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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厉王这人怎么样？”
杜之沉思了一下，“刚回来的时候挺孤僻的，也不怎么管朝政的事。最近一段时间倒是不错，上朝时也会提出政见，这次还是他帮我在皇上面前求情了，否则我这两天恐怕也回不来。”
楚娇娇点点头，了然于胸。
自己不日就要离开?国，如今?皇看她老爹明显不顺眼，偏她老爹还是个爱管闲事的。
在她离开前，她可得把这事整明白，否则她老爹这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楚娇娇让龙浔晚上宿在了碧落以前的屋子，自己回房给紫娆飞鸽传书了一封信，便也睡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味。
景廉已经被接走，她无事还去送了一程。
这一日，皇宫里突然大摆宴席，礼花放了整整一夜。
听她爹说，皇上又得了一女子，天人之姿，当即就封了皇贵妃。
楚娇娇不动声色，“爹，?皇可立了储君。”
“还未立，我们一帮老臣也时有进言。但皇上认为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对此不屑一顾，还会心生不满。我们现在也不敢轻易提起了。”
杜之满脸担忧，金石之术自古伤身。?皇如今每日进食丹药，虽然看着容光焕发，但是脸上时而潮红，明显是透支了精力。
楚娇娇点点头，她觉得，是时候去厉王府去一趟了。
如今的厉王府已经大不一样。
方梦蕊已被立为厉王妃，府内一个妾室都没有了。
楚娇娇到时，厉王还在朝中没有回来，方梦蕊挺着个大肚子，眼中含笑的将她迎进了堂屋。
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楚娇娇也替她高兴。
“你这肚子，几个月了？”楚娇娇问道。
“五个月了，等孩子满月了，让他认你做干娘。”方梦蕊温和的说，脸上再也没有曾经与楚娇娇对立时的尖刻。
没有哪个女子是天生恶毒，无非是爱而不得逼得她不得不将自己变成恶人来抢夺夫君。
“好，希望你生个儿子，以后也许我就是?国太子的干娘了。”楚娇娇笑道。
方梦蕊一时没反应以来，有些瞠目结舌。
“啊？娇娇，这话可不能胡说,如今皇上身体强健，被有心人听了去，小心治你的罪。”
“好好好，我这就是个美好的愿望，你别那么慌张。”楚娇娇笑着带过，看了看门外。
“厉王什么时候回来，我找他有些事情。”
如今午时已过，沈怀竟然还没有回府，早朝早已上完了，难道皇上留他在皇宫里议事？
这也议的太久了，皇上老爷子不吃饭吗！
许是知道她的焦急，片刻之后，门外叫响起了脚步声，还有明快的声音传来。
“梦蕊，梦蕊。”
方梦蕊羞赧地看了楚娇娇一眼，“王爷如今一回府就要先看看孩子。”
“我看主要是想看你吧。”楚娇娇揶揄道，方梦蕊如今真的变了，念着从前她也是厉王妃，如今说话还在乎她的感受。
方梦蕊顿时红了脸。
厉王一脚踏进门就冲着方梦蕊快步走来，将她抱个满怀。
“王爷，娇娇在这呢。”
没让厉王说话，方梦蕊赶紧打断他，生怕他说出什么羞人的话来。
沈怀这才注意到身边一身素净罗裙，低眉浅笑的楚娇娇。
“娇娇？见笑了见笑了。”
沈怀挠挠头，憨厚的样子又让楚娇娇想起十一年前那个救了她的干净少年。
若是他做了?皇，也该是?国百姓之福吧。
“沈怀哥哥，我想与你单独聊些事情。”楚娇娇开口道。
方梦蕊惊讶于楚娇娇对王爷的称呼，但瞬间又觉得这样挺好。
没了夫妻之情，做个兄妹，也不枉当年相识一场。
沈怀愣了愣，然后抱拳，“娇娇随我去书房吧。”
临走之时还不忘叮嘱方梦蕊回房去睡个午觉，方梦蕊含笑应是，丝毫没有因为二人即将独处而心生不满。
二人走进书房，沈怀倒了两杯热茶放到了八仙桌上，便开口道。
“娇娇有何事找我。”
楚娇娇斟酌了一下词句，毕竟此事对为人臣子的沈怀来说，恐怕还有点大逆不道。
“沈怀哥哥，你可想做皇上。”
沈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娇娇，你这是何意？父皇如今还好好的呢！”
楚娇娇有些尴尬，“?皇是好好的呢，但是他常食金石丹药，就快要不好了。”
“娇娇不可胡说，父皇他…唉…”
原本还想帮?皇辩解几句，可是话到嘴边，沈怀自己都说不出口。
近日父皇脾气也暴躁起来，时有失控，他也甚是担心。
见沈怀气势突然弱了下去，楚娇娇也不点破，她从容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皇在位，自然没有你什么事，但若是有朝一日皇上真的出了事。那个位置你想不想做。”
楚娇娇想帮沈怀坐上皇位，一来是报了当年的救命之恩，二来也是希望他坐上皇位后，能照顾自己的爹娘。
但她总要问问沈怀的意见，帝王尊宠无限可也从此没了自由。
沈怀颓废的倒在椅子上，说实话，他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但若真的让他去想，那他想做，他还想做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好皇帝。
但反观现在的局势，哪有那么容易。
如今?国有五位皇子，大皇子是皇后所生，已经立为太子。
二皇子是陈贵妃所生，军功显赫。
他下面有两个弟弟，现在不过十岁的年纪，倒是与继位之事不挨边，但就他那两个哥哥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他一个离开?国十年做过质子的皇子有资格去竞争那个位置吗？
似是猜测到他心中所想，楚娇娇笑了笑。
“沈怀哥哥你不必担忧你的身份，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就行了，其他的事我自会替你办好。”
沈怀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一脸从容的楚娇娇。
他差点忘了，这个十一年前还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轻易的就将自己从那群人手里解救了出来。
她如今已经是自己无法猜测的实力了。
沈怀狠了狠心，然后坚定的看向楚娇娇。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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