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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归玉抬眼看向一脸戏谑的谢安舟，抿了抿唇，顿时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片刻后，才答道“不知。”
“我来告诉您，市区房价最少一万五每平，这一楼少二百余平了吧，我下午就查过了这里的房产证，写的可是您的名字。老师的工资月入七千左右。便是这西湖龙井，每斤上千块，清老师也挺舍得的。”
清归玉将眼神垂向地面，这些东西向来不是他处理的，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漏洞，被谢安舟点出来后，才现场编道“家里有点祖产。”
谢安舟蹙了眉，这也是他最奇怪的地方，清归玉户口本上就两个人，他和他哥清归南，而他哥在整个系统上没有任何的记录，活像没有这个人一样。全国姓清的人只有百余人，户籍集中在淮阳这边，之间没发现有什么联系，而且大多数和清归南一样，没有任何记录。若说祖产，不是不可能，只是无处可查，撒谎的成分就会大许多。
而且，谢安舟看着清归玉的眼神，怎么都觉得这借口有些敷衍。
“时候不早了，警官喝完茶就离去吧，书店要关门了。”谢安舟在清归玉的声音下回了神，看向四周，突然觉得冷了些。还没说话，就被清归玉一把抓向他所在的桌子后。
“怎么了？”谢安舟眯眼看着清归玉，疑惑道。
清归玉盯着面前一只长相狰狞的鬼，面色冷了些，桌子底下的手默不作声的掐了一个决，给谢安舟渡了一层金光，刚刚那鬼，差点就抓住谢安舟了，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多少会带上阴气，倒霉几天。尤其是谢安舟这种魂魄不全的人，沾上阴气会很麻烦。
看到谢安舟身上的阴气已经驱散，清归玉才想起刚刚他的问话，面无表情道“你挡着光了。”
谢安舟震惊得看着清归玉，指尖抖了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清归玉从屋里带了出去，而后书店门被旁若无人的关了起来。
谢安舟看了看手里多出的一把伞，又看了看紧闭的屋门，笑了笑，也不纠结，撑着伞就往家走去。
透着玻璃门，清归玉看到谢安舟远去，才回身拉上了卷闸门，看向一屋子的顾客。
走到刚刚他坐着的桌案前，焚起一枝香，凌晨两点，鬼门开。香烟袅袅的汇聚成门的形状，一瞬间，变成了幽深的黑洞，书店内的顾客一个个留下了报酬，然后排队走进了鬼门。
最后一个人死活不进去，清归玉瞅了一眼，就是刚刚想要抽谢安舟阳气的人，面无表情的拎起来，丢了进去，还给他加了一个封印。刚要关上门，一个穿着白衣，戴着白帽子的人从门里走了出来。
清归玉抿抿唇，没有动，直到那人露出全部的面目，才微微颔首“白无常大人。”
白无常笑眯眯的看着清归玉，一点也不怕他身上冻人的气息“清公子。”
清归玉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避开白无常伸过来的手“大人此行，所为何事。”
“阎君发觉，清公子身边，有个不受约的小魂，您知道的，其他人阎君可能注意不到，您这里，那边可是时时盯着的。”
清归玉抬眸看了一眼白无常，依旧面无表情地应道“嗯，阎君没感觉错，是归玉违规。等事情办完，归玉送他过去。”
白无常意外地看了一眼清归玉，没有强求“清公子知道轻重就好，不要惹得阎君生气。那本尊就先走了。”
清归玉颔首恭送，直到鬼门消失，才重新站直了身体，静默地站了两秒，摊开一旁架子上的笔记本，执笔开始写检讨。
大笔才画上检讨两个字，楼梯处就传来异样的响动，清归玉敛目走了过去，不出意外地看到许可思怯怯的藏在那里，见清归玉过来，想跑，又没敢，于是场面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待在这里做什么？”清归玉率先打破了沉默。
“老师，刚刚是什么人？”
清归玉伸手揉了揉许可思有些乱的头发“没什么，你在我这里待着别乱跑，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
“我现在能和你在一起吗？”
清归玉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桌子，想要将还没开始的检讨收起来，只是许可思亦步亦趋的跟着，不等清归玉收起，就眼尖的瞥到了题目，一瞬间，心里涌起愧疚，眼睛湿漉漉的盯着清归玉。清归玉的字迹极为清隽透着凌厉的风骨，批阅的作业都带着赏心悦目，许可思什么时候见到他写过这种东西，眸色瞬间黯淡了下去。
“老师，对不起。”刚刚躲在楼梯间听到了什么违规，这里清归玉就在写检讨，傻子也知道和他的事有关。
“……”
清归玉收东西的手一顿，而后继续面无表情的整理着桌面。
“我自愿的，与你无关。不用想那么多。”清归玉在座位上坐了，看向许可思“既然要找你父母，你有什么线索吗？”
许可思嘴唇动了动，有些沮丧“不记得了，我连他们的长相都不大记得了。”
清归玉并没有觉得奇怪，人在死后会丢失记忆是正常现象，嗯了一声，就起身走向卧室。许可思看着清归玉瘦削的背影，心里酸酸涩涩的，在那里站了好久。
次日早上六点，生物钟让清归玉准时睁开眼睛，习惯性的感受了一下屋里的阴气，而后起床洗漱。
鬼是不需要休息的，清归玉洗漱的时候，许可思就从房间里飘了出来。
“我今天去学校，你跟着我。”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玉坠“阳光会损耗阴气，待在这里。”
许可思顺从的钻进了玉坠，然后看着清归玉将衣服整理的一丝不苟，大热的天，依旧没有例外的将衬衫纽扣系到了脖颈处，手腕间的袖扣也系了起来，衣服顺垂的没有一丝褶皱，长身而立，饶是见惯了他的许可思，也不禁再次被自家老师的气质折服。车放在淮阳桥还没有开过来，清归玉只好又打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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