，让百花阁派人去拉回来。”
“什么是花露水？”张领队适时发出疑问。
这个乡下大娘为什么这么厉害，会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啊，就是类似香水这样的。不过它是利用花做的，区别香水，我取名为花露水。”
“在临安城卖得很好吗？”
“恩，相当好，我夫人也很喜欢。小雏菊的味道最喜欢。”张三爷替张婆子答道。
“我的商队可以卖吗？”张领队怎能错过新鲜的东西。
张三爷犹豫道：“之前都是张大娘家供货，就我那百花阁都不够，哪里还有你的份。看以后的情况再说。反正你过年也是要回来的。”
“那我们可说好了。这次运了白糖肯定会走到漠北去，那里的人天天喝奶，可稀罕糖了。来回一趟可不就是过年了嘛。”
张三爷趁机多和张领队说起更多商队的安排，张婆子没有吭声，在一旁认真听，听得津津有味。
有见识的人看问题就是不一样。
商队管事来找张领队有事出去了。
张婆子趁机有空对张三爷问道：“三爷，商队会把白糖全部运走吗？还有没有货给零卖的？”
“现在没有，再过几天就有了。现在一天的产量不小。大娘，要不要去看看他们做的白糖品质？”
“也好，我也想看看品质有没有下降？”
他们两个可不是去洗刷的区域，直接去了熬糖的灶台那边。十几个大灶台一溜烟干得热火朝天，有人不停在搅拌。
大师傅带着口罩，头上还带着汗巾，看着就是干净卫生。有人发现了张婆子，丢下大锅铲，热情问好。
说起来，他们出师之后，张婆子第一次来看他们熬糖。有点忐忑又有点骄傲。
张婆子也是带了一个口罩，笑**地和大家招了招手。没理会他们说的话，直接上前查看糖浆。
他们都很熟练了，已经不会做出杂质太多的糖浆了。张婆子竖起大拇指称赞。
熬糖的师傅们纷纷欢呼起哄。得到师傅的认可当然不一样。
还特地去了一趟烘干区。张婆子发现炭火的质量不是很好，烟雾太大了，白糖上肯定烟熏味道过重，影响卖相。炭火太贵了，又会成本升高。
她想起知道一个简易的烧炭方子，待会也送给张三爷。他家现在也不会干这事。
走完一圈白糖厂，各区域井井有条的各司其职，张婆子还是很佩服张三爷的能力。
最后张婆子还问他们什么时候去杏花村收甜菜头。她可是告诉村民了，不能做个言而无言之人。
张三爷见她为村民还操心这么多，笑了笑道：“过几天就行了。仓库这次为了商队的货，临安府附近村子的甜菜头已经收割干净了。现在开始慢慢往外蔓延去收购。”
张婆子只是惯例问问而已，不是催促他，道：“你们按照自己的处事方式来就好。我没有催。”
回到接待室的张婆子飞快的写下了烧炭方子，直接抓在手里等字迹干。
张三爷想留张婆子一起吃饭，他两都忙，就不要浪费时间，拒绝了。
上马车前，手里的纸丢给张三爷钻进马车了。
他低头去看是什么，等反应过来，马车启动走远了。他苦笑了一声。
张大娘总是不喜欢欠一点人情。其实张大娘给的东西比所谓的人情更加珍贵。
真是好奇怪的人，见到什么就想起做什么的方子。
她家难道是隐士？不然张家都没有的方子，不知道的知识，张大娘信手拈来。
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明她见过很多这样的。
听说之前清河镇有虫灾，也是张大娘配的杀虫剂救回稻子。
张三爷家里可是上千亩的大地主，从来不知道杀虫剂这回事。难道有专门的农书还会写这样的方子？
他一个人风中凌乱，想得入迷。张领队找过来，才回神。说起张大娘，他递给发小烧炭的方子。
本是议论一下张大娘有才，张领队却是激动地拿着方子说，他可不可以学？
因为他们常年跑商，难免在外面露宿，带着货物肯定不会带很多个人行李。北方可冷也是干熬。
若是学会了烧炭，在野外就可以烧炭，方便得很。
张三爷当然同意了，商队也是张家的，资源共享才能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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