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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还是不敢相信蛤蟆叔会这样做,毕竟那可是肉长的,别在人没救回来再给弄个残疾就太得不偿失了。
“老哥,现在除了这个方法我暂时还没想到别的好办法。”
蛤蟆叔看似无奈的回答也彻底堵死了父亲接下来的话。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父亲还是小心翼翼试探性的多问了两句。
“卦语里的武火你确定是桃木之火?”
“不确定!”
“……”
看着父亲惊愕的表情,蛤蟆叔想到了父亲矛盾复杂的心情,于是语气缓和了许多,也说出了自己这样做的理由和苦衷。
“老哥,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着你了,现在小猫的情况可以说是相当危险了,这已经是两魂七魄丢失的第六天了,如果再无法召唤魂魄回体,那么小猫轻则变为行尸走肉,重则魂灭身死,所以我才不得不这样做。”
“……”
父亲陷入了沉默,他之前根本没有想到我的情况竟然如此严重,看看躺在炕上一动不动的我,再瞅瞅一脸憔悴的蛤蟆叔,他还是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天哈老弟,你去做吧!”
看着父亲没有在阻拦,蛤蟆叔双手紧握双手手出剑指,口中默念九字真言,只见指尖一团阳火射出直接点燃了火盆中的桃树树枝。
干燥的树枝一旦被点燃,立刻噼里啪啦的爆裂燃烧起来,只一会儿功夫就燃成了一团熊熊的烈焰。
我的双脚在熊熊的烈焰中,腿上的汗毛开始快速干枯弯曲起来,空气中一股股浓浓的蛋白质燃烧的气味扑鼻而来。
父亲早已不忍的将头歪向了一边,只留下蛤蟆叔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火焰中的双脚。
火焰燃烧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才熄灭,而此时我的双脚和小腿已经黢黑的如同木炭一般。
“不会……烤熟……了……吧?”
真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因为想缓解下这紧张的气氛,居然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一句话。
“应该……没有……吧!”
蛤蟆叔居然也难得的幽默了一把。
蛤蟆叔紧张的在我已经被烟熏的漆黑的双腿上用手小心的触摸着,唯恐那些皮肉真的被烤熟不小心再被他薅下一块来。
一顿摸索之后,蛤蟆叔对着身旁的父亲激动到如释重负的说了一句。
“老哥,腿……没事,小猫……腿……没事!”
听到蛤蟆叔这样说,父亲的身体才一下子放松下来,身体仿佛被抽空般的蹲下身来。
父亲颤巍巍的用大手将我双脚上的灰烬尽数除去,两只脚底板上赫然出现了七颗红色的圆形印记,印记如同围棋子般大小,呈左四右三排列,状如北斗七星。
“脚踏七星?”
父亲竟然激动的双眼中闪烁着混浊的泪水。
“脚踏七星!”
蛤蟆叔同样也激动无比,因为这条卦语应验那就说明我这次肯定会大难不死了。
片刻之后,两个年过四旬的不惑之人竟然相拥而泣起来。
“砰!”
就在两人尽情宣泄自己压抑的情感同时,房门被石蛋这个冒失鬼直接从外面撞了开来。
“天意伯,天哈叔,你们没事吧!”
看着石蛋抹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找人干架的劲头,两个老人连忙止住了哭声。
“伯,叔,你们这是把我小猫哥烤啦?”
指着我放在火盆上方的双脚,石蛋惊恐的质问道,虽然此时我的双脚已经被父亲擦去灰烬,但是火盆中还未熄灭的树枝冒出的袅袅青烟穿过我的双脚,这场景也确实像极了我们我们平时烤土豆烤地瓜。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在想办法救你小猫哥。”
“哦!”
头脑简单又实实在在的石蛋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按照蛤蟆叔的指示将我重新抱起放回到炕上。
“老哥,现在卦语的第一句已经应验了,关键的第二句我们就要好好琢磨一下了。”
“第二句是五帝续命魂魄全。”
父亲连忙说出了第二句卦语。
“魂魄全应该就是魂魄全部回归肉体的意思,可是这个五帝续命又怎么解释呢?”
蛤蟆叔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五帝?五帝?五帝!”
蛤蟆叔一边在屋里挪着方步一边口中喃喃自语。
“天哈老弟,这五帝有结果了吗?”
见蛤蟆说口中不断的重复五帝这两个字,父亲不禁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暂时还无法确定,毕竟五帝名目繁多,我粗略的统计了下大概有有下列三种可能。”
“哪三种可能?”父亲连忙追问。
“这五帝一是传说中的上古帝王,通常有三种说法,第一种是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舜;第二种就是伏羲、神农、黄帝、少昊、颛顼;第三种则是少昊、颛顼、帝喾、唐尧、虞舜。其实这三种统一归纳起来无非就是古代的仙贤大神。”
“可是这些仙贤距今都有成千上万年的历史,我们又去哪里寻找他们呢?”
父亲听完蛤蟆叔的解释眉头不由得紧皱了起来。
“那第二种可能就是古代神话中的五位天帝,也就是东方青帝灵威仰,南方赤帝赤?吓??醒牖频酆?嗯Γ?鞣桨椎郯渍芯埽?狈胶诘酆构饧汀!
“五位天帝?这个似乎更请不到吧?”
父亲的脸直接变成了苦瓜。
“那就只剩下第三种可能,也就是瘟神里的五帝,也就是张元伯、刘元达、赵公明、钟士贵、史文业。”
“瘟神五帝?”
父亲的语气里明显带了哭腔,想想也是,别说他们是否真的存在,就算是真的存在谁也不会请瘟神上门的。
蛤蟆叔说出了自己关于五帝的一些想法。
“可是如果是这三种可能,那么我们怎么可能请到人家来帮忙救小猫的命啊!”
父亲的焦虑不无道理,毕竟无论是天上的五方天帝,还是远古的五位仙贤,又或者是瘟神五帝君,他们都是没有一丝机会登门请来救助于我的。
两个老人再次陷入了一筹莫展之中。
“伯,叔,你们说五帝除了以上三种情况,会不会说的是五帝钱剑?”
“五帝钱剑?五帝钱剑!”
蛤蟆叔激动的使劲在石蛋的身上锤了一下,真没想到这个憨小子也有脑子灵光的时候。
“就是五帝钱剑,当初白不道手里那把五帝钱剑!”
“好的,我们马上去找!”
父亲和蛤蟆叔经过一番寻找终于在老村长的箱子底下找到了那把已经封存了几十年的五帝钱剑,此时的五帝钱剑早已经不见了当初的威风,显得锈迹斑斑破败不堪。
好说歹说之下终于将五帝钱剑带回了家里,可是看着这把锈迹斑斑的破剑,两个老人又一次发了愁。
蛤蟆叔将五帝钱剑放在我的胸口处,然后三个人六双眼就死死地盯着我等待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
直到三个人的眼睛酸涩不堪,奇迹也没有发生,五帝钱剑还是一动不动的放在我的胸口处。
“天哈老弟,难道五帝不是指的五帝钱剑?”
父亲见半天没有效果嘴里开始小声的嘀咕起来。
“这个………要不………那么……”
蛤蟆叔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父亲才好。
“蛤蟆叔,会不会是需要配合啥口诀才有效呢?”
石蛋再一次灵光乍现脱口而出。
“口诀?有这个可能。”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一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御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声隐名,通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敕!”
随着金光咒咒语念诵完毕,只见之前还锈迹斑斑的五帝钱剑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五帝钱剑无风自鸣,剑身开始猛烈的颤抖起来。
伴随着剑身抖动,之前锈迹斑斑的五帝钱剑剑身开始发出几道刺眼的光芒,然后从光芒处锈迹开始点点脱落。
只一会儿功夫,整个剑身的锈迹就已经全部脱落,在我的胸膛上方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同时嗡嗡的蜂鸣器也在屋内回响。
就在屋内三个人惊诧于五帝钱剑发生变化的时候,五帝钱剑突然从我胸膛上飞了起来,然后在几个人诧异的目光中直接嗖的一声从窗户射出,然后在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前是一片无尽的黑暗,那个人皮怪物已经将我死死缠住,甚至每一个毛孔都无法呼吸,我已经放弃了无畏的挣扎,默默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这是我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想到的唯一的话。
眼前的黑暗突然被一道金光刺破,由于长时间的黑暗,这道金光险些直接刺瞎我的眼睛。
就在我差异于这道金光是如何而来的时候,身上的窒息感却突然完全消失不见了,窒息感消失的同时只见一张人皮一样的怪物痛苦的在地上扭动着,同时人皮怪物那张变了形的嘴里更是发出?人的哀嚎声。
眼前的景象让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看着那个逐渐扭曲成一团的人皮怪物,我才发现它原来是被一柄闪着金色光芒的五帝钱剑钉在了地上。
那个人皮怪物试图用自己没有肌肉骨骼的手掌去拔掉胸口的那把短剑,可是触碰到五帝钱剑的双手却如同被黄纸般被点燃燃烧起来,随后化成一团团飞灰,最后散落在地上。
看着那张人皮妖怪在绝望的扭曲中一点点化成灰烬,萦绕耳边的鬼哭声也终于消失了。
一阵清风吹过,地上人皮怪物形成的灰烬也被吹散的无影无踪了,一把闪着金色光芒的五帝钱剑牢牢的插在地上。
刚才的刺眼光芒就是这把五帝钱剑发出来的,我好奇的蹲下身子瞅着这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宝剑,心里充满了好奇。
剑身仿佛感觉到我的存在,开始发出一声清脆的哀鸣,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般在向懂它的人哭诉。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把五帝钱剑的脆鸣,我的心竟然扑通的猛烈跳动了几下。
剑身还在嗡嗡的轻吟,看着那颤抖的剑身,我不由自主的将手伸了出来,然后握住了剑柄。
我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脑海中开始快速的闪过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这画面里有宏伟的道观,有连绵的群山,有汹涌的大川,还有许多恐怖的怪物都如同过电影般一幅幅从眼前闪过。
就在我流连于这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时,突然剑身光芒大涨,当金色的光芒占据了全部空间的时候,我的身子突然化成一道白色的影子被吸进了剑身里,然后就是一阵头晕目眩,直到我完全昏迷在这金色的剑身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随着眼前的那一抹光线逐渐清晰起来,三张再也熟悉不过的大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脑袋炸裂般的疼痛,我强忍着浑身的无力和酥麻感觉想要坐起来,可是还没等我的身体抬起多少,一双老虎钳一般的大手就直接扣住了我的双肩将我提了起来。
“小猫哥,你终于醒啦!”
那打雷般的声音差点将我的鼓膜震破,紧接着一个足以让我骨断筋折的拥抱直接让我再次窒息并昏厥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了,屋内闪烁的烛光摇曳着,虽然只有黄豆大小却显得异常温暖。一个熟悉且苍老的身影正坐在我的身旁,那佝偻的身体是常年劳动的杰作。
“猫儿,你终于醒啦?”
这声音中充满了关切,这是我之前一直想尽力避开的声音,而此时却显得如此亲切。
“我……”
话还没说什么,泪水已经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虽然只有短短的六天,但是对于我们两个仿佛经历了几个实际那样漫长。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饿了吧,渴不渴,我现在就给你去拿吃的和喝的!”
眼前的老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起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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