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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站在刻有村名的石碑前观看了很久,石碑上除了野狐村这三个鲜红如血的大字外,并没有关于村志一类的记载,所以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站在村口向前方看去,距离脚下大约百十米左右是一条小河,河水不停的向着下游缓缓流去,最宽的河面也不过就十来米左右,最窄的地方则不足两米,和家里的河比起来说它是条小溪一点也不为过。
除了小河外,剩余的不足一百米的山谷平地也满是拳头大小的卵石,只不过常年被人踩车压也还算
是平坦。
山谷的对面同样是连绵起伏的大山绝壁,不过那边并没有一户人家居住,多的就是一些用山石一层层垒起的农田,此时已进深秋,地里除了一些矮小干枯的玉米秸秆可怜巴巴的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外就啥也没有了。
我正看的发呆,身后突然传来大舅妈的呼唤声。我回过头看去,果然看见大舅妈正在大路上四处张望的高声呼唤着。
“舅妈,我在这里!”
我赶紧大声的答应一声,然后快步向大舅妈的方向跑去。
“你大舅找你呢,再出来多穿件衣服。这山里可不比你家,天气凉的很呢。”
看我没有穿太厚的衣服,大舅妈连忙叮嘱起来。
“嗯,嗯!”
我连忙答应着然后跟随大舅妈回到了大舅家里。
见我进屋,大舅简单的询问了下我都去了哪里,然后便郑重其事的和我说了在这里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首先就是不能独自进入山林之中,因为一个人在山林里极易迷路;第二就是不能进入距离村子两公里外的山神庙里玩耍,再有就是有什么事情都不能隐瞒一定要及时的告诉大舅或者大舅妈。
看着大舅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的心里暗自好笑,心想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对待三岁的孩子一样呢。
也许是感觉自己说的有些太严肃了,大舅缓和了一下语气,然后又给我讲了一些这里好玩的地方,并答应明天就陪我一起出去转转。
听到有好玩的地方,我顿时来了兴趣,开始喋喋不休的询问起来,真的有了一种恨不得立马就过去看看的冲动。
就在我和大舅聊的正起劲的时候,外面突然哭着跑进来一个小伙,那小伙一边气喘吁吁的跑,一边用手背不停的擦拭着眼睛。
“伯!伯!我大又吐血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啊!”
听完小伙的话,大舅都没来得及和我什么,甚至放在炕上的外套都没来的及披上就冲了出去,然后跟随那个小伙就急匆匆的走出了院门。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无聊的摇摇头,索性一屁股坐在大舅躺过的藤椅上发起了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大舅妈领着百灵从隔壁邻居家串门回来,看见屋里只有我一个人,便开口问了一句。
“小猫,你大舅不是刚才和你一起吗?现在怎么就剩你自己了?”
“哦,刚才有个小伙说他大吐血了就把大舅叫走了。”
“唉!”
屋外传来大舅妈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很明显大舅妈很清楚这件事。
我从藤椅上坐起来,然后走到百灵的身边,从她手里拿过拨浪鼓一边逗她一边问了大舅妈一句。
“舅妈,我大舅还是郎中啊,怎么人家有病了都来找他治呢。”
“啥郎中啊,你大舅哪有那个本事。”大舅妈在院里一边拌着鸡食一边头也没抬的回我。
大舅妈的回答让我突然间又来了兴趣。
“大舅既然不是郎中,那人家怎么来找他看病啊。”
“你说这个事情啊,唉,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二虎他大吐血不是病,是得罪了狐仙,被狐仙惩罚了。”
“啥?狐仙!”
我惊讶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虽然我也见过了不少诡异的事情,可是猛然听到狐仙还是有些惊讶和兴奋。
“嗯,村里人都这么说。都怪二虎他大,你说下夹子夹到狐仙家放了就好了,非要不信邪的打死剥皮,还要吃肉,现在遭了报应,上面吐血,下面拉血的,看着都吓人那,唉!”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也听了不少关于狐仙的事,但是总以为那只是一些传说而已,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上了真事。
“舅妈,能带我过去看一下吗?”
我好奇心来了,全然忘记了人家正在受罪,我现在过去凑热闹确实有种找打的感觉。
“那有啥好看的,怪吓人的。”
大舅妈肯定见过了那种场景,我从她那变化的表情看了出来。
我刚燃起的热情被大舅妈的一瓢凉水给浇灭了,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许是看到我的变化,或者说大舅妈不想让我失望,她想了想还是勉强的答应了我。
“这样,我带你过去,你就说找你大舅有事,还有就是你要有个心里准备,那场景真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劲了,见愿望实现赶紧爽快的答应下来,唯恐一个不乐意大舅妈就不带我去了。
大舅妈将百灵表妹交给隔壁的李婶,因为怕孩子太小过去冲撞了仙家,只带着我一个人向村后的二虎家走去。
老远就看见一家大门口前摆着一张矮腿的方桌,方桌上一个圆形的香炉中插满了焚香,香炉里尽是未燃尽的香头,香炉的上方则是烟气袅袅,可是奇怪的是那些烟气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舞动着。
这太不正常了,我的心里突然一紧,一种不舒服的异样感觉袭遍全身。
但是这种感觉好像只有我有,大舅妈仿佛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之情兴奋无比的好奇心此时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我透过虚掩的木门向院里望去,只看见三间破旧的房屋如同三只失去生机的怪兽一般无力的躺在那里做着垂死挣扎,尤其是中间屋子破旧的窗棂上那些已经破烂的窗纸无风而动,一团团的黑色的气体不断漂出,然后盘踞在屋顶形成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的脑袋摇晃着久久也不能散去。
我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脚步也开始迟疑起来。
见到我犹豫不前,大舅妈停住了脚步。
“小猫,怎么了?”
“没…没事!”我反应过来后赶紧给了一个回答。
“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还是别进去了吧,万一冲撞到仙家就不好了。”
“没事的,舅妈,可能还是没休息好吧,不碍事的。”
我害怕舅妈担心赶紧撒了个谎,通过刚才的观察和判断,我肯定这里面一定有事,而且我断定这屋里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善类,更不会是什么佑人的仙家。
“二虎,二虎!”
大舅妈并没有直接进屋,只是站在院门口朝着屋内轻声的呼唤了几句。
听到大舅妈的呼唤声,门帘被掀开,一个虎头虎脑年纪在十七八的小伙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来的小伙子走到大舅妈面前,只见他浓眉大眼,脸蛋上红扑扑的如同两个苹果一般。最让人注意的是那一双眼睛也红红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刚刚哭过。
“大娘,你找我!”
声音如同敲鼓一样,虽然已经沙哑但是丝毫也挡不住那声音震的我耳朵嗡嗡的响。
“虎子,你爹咋样了,好些没有?”
大舅妈不问还好,这一问这个壮实的小伙子红肿的眼睛再一次流下眼泪来。
“好了,虎子,别哭了。我家你大伯在屋里吗?”大舅妈抬起胳膊给那个叫二虎的少年擦了擦眼泪,然后轻声的问道。
“大娘,我大伯在呢!”
“那你进去让你大伯出来一下,就说我找他有事。”
“好!”二虎擦干眼泪然后转身进了屋。
功夫不大,大舅从屋里走了出来。
“百灵她娘,有啥急事非要这个时候来?”
大舅妈和大舅说明了我的来意,谁知道还没听大舅妈说完,大舅脸色一变,生气的说道:“这不是瞎胡闹嘛!”
大舅妈见大舅动了气,连忙劝说起来。
我看着大舅妈被大舅责备,连忙走过去,告诉大舅这是我的意思,和大舅妈没有关系,要是怪就怪我好了。
大舅其实并没有真的生大舅妈的气,只是为我的好奇和冲动感觉到不可理解而已,但是既然来了又不太好拨了我的面子,只是叮嘱我进屋少说话看看就好了,也算是出于礼貌问候一下。
大舅打发走大舅妈,然后就默默的带我进了屋。
一脚踏进屋里就感觉到与众不同,此时虽然是下午,但是外面的阳光好像被完全隔绝一样竟然丝毫照射不进屋里来,所以整个房间显得异常昏暗和阴冷。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眼睛稍微适应了下便向屋子里看去。
这是三间房间里中间的一间屋子,靠近窗户的方向是一条土炕,这土炕占据了房间大约三分之二的位置,剩下的空间靠着墙角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桌子两侧摆放了两把靠背藤条编织的椅子,靠近北边椅子的是一个衣柜,靠近南边椅子的是木制的箱子。
炕的中间是一卷厚厚的褥子,褥子上仰面朝天躺着一个人,由于是在侧面看不太清五官,但是从那已经瘦的脱相的腮帮子和张开的嘴巴可以看出这个人现在十分虚弱。
这个人身上盖着两床厚厚的被子,被子上明显有着大片大片暗红色的印记,不用想也能猜到那些肯定是血,只不过现在已经早就凝固和干涸了。
我轻轻挪动脚步靠近了些,探过头去想看的真切一些。
虽然盖着两床厚被,可是炕上的人还是浑身筛糠一样的抖动着,那张开的嘴巴频繁的微微颤动,喉咙里咕噜咕噜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虽然炕上的人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但是一双大眼睛却睁的大大的望着屋顶,那无光的眼珠仿佛随时会鼓出来一样。
这个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二虎的亲爹,村里出色的猎人之一。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腥气,这血腥的味道让我的胃一阵翻腾。但是在这浓烈的腥气中,一股淡淡的犹如腐尸一样的恶臭却直接冲进我的鼻子之中。
我不由自主的用手轻轻揉蹭了两下鼻子,想缓解下这腥气与恶臭带来的刺激,同时那眉头皱的更紧了。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炕上炕下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发现,可是浑身的不自在却让我一时摸不着头绪。
也许真的是我想的多了或者眼睛花了吧,我这样安慰了自己一下,想缓解下这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就在我刚刚放松下来的时候,一条黑色的细线突然从屋顶垂了下来,那条犹如鱼线粗细的黑色丝线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一点一点的蠕动着然后爬进了二虎爹那张开的嘴里。
伴随着那条黑线的一头爬进二虎爹的嘴里,仿佛突然静止了一样,要不是是不是微微的抖动一下,我都以为那本来就是静止的。
那条诡异的黑线钻进二虎爹嘴里大概两分钟后,二虎爹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伴随着身体的抖动,二虎爹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起来,喉咙里更是传来让人窒息的急促呼吸声!
看见老爹又要开始咳嗽,二虎连忙爬上炕,开始用手掌不停的老爹的胸口用力的滑动着,想去缓解下自己老爹的痛苦。
屋内的其他人也赶紧忙碌起来,倒水的倒水,找东西的找东西,虽然看起来乱哄哄一团但是分工有序并不见到半点慌乱,看来二虎爹这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在众人忙活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条黑线被人不小心碰触到的时候并没有折断的迹象,而触碰黑线的人却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这根黑线的存在一样。
我的心里一阵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根黑线如此特别,这根黑线究竟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带着这些疑问,我将头微微抬起,沿着黑线垂下来的方向向着屋顶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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