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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阮阮在陈一的带领下走进帐子,两人四目相对,就好像有一股尴尬的风吹过,安司颜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两人谁都没提起那日之事。
“坐吧。”安司颜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林阮阮微微颌首坐下。
“可是为了郎府之事找我?”安司颜拿了个干净的茶盏,往里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问道。这会虽已入春,天气还有些寒凉。
林阮阮嗯了一声,“郎府是替洛王府办事,为何...”
“我想你应该最了解陛下才是。”
林阮阮面上一震,他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禀报将军!”帐外传信的士兵打断了两人。
安司颜眉头一簇,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进来!”
一名身量中等的士兵焦急地走进来左膝跪地拱着手道:“漠北三皇子带着铁骑驻扎在距离清河不到三公里之外,有一支队伍欲图过河,郁都尉带着我们的人已经与其交上手了!”
司马临也走了进来,等候安司颜的号令。
“他们有多少人?”
“回禀将军,大概两万人!”
“集结两万人马,随本将军出征!”他起身拿起一旁的佩剑和一个长条形的盒子,将盒子给身旁的女子道:“以后随身携带这个,遇到危险时,会比匕首好使。”
林阮阮收下并未打开,却道:“我和你一起去!”
“胡闹!在这好好呆着!”安司颜呵斥完大步走出帐子,亲兵从后面的马厩里面牵来了马儿,安司颜翻身上马,复杂地看了一眼林阮阮。
她是听到了尉迟辛的名字,才想去吗?
急促的号角声和隐隐传来的战鼓声不容他多想,双腿一夹,嘴里喊了声“驾”,直接带领集结的队伍从院子里面冲了出去。
没有注意到阮阮眼中的担忧。
她溜进了军营里士兵们的住处,找了一套最小号的士兵衣裳换上,两手将披肩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尽管已经是最小号的战甲,穿在娇小的林阮阮身上还是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她将腰带系到最紧,宽大的裤脚挽起塞在靴子里,她又在脸上抹了把泥,小脸黑黑出了军营。
翻身上马,则了一条近路跟上了两万大军的队伍。她的枣红马在一众棕色或黑色的马里着实有点耀眼,身旁的士兵同她搭话道:“小兄弟看着眼生,刚来的吧!你这马可真俊!”
林阮阮粗着嗓子嗯了一声。
“那你一定第一次上战场吧,一会若是打起来,就跟在我身后!”
林阮阮抬起头来,才发现同自己说话的人是大姚,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此时林阮阮脸上黑漆漆的,大姚只觉得有些眼熟,也没多想。
前方,离清河不到半里的地方停下,能看到一支支漠北铁骑跨过水势低的小河,来到他们江陵境内,郁向程在前面奋勇杀敌。
可他势单力薄,应对起来十分吃力。
“列阵,直接冲!只要活着,杀敌一人,赏银一两,杀敌百人,本将军封他千户!”安司颜说完,双腿猛然一用力,胯下的马儿如同离线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而后便是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上万匹战马驮着背上的将士如潮水般的朝对面冲过去,支援郁都尉。
林阮阮原本是跟在大姚身后的,但是双方兵戎相见,一下子就乱了起来,把她和大姚冲散了。大姚此时与漠北铁骑厮打起来,自顾不暇。
林阮阮身手虽好,但这是她第一次上战场,加之身旁不知是敌是友的鲜血溅在她脸上,一时慌了神。
一道剑光就迎面朝她扑过来。
她本能的往一侧一闪,刚刚躲过了前面,身后又有人举刀朝她砍过来。
身体猛然往后一仰,伸手一把拽住身后那人的胳膊,跟丢石头一般将人丢了出去。她的力道很大,被她丢出去的那人跟炸弹似的直接砸翻了另外一人,双双坠下马背。
她心忧安司颜,目光搜寻开去,周遭的喊杀声不绝于耳,一个个都拼尽全力杀红了眼。她身材矮小,伸长了脖子也找不到他。
眨眼的功夫,不断地有人倒下去。血腥味越来越重,让人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
等她收回目光时,才发现自己已落了单,被一群高大的漠北人围在中间,明晃晃的弯刀毫不留情的朝她砍过来。
她掏出安司颜给她的鞭子,甩出去抽中一个人的手,然后猛然一拍马背飞身而起,手中加重力道,一个俯冲,反手又抽过去。
十几个漠北铁骑在她手上都没有落到好,眨眼的功夫便被抽飞了出去,纷纷落马。
不远处,身着黑袍的尉迟辛坐在马背上一直盯着林阮阮这边瞅。他幽幽问着身旁的人,“那小子什么来头,看着身手不错。”
旁边的下属回答道:“看穿着就是个普通小兵。”
尉迟辛勾起唇角,“有点意思,本王去会会他!”话还没有落音,胯下的马儿就驮着他冲了出去。
此时安司颜正与漠北两元大将纠缠,余光撇见尉迟辛朝一个落单的小兵而去。
正不停挥着鞭子的林阮阮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她用鞭子缠住眼前的敌人,手中匕首一刀落下割断了那人的脖子。
将人甩出去的瞬间尉迟辛已到了跟前,离她不到两米的距离,手中的龙鳞刀直接朝她砍过去。
面对这个曾经的夫君,林阮阮有片刻愣神。
“阮阮,小心!”安司颜认出了与尉迟辛交手的是女扮男装不知何时溜进大军队伍里的林阮阮,大声呼喊道。
枣红马感应到危险来临,林阮阮还未及时做出反应它已往后一躲,堪堪躲过向她看来的龙鳞刀。
她回过神来,手中的鞭子朝那人身上抽了过去,被那人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劲极大,令他手心一阵抽痛。
他忍着疼痛并为松手,而是饶有趣味地看着林阮阮,用力一把将她拽落下马。
落地的瞬间火辣辣的疼,手本能的捂住疼的那处,她不敢再大意,一个翻滚利落的爬起来,起身的同时,将原本右手握着的鞭子换到左手,右手使不上劲,她知道大概是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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