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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衡骑马走到颜笙的轿撵前,毕恭毕敬的说道:“公主,前方就是帝丘,乃西川国首都。”
颜笙的轿子,四面都是薄纱,并不会阻挡颜笙的视线。
城门开着,两旁皆是站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我怎么没听说西川国还有这么一位公主。”
“我听我弟弟宫里当值听来的消息,这可是当年长公主的女儿。”
那人竟是惊讶的捂住嘴巴:“那长公主可是个大好人啊,长得跟天仙似的,要我瞧她的女儿准差不了。”
“谁说不是啦,要不是当年长公主……”
话啊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巴:“你不要命了,这些话说不得。”
……
百姓的八卦悉数落入颜笙的耳朵里。
再往前看去,司徒衡竟然亲自骑马等在城门口,还不住的朝她这里张望。
旁边还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前站了个白发老人,衣着华贵,被丫鬟簇拥着站在马车前,手里杵着龙头拐杖。
也是朝她这里张望,不禁瞧得颜笙好生好奇,好奇的问轿辇前的方衡:“方将军,那位老人是谁。”
“回公主,那是太后娘娘,知道公主您要回来,非要亲自出城来迎接。”
一眼望去,颜笙的心好像因为某种特殊的牵绊,跳得快了起来,这就是骨肉相连吗。
与回将军府那种忐忑不安不一样,仿佛不用说,身体就能感应到前方是她的亲人,只有激动与期盼,哪里还想得到阴谋阳谋。
且又想起将军夫妇虽也待自己极好,但其中多少带着一点客气,回将军府那日也万没有今日的兴师动众。
这一国的皇上和太后,都亲自迎接到城门口了,颜笙这是何等的有面子。
司徒衡竟然是等不及了,勒马向颜笙走来。
四目相对,司徒衡不曾想自己戎马一生竟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初见之时就觉得她格外熟悉,尤其一双灵动的眼睛明明像极了樱儿,如果他能早点认出她来,又何须有这之后的波折,平白受了好些苦。
颜笙看见了向她行来的司徒衡,叫停了轿子,由丫鬟扶着下了轿
司徒衡见状,也从马上下来了。快步走到颜笙身边,双手傅住她的肩膀,眼里是激动不已,半响才开得口来:“笙儿。”
见司徒衡激动的样子,颜笙也是为之动容:“皇叔。”
一句皇叔拉回了司徒衡的情绪,这是樱儿的亲女儿,真真实实的站在他面前:“多年来受苦了,是皇叔对不起你。”
“你这小子,还不快让我外孙女,过来看看我。”
颜笙刚想开口就听见后面中气十足的传来了一声吼。
太后杵着拐杖就想朝这边走来,颜笙见状连忙迎了上去:“皇祖母。”
一句皇祖母让太后瞬间破防了,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瞧瞧,我这一大把年纪,第一次见面,让笙儿见笑了。”
“笙儿见到皇祖母就十分亲切,也是忍不住想哭鼻子了。”说着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瞬间将太后逗得开怀大笑。
半响,太后控制住了激动的情绪,才来细细的瞧颜笙,发现樱儿清冷俊丽,笙儿可爱俏丽。
虽然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但那双有灵气的眸子却是像极了,越发想起她可怜的孩子。
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看着颜笙也是满满的愧疚:“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自从知道自己还有个外孙女活在世上,死了几十年的心突然就又开始活了过来,心中有了期盼,不再死气沉沉的。
近日来,每天傍晚总要跟皇上询问最新的消息,要是知道今日一无所获,免不得,心情又要低落几分。
直到那日接到晋国传来的信,说小公主找到了,且已经在赶往西川国的路上了。
那日反复将信看了又看,问了又问,生怕是自己老眼昏花,听错了,惹得白高兴一场。
一旁的陈嬷嬷将披风给太后披上:“老祖宗,小心着凉。”
又对着颜笙说:“公主殿下是不知道,太后娘娘知道您要到了,昨日里兴奋的觉都没睡。”
陈嬷嬷是跟了太后一辈子的人,说话自然没有那么多拘束,太后听完后也只是打了一下她的手,嗔怪道:“不许你在我外孙女面前揭我老太婆的短。”
司徒衡也是跑上来添油加醋:“笙儿,你是不知道,母后天天问我你的情况,估计眼里早就没我这个儿子了。”
每日询问着队伍的行径,也询问着颜笙流落在外多年的情况,一字一句的认真听着,像要补上多年来缺失的时光。
太后拿着拐杖,象征性的打了司徒衡一下:“若不是笙儿站在你面前你都没认出来,哀家何须等这么久,笙儿也不必白白多受那么多苦。”
司徒衡见母后哀家都搬出来了,哪儿还敢贫嘴,只得顺着她话说自己混账。
颜笙算是看出来这儿,谁才是最大的,赶紧挽着太后胳膊:“笙儿,这不是回来了。”
太后手盖在颜笙手上轻轻的拍了两下:“笙儿长途跋涉,累着了吧。”
颜笙把头靠在太后肩上撒娇的说:“不累,一点都不累,一想到马上见到您老人家,浑身充满力量。”
又是将太后给逗笑了:“没想到樱儿那性子,能生出你这个嘴甜的丫头。”
这话一出,四下安静下来。
这司徒樱终究是太后也是司徒衡心中的一根刺,且多年来,是越扎越深。
那个被大家捧在手心里百般疼爱的妹妹,小女儿,那个意气风发写来书信的女将军。
突然就香消玉损,事情来得太突然,打击自然也大了些,当年的皇上更是气得一病不起,最后郁郁而终。
难得今日见太后笑得比往年一年加起来都多,也不想打破这难得的美好。
司徒衡率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打着圆场:“这里风大,还是赶紧回宫,让笙儿好好休息吧。”
太后一听也觉得十分有道理,却又舍不得颜笙,她还有好多话要问她,要与她说。
要让她跟自己坐一个马车,颜笙自然也是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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