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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知道死者是被捅穿腹部而死的？”
清归玉沉默了一下，他能说是死者亲口告诉他的吗？“我注意到他腹部有血迹。”
谢安舟还要说些什么，门被推了开来，一个穿着干练的女子走了进来，是一队的赵兮阳“头儿，痕检那边的结果出来了，您看一下。”
谢安舟“嗯”了一声，伸手接过，大概翻了一下，心头刚刚被清归玉清冽嗓音压下去的燥热又升了起来。
鉴定结果表示，杀害许可思的人，身材偏矮小，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而谢安舟瞥了一眼眼前人，初步估算，不会低于一米八，与嫌疑人画像严重不符。
谢安舟紧了紧手里的纸，死死盯着清归玉看，良久才郁闷地对着周江一摆手，示意放人。
清归玉静静看着周江解开被束缚的双手，活动了一下手腕，起身告辞。走至门口的时候，却忽然转身回来，看向翻看报告的谢安舟，淡声道“毕竟是我的学生，我也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谢安舟从报告抬头，挑眉看向清归玉“你什么意思？”
“警官方便加一下微信吗？”清归玉并没有看谢安舟，视线垂向地面，睫毛在光影下投出一大片阴影，掩去眸中的情绪。谢安舟定定的看着他，忽然有些恍惚，似乎这样的场景在记忆中的哪里出现过，只是实在太过虚幻看不分明，于是鬼使神差地报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直到手机提示有人加好友，谢安舟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此时后悔已经为时已晚，只好默不作声的盯了手机几秒，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谢安舟”
清归玉点点头，顺手打了一个谢警官的备注，收起手机就要离去的时候，余光瞥到谢安舟打的备注，眼里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好笑，谢安舟的手机上，赫然打着“凶手”两个字。
清归玉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也不多言，从门边拿起自己带进来的一把黑伞，走了出去。
此时是下午五点钟，周日。清归玉将自己置身于阳光的那一刻，就打开了那把纯黑的大伞，并空出了一点位置，好像伞下有人一样。
谢安舟远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蹙起，对着周江道“小周，你查一下这个人，我总觉得他很奇怪。”
清归玉拐了两个弯，就看到有一辆车停在那里，眉心蹙了起来，抬腿就要绕路走，车上的人看他过来，哪里给他绕路的机会，一个矮胖的男人，挺着一个明显的啤酒肚，笑呵呵的走了上来。
清归玉的眉心蹙的更深了些，劲瘦修长的手指在伞下慢慢收紧，一言不发地看着来人。
“清公子，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特别调查处的，想请公子一叙。您看您”
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清归玉就淡声打断道“抱歉，您找错人了。”
胖子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的“公子不要这样，我能来找您，定然是知道了一些什么的，我们特调处，就是专研这些事的，国家批准设立，您看这是证件。您也知道，这些年，关于那些东西的案子越来越多了，特调处需要您这样的人才，还请您不要拒绝。”
胖子的姿态很低，清归玉的眉头却自始至终没有舒展开来，淡声解释道“鬼魂不能杀人，所有你觉得和鬼魂有关的事都是人为。至于其他的，清某只是一高中老师，您可以和玄门对接，清某还有事，先回去了。”断然拒绝后，转身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胖子看着清归玉离去的方向，笑容不变，他旁边的下属看着自家领导这副模样，不禁有些愤愤不平“王处，这清归玉有什么好的，值得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拦他，那玄门的白家，不是联系您了吗？”
“你不懂，清家，可不是那白家能比的。”
这边的事，清归玉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以他的性子，也绝不会多关注哪怕一点。安安静静地坐在出租车后排，闭目养神，他实在有些累，从前夜到今日就没有合过眼，铁打的人也撑不住这样熬。
许可思端端正正的坐在清归玉身边，犹犹豫豫的碰了碰他的衣袖“清老师。”
清归玉没有理他，装作没有看到，不然这司机指不定以为他是疯子给他丢出去。
或许每个司机都有话痨的潜质，纵使清归玉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司机也在那里自说自话了小半个小时，没有一点尴尬。车行的久了些，司机又打着哆嗦问道“小伙子，你有没有觉得，这车里越来越冷了？”
清归玉看向身边一直散发着冷气的小鬼，终于舍得回应一句，准确来说，是睁眼说瞎话“嗯，是有点，可能是你空调出问题了。”
“是吗？”司机低头调了调空调，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而后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惊讶道“小伙子，你会说话啊，我刚刚还在感慨，这么漂亮的小伙子不会说话，没想到是错怪了。”
“……”
车辆平稳的行驶到市中心某条街前时，司机又开始叨叨“小伙子，你怎么会来这里，这归渡书屋可奇怪的很，老板神出鬼没的，没有人见过。听人说啊，这里招待的是鬼，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
清归玉下车的脚步一顿，眼神复杂的看向司机，有些人一不小心就说出了真相。只是你知不知道，你面前的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并且，你和鬼共处了半个小时。当然，素来面无表情的的清归玉做不出这么丰富的面部表达，只是依旧瘫着一张脸瞎掰道：“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还有，这里没有鬼，要相信科学。”
司机错愕的看向清归玉，尴尬的咳了一声“啊，这样啊，那大叔就不打扰你开门了。”说话间，一溜烟的开车跑了，直到离得远了，才后知后觉地说道“咦，这怎么又不冷了，看来，的确是空调出了问题。得赶紧去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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